第86章 置之死地而後生
華宮百草園，白落音皺著眉頭分析點心和茶水，過了一會兒鬆了一口氣說，「九天殿的嬰果和七里香，分開只是普通佐料但是和在一起就是劇烈的慢性毒藥，但是時間不長用藥物可以逼出來。」
「該死。」
雖然已經預料到了結局但飛龍還是明顯怒火上涌又對白落音說，「我要這款點心的所有原材料。」
白落音不解的看著飛龍，「你又要幹什麼？」
飛龍嘗了一口點心淡淡的說，「做出一樣的味道。」
於是接下來的一個晝夜，白落音表示自己再也不想吃點心了。
第二天，飛龍把做好的點心給了影風，清雲吃了一口，頓了一頓，又大口吞咽，影風看不下去，勸慢點。
飛龍站在窗外還是看不下去離開了。
清雲吃完，問影風，「飛龍是不是又走了?」
影風知道瞞不過清雲，所以沒有回答，也就等於默認了。
清雲用勺子敲著碗無奈的說，「飛龍做的東西都有一股淡淡的茶香，我吃了十幾年，她瞞不過我。」
影風猶豫了一下解釋說，「少爺，閣主肯定是有難言之隱，不然她不會走的。」
「是啊，不到萬不得已，她怎麼會走呢？」
清雲看著手裡的勺子，清雲恍惚又記起當年清府剛剛建立的時候，淡淡的說，「那年我八歲，雷雨夜，我找飛龍沒找到，去院子里正好看到飛龍和一群黑衣人打鬥，黑衣人要傷我，飛龍拼著受重傷危險護住了我。」
「還有十二歲那年，我偷出去，被一個小貴族抓了，還動手打了我，吧我關到箱子里要拍賣我，飛龍把我救了回來，她以為我不知道，可我知道她那天屠了整個貴族府。」
清雲突然停下不說話，向後靠到椅背上，「其實我什麼都知道，什麼都知道。」
影風似乎被清雲的情緒感染跟著說，「少爺，你一直怪閣主太殘忍，可那個時候清府剛建，所有人虎視眈眈，不殺不足以立威，不殺不足以護你。」
清雲似乎有些難受，用手揉著眼睛，「是，現在都好了，可她要回去了，我有時莫名暈倒，我知道是她不想讓我看見那些東西，可笑我明白的太晚了……」
「少爺，閣主說，過些日子比武擂賽請您提前一天去華宮，一共住七天。」
影風不想讓清雲沉浸在悲傷里，就把飛龍的計劃提前告訴了清雲。
「真的?太好了。」
清雲悲傷的情緒瞬間煙消雲散，馬上站起來，「走走走，收拾行李……」
飛龍正帶著四個人在訓練場訓練呢，一個暗影走過來，「龍少，大護法有請。」
飛龍看見連移在旁邊訓練暗影估計連移是想讓他們切磋一下就帶著四個人走過去。
連移正在訓練暗影，飛龍站在一旁沒有插手，過了一會兒，提議讓四個人和暗影比一下。
飛龍一眼看到往後躲的上官，毫不客氣的說，「上官先來。」
上官耍賴一樣拉著穆天的胳膊，「師父，我不急，我可以晚點。」
飛龍也沒說話，就那麼看著上官，上官被飛龍盯怕了，老老實實的上了訓練台。
「我會指出你的問題，看你們誰的反應快。」
上官和暗影都到了檯子上，飛龍一句話讓上官差點摔下來。
兩個人開始，飛龍不停指出上官的問題，剛開始暗影憑藉敏銳的洞察力打的上官沒有反手之力，但過了一會，上官就找的了狀態，反手攻擊暗影。
「停。」飛龍覺得差不多，直接喊停。
等兩個人下來，飛龍先誇了暗影，才問上官，「你感覺怎麼樣？」
上官撓撓頭試探著說，「反應慢了?」
飛龍都習慣了上官答非所問所以直接解釋，「不，你擅長攻擊，可你剛開始太保守，只要可以，主要攻擊就可以，這次還不錯。」
「好的，謝謝師父。」
上官得到了飛龍的誇獎，很開心，跑過去跟穆天得瑟。
飛龍看了連移一眼，在連移疑惑的眼光中說，「浩源，你……和師兄打吧。」
浩源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推脫說，「不是，師父，我怎麼可能和大護法打呢？」
飛龍打定主意想試試浩源的水平就強硬的說，「快去，師兄有分寸。」
「是……」
浩源死氣沉沉的上了訓練台，三個人在下邊默哀。
連移對著浩源笑了笑，開口說，「你先攻擊。」
揮拳攻向連移，浩源用了十成力，連移抬手擋住，滿意的點了點頭，「不錯不錯，有點師妹當年的樣子。」
兩個人打在一起，飛龍在旁邊看著一邊解釋，「師兄用了四成的力，不過浩源也可以了。」
過了幾招，連移先停下，飛龍沒有過多點評，只是說，「繼續按照你的方法練就好。」
再換穆天……
百草園裡，白落音盯著眼前的葯爐目光有些獃滯，心思根本不在葯上。
葯娘過來看了一眼，提醒了一句，「阿音，溫度太過了。」
「嗯。」
白落音答應了一聲就把葯倒了，又拿起草藥準備繼續。
葯娘輕輕嘆口氣攔住白落音說，「你的心靜不下來，再練多少都不能練好，放下吧。」
白落音聽話放下，又坐著發獃，好半天才問，「阿娘，有辦法了嗎？」
葯娘切葯的手頓了一下假裝淡然的說，「這幾天我們把能看的古籍都看了，只有一句話，『置之死地而後生』。」
白落音眼裡的唯一一點光亮也暗了下去，失落的說，「那不還是要她死嗎？」
葯娘坐到白落音對面認真的問，「你認識龍少多久了？」
「快二十五年了。」
白落音話一出口，自己都有些驚訝自己竟然認識飛龍這麼久了。
葯娘點點頭又接著問，「那你比我們清楚她的脾氣，她想不想活?」
白落音緊緊捏著一株草藥，不說話。
葯娘握住白落音的手，「我們推算過，她的第二次死劫就在這半年，以她的脾氣，不會願意連累任何人，所以，你明白。」
「我明白，我當然明白……」
飛龍重情重義，把對自己好的人的命看的比自己都重，可是……我也是。
葯爐里跳動著火焰，映照著白落音絕然的眼睛，如果真的不行，這次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