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四大奇人
天色漸亮山風吹拂散去一些暑氣,時值正夏三伏昨夜的雨水已經乾枯,初具武道神力的我終於摸下了山。
山下是一個小鎮卧虎鎮,鎮子不算太大平靜祥和,透露出一個大大的「窮」子。
鎮子上最好的一家酒樓,平時是只賣嘎達面的,能在酒樓吃的起龍鬚炸醬麵的本地人都屬於生活奔小康的人士。
小鎮上民房連排,高閣樓台難得一見。最奇葩的是明明是一個小鎮,卻有一個縣衙有一個縣太爺。
縣太爺是個小老頭,據聞是得罪了上司被下放到這窮山惡水。這片地頭上挖地三尺看不到一枚銅板,所以即使是官老爺也得自主創業。
官服滿是補丁的縣太爺王效乾辦起了縣學,專門教導人讀書寫字,縣學是不收錢的因為無錢可收。
說起來我也應該叫一聲先生,因為身體的前主人經常背上一捆柴前去求學。
鎮子上有四大奇人,分別為懶漢樵夫劉三手,偷工木匠王喬生,獨眼鐵匠陸一福,黑心掌柜梅二娘。
其中的懶漢樵夫劉三手,是我家的老頭子。老頭子的真名早已經不得而知,大家都叫他劉三手因為他凡事都留三手,叫的多了劉三手就成了劉三爺。
老頭子是出了名的懶,以打柴伐木為生通常都是兩天砍柴三天休息。
家徒四壁已經不足以形容我家的貧窮,我的家是一間房的茅草屋,問題的關鍵是依山而建,嚴格來說只有兩面牆壁。
說是茅屋實在是一種抬舉,可以簡稱為破大棚。我看了看身上的衣服,是由一片片顏色不一的廢棄破布連接構成的……好窮啊!
偷工木匠王喬生是十里八鄉出了名的吝嗇鬼,開著鎮上唯一一家的棺材鋪做著壟斷的生意。
前陣子被人狠K了一頓,因為三寸厚的棺木來料加工,硬是讓他做成了一寸厚的薄棺,多扣出了兩副棺材。
這樣的結果導致抬棺出殯時,棺材直接碎了一地,沒被人打死全是走運的了。偷工減料的美名眾人皆知,生意更是慘淡無比,生意越是慘淡偷工減料更是猖狂,這是一個惡性循環的故事。
獨眼鐵匠陸一福雖然面目可憎只有一隻眼睛,但是卻是個老實人,出了名的與人和善價格公道童叟無欺。
唯一的缺點就是喜歡半夜三更的磨刀,在人睡的真香時刺耳的磨刀霍霍聲,總能讓人惡夢連連,所以左鄰右舍搬離了一批又一批,四周為之一空。
黑心掌柜梅二娘長的很耐看,徐娘半老風韻猶存,是這一片有名的大美人,同時也是鎮上酒樓的老闆娘。
黑色如梅二娘飯里參沙,面里夾灰已經是家常便飯,吃久了她的手藝要是沒磕上石子,你會反而渾身不得勁不自在。
在價格上面也是黑心無比,一碗飯可以做成三碗收五碗的錢。
雖然如此黑心,但是客人依舊如雨而來,畢竟人長的美又開著鎮上最豪華的酒樓,檔次還是高那麼一點點的。當然半數的老頭還是沖著那一份美貌而來,隨意的一個秋波都讓老頭子們渾身一哆嗦。
等我回到家已經是天徹底的亮了,我進屋沒有推門因為壓根就連門都沒有。
一個酒瓶滾在地上,老傢伙是個酒鬼可以不吃飯卻無酒不歡。五文一壺的劣質雜糧酒,味道很是刺鼻,估計地球上的豬都不會進食吧!
床榻上的老頭子好像氣若遊絲感覺是不行了,我上前不不一把撈住。雖然眼前之人不是我的親爹,但是畢竟佔據了他親兒的身體,好歹也該稍稍盡一些孝道。
「老頭子,你怎麼了老頭子?要不要緊?需不需要我去王記棺材鋪佘一副薄棺?」
老傢伙掙扎著睜開了眼睛伸出了兩根手指。
我有些懵逼,這是幾個意思?難道是需要整上兩副棺材?還是表示可以再撐上兩天不死?
我暗暗揣摩著意思,發現老頭子的一根手指是豎著的,一根手指是半屈的。
伴隨著他的眼神,配合著那根半屈的手指,我理解為這應該是指明方向的意思。
我還沒理解其中的含義,身體卻很誠實的直接扔下老頭子。直接拿起一把鐵鍬在門口大堂開挖了起來,三鍬下去我直接挖出一個饅頭。
這樣的事情讓我有些無語,別人那是種糧食,我家的老頭子直接種起了饅頭。
這個饅頭依我的印象是三天以前的,藏的如此隱秘的饅頭有些發霉。
伴著涼水啃完饅頭的老頭子又活了過來,已經可以下地走路了,先前的虛弱原來是餓出來的。一個人能懶成這樣,連挖個饅頭都懶的挖的,不說見過連聽都沒聽說過。
以老頭子劉三手的尿性,這間屋子裡一定還躺著兩隻饅頭躲在暗處。我摸了摸翻滾的肚子,很想逼問其它兩隻饅頭的下落,但是我知道打死他都不會說的。
「爹,有錢不?拿點錢給我,我今天要去拜訪同窗好友,身上沒有錢傍身可不行啊!」
我決定編個理由套取幾個大錢,出去吃頓好的暖暖肚子,現在的我已經不是以前的我,身為武林高手的我應該大口吃肉大口喝酒,這才是我應該擁有的生活。
「哦!萬里啊!出去記得要有禮數啊!
咱老劉家出來的讀書人,應該彬彬有禮與人為善做人豪爽。拿去……盡情的揮霍去吧!」
老頭子嘴上說的很漂亮,在身上摸了半天就摸出了一枚銅板。
我瞪大了眼睛看著這枚大錢,區區一個銅子一文錢,也就買上一個饅頭的財力。就這也好意思叫我去揮霍?
我已經能想象到那副畫面,兩個文人互相作揖,同赴酒樓大聲歡呼店小二,買上一個饅頭一人一半,伴著涼水就著半個饃,對月當歌人生幾何。
我不禁心中泣血,身為學霸的我也太過悲劇了吧!
不過我還是接過了銅板,畢竟一個大錢也是錢不是?牆角的旮旯里有一捆柴火是老頭子的存貨,我直接給背走了,準備靠著這些柴火再去混一頓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