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劍客

立於馬上的少女，依舊陰冷著自己眼中的眸光，帶著微微的慍色，她呵斥著身邊的男子道「喂，我們還要沿著這條路走多久？」

男子若有心事的思考著，忽略了馬上少女的疑問。

少女嘲諷著說道「你又有心事了嗎？」

男子回過神來，否認道「沒有。」

少女嗤之以鼻的說道「是在想你的老情人吧！放心吧，我們走了這麼遠，她那雙像金蓮一樣的小腳是鐵定追不上來的。」

男子說道「你莫要渾說那些，嶠兒，我們還是要先找到少主要緊。」

少女憤然說道「你為什麼非要找到他，難不成沒了他，月靈宮就真的亡了？」

男子說道「月靈宮已經亡了。」

少女點頭說道「是是是，我知道月靈宮亡了，既然亡了，我們還尋什麼少主？」

男子說道「報仇。」

少女說道「報仇？你不覺得很可笑嗎？固守著快二十年的執念，就只是為了報仇，你要用這大好的青春為你做這樣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男子說道「不是為了我，是為了你。」

少女看向他，而男子卻在目光交錯之間低下了頭。

少女說道「自我出生以來，有了記憶，身邊就只有你，你撫養我長大，向我灌輸仇恨，給我腦中灌輸你身上發生的故事。師兄，你真的以為，你說的那些仇恨就真的只是我的嗎？」

男子有些愧疚的說道「對不起，我很抱歉，只是，這是師尊留下來的遺命，我答應了師尊，要你好好活著，日後要助你光復月靈宮。」

他內心清楚，她一般都不屑叫他的名字，除非怒極的時候，她會喚他師兄。

少女說道「就憑我們嗎？你已經是個廢人了，你還能做什麼？」

男子神色黯淡下來，聲音低微的說道「抱歉，是我拖累了你。」

一陣風吹過，透著男子身上散發的琵琶散的味道，少女在馬上忍不住捂住了鼻子。

少女說道「少說些抱歉這樣無用的話，我還能更喜歡你一點。」

失落的言語，刺痛著男子的內心。

而周身所散發的玫瑰香氣，自是從骨髓之中透出來。自他變成了這副模樣，就已經不在是人，不再是一個真正的人。

男子問著馬上的少女「若是有一日，我們光復了月靈宮，完成了師尊的遺願，你願意跟我一起找尋一個村落里隱居，過平凡的日子嗎？」

少女聽著，冷眼瞧著他道「入了江湖，還想忘了江湖。強迫我跟你分享你的苦楚，還要許諾我一個根本就不可能實現的夢，你活了這麼大歲數，還這麼天真，也不知道城淵當初是怎麼放心讓你養育我的。」

男子說道「我只問你願不願意。」

少女冷冷的說道「我不願意。」

男子怔了一下，隨即仍舊恢復了往常。

少女看著男子面無表情的臉，內心卻是早已料到的模樣。

男子對少女說道「繞過最後一座沙漠，便是庸城，庸城西北處就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蟬陽教。」

少女說道「莫一凡是嗎？你要我殺了他？」

男子說道「你殺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