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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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佳留下一堆的水果與零食還有讓安亦池深思的話,帶著手拿安亦池簽名笑得一臉樂呵的司機大叔坐車揚長而去。

不少球員眼泛綠光的目送這位美女遠去,然後鑽到安亦池的房間里打聽美女的消息。

「小池,那個美女是誰?」林強與安亦池關係較好,率先開口問。

安亦池在屋子裡的幾個人手中各自塞了一把荔枝,反問,「訓練結束了?」

「天氣太熱,上午就不訓練了,」胡海討好的湊到安亦池面前,「今天來看你的那個妞,挺漂亮的啊。」

安亦池剝著荔枝搖頭道,「再美的人死後不過也是紅粉枯骨,你們過於看重這虛無的東西了。」

胡海差點被荔枝裡面的核給噎住,他半晌才猶猶豫豫的開口,「我說,小子你今年多大,說起話來怎麼跟個和尚似的。」

安亦池很認真的回答,「我以前就是和尚。」

「哈哈,還和尚呢,」伸手摸摸安亦池的腦袋頂,「和尚腦袋上不是有戒疤么,你怎麼沒有?」

「雖然我這麼說了你的面上可能過不去,但是我還是得認真的告訴你,」安亦池把荔枝殼扔進垃圾桶里,認真的解釋,「並不是所有的僧人都要燒戒疤的,國外的僧人以及少數民族的僧人都不燒,漢族僧人也是在元代初年志德大師的影響下才開始有了燒戒疤的習慣。近三十年前,中國佛教理事會認為這種行為有損身體健康,於是在1983年廢止。所以現在和尚已經不燙戒疤,別受電視上的誤導,那隻會讓你變得更沒有常識,以後出去是會被人笑話的。」

胡海一臉僵硬的聽著安亦池普及關於和尚腦袋上幾個燙傷疤的知識,他覺得很受打擊。回過神時安亦池的嘴已經被荔枝塞得鼓鼓的,手裡還拿著幾包零食給其他的隊友。不過看其他隊友的表情,就知道他們也被這番話震驚了。

難怪安亦池吃素,對電器使用不熟練,甚至看起來有些獃獃的。他們本以為是因為受過虐待或者見過父母慘死造成心理陰影之類,弄得一個個大老爺們什麼都不敢問,原來是被和尚收養到寺廟裡了么?

於是,眾球員默默腦補一個孤苦伶仃的小孩子被扔在一條小巷子里,一個和尚路過,見嬰兒嗷嗷大哭,和尚心軟的帶走了嬰兒,於是小和尚過著掃落葉挑水吃素食的生活。

真不容易啊!

胡海伸手拍拍安亦池的頭,想要說點安慰的話,可惜不善言辭的他詞窮了。

「你也想吃這個?」安亦池把一包葡萄乾遞到他的手裡,「想吃什麼就說,不用客氣。」

看到對方一臉寬容的表情,胡海心中那股同情加憐憫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接過葡萄乾,默默的低頭開吃,這葡萄乾的味道挺好。

姚佳回到總公司時候,已經臨近正午。她剛進辦公室,同為總裁秘書的莫麗笑眯眯的接了杯水給她,「外面天兒挺熱的,喝口水。」

姚佳接過水杯,笑著道了一聲謝,等杯子里的水喝下一半,莫麗才突然開口道,「對了,總裁剛才打電話過來,說等你回來就馬上去他辦公室。」

看了眼手中只喝了一半的水,姚佳順手擱在桌角,轉身笑著出了辦公室。

「總裁,」姚佳走進總裁辦公室,裡面除了總裁外,還有策劃部的經理以及千年面癱石牧。

策劃部經理收好文件夾,對姚佳點了一下頭便出了辦公室。安謹默埋著頭在文件上簽字,頭也不抬的問,「小池有沒有說什麼?」

您這麼特意叫我進來,就是問這事兒的?姚佳瞥了眼對方一副隨意但是簽字的速度明顯慢下來的樣子,「總裁,池少說他在隊里過得很好,隊友們對他也很照顧,還說沒有什麼缺的了。」

「就這些?」安謹默抬頭風淡雲輕的看了姚佳一眼,「他沒有說別的了?」

「別的?」姚佳在總裁的視線下,終於又想起了一點內容,「池少還說,決賽結束就會回家,讓您不要擔心。」

「他那麼大一個人,還需要人擔心?」安謹默再次低下頭,把注意力放到文件上,「等下你就去財務處報銷,另外多領三百當做你的勞務費。」

老闆,你豪爽了!姚佳喜滋滋的退了出去,三百塊錢不多,可那也是一筆意外之財,對這種東西,誰不愛?

「安亦池…」安謹默從抽屜里取出一張剪報,裡面正是安亦池射門瞬間的照片。這張照片上,安亦池眼中藏著的是自信,還有喜悅,這是他不曾見過的一面。

都說安家的人不是沒心沒肺,就是冷心冷情。他的爺爺是個冷漠嚴苛的男人,卻只有一個花心濫情的兒子繼承家產,父母親的結合更是沒有多少感情。大哥死的那天父親在另一個女人的肚皮上,母親在參加一個酒會。而大哥的性子隨父親,花心濫情遊戲人間,紈絝子弟的作風他學了個遍,即使這樣他也有安家人都擅長的賺錢手段。後來母親死了,父親也死了,整個安家就剩下他一個人,支撐到現在,安氏規模早已經比以前大了不知多少,能找到安亦池只能算是個意外之喜。

這個孩子不像大哥,不像父親,甚至不像爺爺。

難道他的性子隨那個拋棄他的女人?那個女人叫什麼來著,陳曦還是別的什麼名字?生下安亦池時是十九歲還是二十歲?

把剪報放回抽屜,他想起母親死前說的一句話。

「安家的男人都是冷血無情的。」說這句話時,母親躺在豪華病床上,話語里是滿滿的嘲諷。第二天報紙上登出父親在某歌星家裡過夜的消息,而母親第二天一早便去世了。

「石牧,」安謹默轉頭看向站在角落裡幾乎沒有多少存在感的石牧,「去我名下的購物中心兒童專區買一個玩具。」

石牧眉梢動了動,「買什麼?」

「嗯,一個小和尚不倒翁玩具,你去看看有沒有,如果沒有了就去玩具廠訂做一個。」安謹默合上筆記本電腦,瞄了眼站著不動的石牧,「吃完飯就去。」

「是,」石牧轉身出了辦公室,板磚臉上露出了一絲不解,就算要哄池少,老闆也不用買這種不值錢還過時的玩具,他是不是應該去玩具廠訂做一套做工好的?

六進五的比賽現場,被稱為黑馬的高樂隊對上了同為黑馬的J省C市的保佟隊,這場球的上座率極高,主辦方心裡高興,就連國家體育頻道也直播了這場賽事,J省與S省更是沒有錯過這場比賽的轉播。

作為S省的人大多關注的是7號小將安亦池,其他不少人也從網上或者報紙新聞上得知高樂隊出有一個足球天才,踢球如何如何精彩,如何如何厲害。聽到這場球有高樂隊出賽,不免開始關注起來。

下午四點二十五分,高樂隊VS保佟隊比賽還有五分鐘正式開始,國家體育台把畫面剪切到直播室。

「電視機前的觀眾朋友們大家好,這裡是全國省級足球聯賽直播室,我是主持人丁滿,我身邊這位是足球評論員高至男先生,至男你好。」

「丁主持好,」高至男今日穿著嚴謹的西裝,一副成熟穩重的樣子,讓電視機前等著比賽開始的觀眾懷疑上次比賽中竭斯底里的是不是這位哥們。

「至男看過高樂隊與北城隊的比賽,對於高樂隊想必有一定的了解,能否請你給電視機前的觀眾朋友介紹一下小將7號。」作為國家電視台的主持人,丁滿很容易抓住觀眾的心理,因為看這場直播的觀眾有至少有百分之八十是沖著高樂隊的七號去的。

「說了解談不上,只不過我現在是這位七號的球迷,只怕我誇得太狠觀眾朋友們會砸我。」高至男笑呵呵的說了這麼一句謙虛的話,然後話鋒突然一轉,「對於我來說,7號安亦池是我近五年來看過最有潛力的球員。」

此話一出,電視機前的觀眾有贊成的,也有嘩然的,倒是主持人丁滿一臉淡定的微笑,「至男如此看好這位小將,不如給大家講講這位七號的長處?」他是國家台體育主持人,什麼嘉賓沒有見過,高至男這種程度還不算什麼。

「安亦池今年的年紀不大,我研究過他幾場正式比賽,基本是跑全場,說明他的體力素質很好。他的控球能力很強,不知道電視機前的觀眾朋友有沒有注意他的傳球,他傳的球很少丟,隊友接到他的球后,往往還有反應的時間。這就考驗一個球員的分析能力了,顯然安亦池做得很好。」高至男沒有話筒捏,有些不自在,於是把桌上幾張資料捏在手裡,「高樂隊的球員與安亦池的配合也很好,反過來說,如果球員與安亦池配合不夠,安亦池不一定會進這麼多球,但是他踢得好也是一個事實。」

「好,謝謝至男的講解,」丁滿已經看出這位評論員已經完完全全的變成安亦池的球迷,便道,「離比賽開始還有一分鐘,現在我們把鏡頭轉到球場上。」

球場上分省鼎沸,安亦池站在出場口聽到外面的尖叫聲,伸手戳了戳站在他前面的胡海,「這些球迷也是對方的嗎?」

「不,這次裡面也有我們的球迷,」胡海回頭看著安亦池,「他們是來替我們加油的,也是來為你加油的。」

「出場了!」

跟隨在隊伍里那一刻,安亦池聽到四周更加熱鬧了。

「安亦池!加油!」

「高樂隊,加油!」

他抬頭看去,挨著出口處的觀眾區里,有不少年輕人對他揮手。他心中似乎進了某種東西,有些酸酸的,暖暖的,忍不住伸手朝看台上揮了揮手,而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明顯。

尖叫聲再次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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射門!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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