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深夜談心
等葯浴結束，飛龍基本已經癱在了葯池，白落音忍著心裡的情緒把飛龍扶到椅子上，用靈力幫飛龍烘乾了衣服。
白落音清楚飛龍的身體已經到了極限就勸飛龍，「你待在這裡，下午別去了。」
「別鬧了，怎麼可能不去。」
飛龍說著就想站起來，卻又無能為力，只能坐在椅子上嘆了口氣，看道白落音眼睛一眨又要哭，就把語氣軟下來說，阿音，「不哭了好不好，我這回來不到一個月你哭了多少次了？」
「我還能哭幾個月啊……」
白落音雖然這樣想但是沒有直接說，只是堅定的回答，「我替你去。」
飛龍搖頭苦笑了一聲問，「你怎麼去？」
白落音以為飛龍真的答應了就信誓旦旦的說，「用阿娘的易容術我一定可以的。」
飛龍看白落音把事情想的太簡單，馬上否決說，「你可以但是瞞不過其餘的勢力，尤其是九天殿的那個少年，何況還有少爺他們，不能冒險。」
白落音聽飛龍說的在理，也就撅著嘴不說話了，扶著飛龍回房間，
「我竟然淪落到這個地步。」任憑白落音扶著回了房間，飛龍儘快調息。
時間很快到了，飛龍下床還是差點摔倒，活動了一下才站穩腳步，白落音扶住飛龍到了清雲門前。
飛龍進去把清雲叫起來，讓他和浩源四個人先走，自己和白落音在後邊慢慢走。
飛龍站上高台的時候鬆了一口氣，用手握著高台的欄杆，才敢放鬆了一些。
清雲抱著點心水果衝過來準備開心的和飛龍聊天呢，就被洛斐叫去學禮儀，清雲只能一步三回頭的跟著洛斐去了。
飛龍知道洛斐是看出來自己身體狀態不行怕在清雲面前失態所以才把清雲叫走的，所以直接無視了清雲的眼神和上午一樣站在高台上掌控著戰況，只是特意把手藏在袖子里，緊緊抓住欄杆，骨節發白。
台下的戰鬥很快到了穆天和上官灃的比賽，上官送穆天下去，一路上又叮囑一遍一定要贏，穆天也不厭其煩的點頭答應。
入場開始，上官灃有些不屑的看著穆天，「就憑你，還差點……」
上官灃話未說完，就直接攻擊穆天，招招致命。
穆天本來就有氣看著上官灃突然出招也就被激怒，直接把魄靈和自身融到了一起攻擊上官灃，飛龍看到穆天似乎上頭了下意識要去敲響終止鍾但被上官攔住。
飛龍想了想放下手，喃喃的說，「罷了，誰讓你動我徒弟呢，你也試試生死一瞬間的感覺吧」
穆天出招絲毫沒有拖泥帶水，直接把上官灃打到地上然後俯視著他，「我警告你，你再對上官不利，我殺了你。」
穆天徑直下了場，回到上官身邊，上官一把抱住穆天，很開心的大喊，「太帥了！」
穆天鬆了一口氣，看著上官笑著說，「我說過，我護你。」。
最後一場，浩源對清揚。
飛龍刻意叮囑浩源，「不出魄靈，不死不廢，其餘的，你隨意，有事師父給你解決。」
浩源點點頭，「明白。」
浩源做好準備，下場對陣清揚。
清揚其實不想參加這場比賽，但是不參加太丟面子所以只能硬著頭皮上，不過現在看浩源的氣場，明顯沒有留餘地。
「替家師而來，受死吧。」
浩源沒有絲毫猶豫，直接拿出了對待敵人的實力，清揚硬著頭皮迎戰，但是實力懸殊太大，不過幾招浩源就把清揚打倒在地，依舊沒停。
飛龍沒有說話，場里的人也不敢有意見，雪域谷手足無措，只能祈禱儘早結束。
洛斐終於看不下去，出手敲響終止鍾。
浩源滿意的看著躺在地上清揚，冷笑一聲，沒有絲毫留戀的轉身離開。
雪域谷也派人把清揚抬了回去。
飛龍淡淡的說了句，「該。」
一個字，表達了飛龍的想法，你雪域谷做下的孽自己來償還吧，你以為你能把我早早處死，永絕後患，可我還是活了，那你就等著吧……
飛龍勉強支撐了一天，等到結束，飛龍謝絕了清雲要一起吃飯，勉強把其餘的人送走後，飛龍還是力竭貼著欄杆坐了下來，白落音盤腿坐在飛龍對面，用手托著臉。
過了很長時間兩個人都沒有說話，靜靜的看著某一處發獃，也不知道到底在看什麼。
直到月上中天，飛龍掏出幾壺酒，打開一壺笑著問，「阿音，來一壺?」
白落音最不願看見飛龍的頹廢樣就說，「別喝了，你的藥理和酒相衝，更何況還是桃花淚。」
「桃花淚?我真的希望自己有一天也能喝醉，體會把所有置之度外的感覺。」
飛龍不理會白落音，舉起酒壺就喝。
「你夠了，你還想怎樣啊？」
白落音一把奪過酒壺，看著頹廢的飛龍，又軟下了語氣，「你有這個時間去頹廢，你怎麼不在別人面前，天天在我面前算什麼？」
「可我一壺一壺的灌，怎麼就醉不了呢？」
飛龍沒接白落音的話只是把右腿曲起來，沖著白落音一笑。
白落音心疼的沒了脾氣，坐到飛龍面前，掏出手帕小心的把飛龍臉上的妝擦去。
飛龍最開始畫這種陰影妝是在龍陽死後，妝雖然不濃不艷但是卻站住了所有的情緒，看不到飛龍真正的神情，只是盡顯戾氣。
再後來清靈也離開，飛龍去清府就不再化了，飛龍妝被擦去，顯出飛龍疲憊的神色，帶著些許毫無生機的絕望。
飛龍掏出白落音修好的塤在手裡把玩，閉上了眼，嘆了口氣說，「阿音，有你這個知己，足矣。」
「記得我剛見你的時候，我說羨慕你無盡的壽命，你說你陪我一起死，這次我陪你。」白落音坐在飛龍身邊，眼神一如當年的決然。
飛龍苦笑一聲搖搖頭，「你可是幻境千年難遇的醫者之體，你是要造福蒼生的。」
白落音握住飛龍冰涼的手認真的說，「無你何歡?」
飛龍輕輕的舒了一口氣看著白落音說，「只遺憾不見龍陽醒，不見阿音出嫁，不見少爺長大，不見幻境太平。」
「你會好起來的，沒事的。」
白落音感覺心沉到了底，想要轉移飛龍的注意力。
飛龍沒有說話，吹著手中的塤，龍陽教的曲子還記在腦海，只是斯人已逝。
沉重又帶些純然的聲音回蕩在華宮，沒有吵醒任何人，只是在訴說屬於自己的故事，待到改日，不知道還有沒有這段音樂，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