賜我x2
溫沂結婚的事,因為遲暮之不想太張揚,所以他並沒有大張旗鼓的宣傳,就身邊幾個人知道。
至於其他人,一是因為溫沂沒提,二就是沒人問,一個個雖然好奇這人怎麼一直單著,但都認為只是懶得談戀愛而已,所以根本就沒往那兒方面想過。
畢竟誰會想到這位爺居然能一聲不響的步入了婚姻的墳墓內。
所以江嘯這人聽完他的回答后,足足愣了五秒,眨了眨眼,震驚問:「誰?!」
這受到驚嚇的表情,明顯的再不能明顯,然而說出這話的人似是沒有解釋的想法,視線抬起,慢悠悠掃了他一眼,「衣服也換了,飯也吃了,那現在我們來聊聊正事。」
話提到這兒,江嘯頓了一秒,疑惑問:「什麼正事?」
溫沂沒回話,身子懶懶散散的窩在沙發內,而一旁的查和走上前,將隨身攜帶的文件遞給江嘯,頷首開口,「江少爺,這是合同,您可以看一下。」
「合同?」
江嘯皺了下眉,單手接過,看到上頭印著的黑字體時,愣了愣。
合同是前幾天討論過的投資項目,但還沒定下和哪兒家公司合作,溫氏盛興自然是首選,但總不能一家獨大。
所以江嘯確實耗了幾天,存粹是想拖著。
溫沂指尖敲了敲沙發一側,「看明白就簽了,別浪費時間。」
江嘯聞言,稍稍回神抬頭看向他,「合著溫少這次根本不是來看我的?」
溫沂挑了下眉,反問:「鴻門宴沒聽過?」
「……」
江嘯安靜了三秒后,猛地扔下合同,迅速轉身逃回了廁所,單手關門扣著門板,只露出一條縫看人,冷冷道:「我不簽。」
溫沂見此毫不意外,悠悠的點了點頭,「嗯,不簽也行,那我們來算個帳。」
他下巴朝病床旁的外賣盒揚了揚,「牛排套餐,不貴,幾千來塊,你身上衣服……」
男人換了個姿勢,雙腿交疊,手肘撐著沙發邊,單手支頤,「也不貴,百萬來塊,江少爺把這些錢給我就行。」
江嘯聞言眨了下眼,剛要說轉賬,就聽見這人突然又開口。
「哦,忘了說了。」
溫沂側頭看他,桃花眼揚起,唇角一勾,「麻煩現金支付。」
江嘯:「……」
沒聽見回答,溫沂輕「嘶」一聲,「江少爺這是想吃霸王餐?」
江嘯忍了忍,「我現在哪兒有這麼多現金,過幾天再給你。」
「在我這兒可沒有過幾天。」
溫沂搖搖頭,看了眼躲在廁所里的人,隨後,轉頭問一旁的查和,「新聞做得怎麼樣?」
查和頷首,「已經在郵箱內了。」
一旁聽著這對話的江嘯,直覺有些不對,立即探頭出來,警惕問:「沂哥,你想幹什麼?」
「我能幹什麼啊。」
溫沂翹著唇邊,指尖輕敲著自己的膝蓋,似笑非笑道:「就是想著江少爺都裝病入院了,總要讓江總知道知道,不然就白費了不是?」
江嘯聞言一愣,還沒來得及轉過腦,一旁的查和還及時補了一句問,「溫總,現在需要發嗎?」
溫沂聞言,慢悠悠的「哦」了一聲,「不急,新聞改一下,裡頭再添一句。」
話音落,就見男人腳尖踢了一下腳邊的垃圾桶,唇一彎,緩聲開口:「江嘯不文明現象,室內吸煙。」
江嘯:「……?」
-
最後合同簽了。
江嘯咬著牙籤的,還罵著人沒人性,狠心,歹毒至極。
溫沂聽著這小子絮絮叨叨個不停,眼一眯,皺了下眉,「哪兒那麼多廢話,用手簽還是用嘴簽?」
江嘯立即閉嘴噤聲,簽完后,查和走上前收起。
溫沂看見這事結束了,也不難為他,收腿起身,抬手隨意拍了下他的肩,懶洋洋的說了句,「休息吧。」
江嘯巴不得他趕緊走,沒什麼好心情的擺了擺手,轉身要回病床的時候,想起什麼事,抬頭「誒」了一聲,望著人問:「沂哥,你還沒告訴我剛剛是誰找我呢?」
溫沂單手插兜正要走,聞言腳步頓了一下,然後就見他側身看人,薄唇微揚,給出三個字,「哦,忘了。」
江嘯:「……」
求您滾。
-
遲暮之出了江嘯病房后,先下樓去了藥房領葯。
剛剛點滴還有兩瓶,遲暮之算著時間不夠,讓醫生開處方葯給她,方便她上樓去病房慰問那位少爺。
但現在江嘯人沒見到,反倒看到了意料之外的溫沂。
遲暮之站在排隊的長龍里,想起剛剛那短暫的夢,扯了下嘴角。
倒是挺有預知能力的。
隊伍漸漸移動縮短,遲暮之排到窗口遞單,付完款后,轉身往電梯口走。
等了幾秒后,電梯門打開,她邁步向前走,稍稍抬眸,一頓。
電梯角落內,身高優勢明顯的人總是先引人注目,讓人一眼就能瞧見。
熟悉的男人手插口袋,身子斜斜地輕靠在角落位置,半歪著腦袋,燈光下皮膚透著冷感的白,眼型狹長,雙眼皮很深,眼角微揚。
一雙桃花眼,剛好視線停留在了她的身上。
四目相對,僅一瞬間的事。
遲暮之見他已經認出了自己,神色淡然的邁步,站在離他稍遠的一側,可外頭一直不斷有人進入,周圍的人群攢動,個別撞到了她的肩,她輕皺了下眉,腳步挪動著向右退。
移了幾步后,身旁忽而傳來一聲笑。
很低,很輕,短促而逝,夾雜在周圍的說話聲中,輕而易舉的被掩蓋而過。
但遲暮之就站在他身側,聽得再清楚不過。
她側過頭看去,男人依舊是那副弔兒郎當的模樣,眼尾微挑,懶洋洋勾著笑看著她,「你屬蝸牛的?」
遲暮之聞言皺了下眉,「什麼?」
十二生肖里哪兒來的蝸牛?
溫沂眼神掃了下她的移動軌跡,從那兒到這兒,一點點的,慢吞吞的,這不就是蝸牛。
遲暮之看著他的眼神,也察覺到自己不知何時移到了他的身邊,頓了一下,還沒開口說什麼,電梯「叮」的一聲打斷了她。
一樓到達,電梯門打開,擁擠的空間瞬時鬆散開,乘客走出電梯門。
遲暮之回神先邁步走出,身旁的男人自然也跟著出來,但眼尖的掃到了她手上的葯袋,挑了下眉,「遲製片生病了還來慰問,倒是挺有責任心。」
遲暮之聞言面色平靜,轉過頭看了他一眼,回禮,「溫總也挺敬業的。」
剛剛雖然沒進病房,但開門的是他的秘書,遲暮之注意到他手上拿著文件夾,慰問病人還帶上合同文件,明顯不合理。
再細想一下,照這少爺的性子,除了工作那就是玩樂的東西,兩者沒什麼好猜的。
聽到她的話,溫沂挑了挑眉,他盯著女人平靜的表情,桃花眼帶了幾分玩味,而後,他彎起唇角,緩緩贊同地應了聲。
「嗯,我也覺得。」
「……」
遲暮之一噎,難得不知道該回什麼,畢竟她沒他不要臉。
「哦。」溫沂似是想起什麼,隨口說:「江嘯那兒,我忘了說你來的事。」
遲暮之不在意的點了下頭,「沒關係,說不說都沒什麼意義。」
那少爺本來也是裝病,慰問也只是順路,而且她也沒指望溫沂會說。
兩人走了幾步后,到醫院大廳門口,台階下,停了一輛勞斯萊斯,黑色的漆面光亮,車身線條流暢,車牌標誌醒目的很,時不時引人駐足觀望。
副駕上等待的查和遠遠看到正往這兒走來人影時,先行推開車門,下車立於車身前。
靜等了一會兒后,他看到自家的總裁走來,身旁還跟著一位女人時,表情愣了一下,回神連忙走上前問好,「溫總。」
轉頭看向遲暮之時,他嘴邊的稱呼頓了一下,然後自然的開口,「遲小姐。」
遲暮之聽見稱呼,點了點頭算應過,見他秘書已經來接,也正打算開口道別。
而溫沂卻先開口問:「有沒有車?」
問完,他也沒等人回答,語氣懶散的又道了句:「沒車就一起走。」
遲暮之聞言有些奇怪的抬眸看他,兩人不熟,這位的邀約她倒是頭一次聽。
溫沂對上她視線,十分坦然的,真誠的開口解釋:「讓病人一個人走,如果半路出事,這也算是我見死不救了。」
遲暮之聽著他這歪理邪說,平靜的拒絕開口,「謝謝關心,不用了。」
難得的好心被拒絕,溫沂揚了揚眉,猜測一句,「難不成你怕我對你怎麼著?」
遲暮之掃了眼手機,聽到他的猜想,扯了下嘴角,「並不是。」
存粹是因為他的車太張揚,就像恨不得讓人知道這是輛豪車一樣,過於招搖顯目。
和她相斥,所以下意識拒絕。
而溫沂腦子開始轉動,不知道想到了什麼,挑了下眉,垂下眸看她,不急不緩開口,「遲製片,你這就有點過分了。」
莫名其妙的責怪,讓遲暮之一時沒懂,眼神疑惑,「我怎麼?」
溫沂慢悠悠的解釋,「你這也不是那兒也不是的,所以就是嫌棄我這人了?」
遲暮之聞言一愣,還沒反應過來,接著就見男人眼尾稍揚,唇邊懶洋洋彎著,拖腔帶調的說:「雖然不見面,但再怎麼說好歹也是夫妻一場啊。」
遲暮之:「……」
鬼扯。
兩人的婚姻本來就是沒什麼實質性意義,與其說聯姻,不如說是兩家公司合作也不為過,遲暮之是無所謂,因為不是溫沂,總還會有別人。
但現在這話從這人嘴裡冒出來,堪比情深似海。
遲暮之無語了兩秒后,手心的手機震動正好響起,她垂眸看了眼屏幕,自然的接起,「你好。」
對方不知道說了什麼,遲暮之接著說了句,「在醫院門口,過來就可以看到。」
話音落下后電話掛斷,一旁默默聽著對話的溫沂,猜測一句,「有人接?」
遲暮之點頭,「嗯,有。」
溫沂慢悠悠的「哦」了一聲,似是要刨根問底問:「哪位?」
遲暮之抬眸瞥了他一眼,緩聲道:「滴滴。」
溫沂:「……」
行。
他的勞斯萊斯不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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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沂:「下次換寶馬,老婆坐不坐?」
遲美人微笑:「騷瑞,我pick滴滴:)」
哇哈哈哈哈哈哈來!騷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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