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龍
()教官們很是懷疑此事是方專謀定而後動的結果——有可能、沒錯!極有可能是方專在發現了學院里開始傳他師妹的閑話之後,訂下的這『可服全院』之計。
想來這臭小子是『以為』一對一打擊面太小?因此之人家的本意怕就是想鬧大,越大越好!嘖!如此,好叫全院都知道——方專家妹妹的閑話不是好說的!嘖嘖!你們誰要是還想說,請先掂量一下能抗住方禍頭的身手不能?嗯!姓方的這個禍害,這是?在殺雞給猴看哪?!
會是這樣嗎?這個小子?如果是這樣,教官們就不得不疑心今兒這事,甭講啥突然湊巧撞上后這方專被迫上梁山了,依教官們說,哼!這小滑頭!這今兒連這事頭怕都是方專挑的?!那十五個慫包怕是進了人家事先算計好的套子里、呃!還半點不自知哪!我滴個娘哪!蠢就一個字!教官們搖頭——沒救了!
所以說,那所謂的自衛還擊就真是個笑話了——本來嘛!你方專以一敵眾,講理不成,你還可以有很多其它的處理方法哪!比如:你可以來找教官反映情況哪!
可方專選擇了直接動手。嘿!好小子!你以為我們這麼多年的教官都是白當的?
第一、那些個慫包是熊了點,可還沒有壞到那奸、滑、惡的深度層次裡頭哪!方專你小子不拿話挑他們,單憑他們那做了點小壞就知道羞愧低頭不敢看人的孬能耐,至於理虧在前還『先動手』打人嗎?
方專你個小滑頭,你還只得自衛個屁哪你!
第二、單憑你小子只就著蹲姿小方向前傾斜閃,就能一邊讓過教官的擒拿手,一邊還能手上動作不停地準確複位的本事,就知道你小子明擺著是心裡早有數——明算心知以一擋十五,也定能打贏此架?!
嘿!事情都到這份上了,方專你可別說自己是個傻的,沒算過對方人數,而是真憑一時之勇開打的啊!
沒人信啊!知道不?你的同學們不傻,不會信!你的教官,我們也不瓜,信你個小滑頭才鬼了!
第三、你方專被人叫成小白臉,別說你真不在意啊!我們壓根不信!TMD!這他但凡是個男人他都不能樂意啊!你方專,嘿!我們也看出了,不是個軟腳蝦!自然不樂意!
嘿!可人家方專從頭到尾就沒提這關於叫他小白臉之事一個字!
好小子!你到是即報了怨還做了態,咋!顯你能服人?!人家方專不是為了自己與人結怨的,用方專的話說人家是在為同學打報不平、是維護學院名譽的正當自衛之舉。嘖!聽聽!聽聽!咋這麼光明正大、咋這麼冠冕堂皇、咋這麼、嘿!姦猾哪!
TNND!聽這意思,是不是咱學校還應該給他頒個啥獎以資鼓勵哪?個滑不溜手的貨!
好傢夥!這大帽子扣的,一套一套的,不愧是小小年紀就曾數度為國爭光的天才小神童哪!教官們想著方專水湄那入學特批資料里,倆人於國內外多次奪冠的輝煌記錄。
嗯!這小子腦子是真夠數!人情練不練達的先不說,但瞅著是不傻!嘿!兵者詭道也!真來個讓大道理弄懵了腦子的滲水的、不知通變的貨,那是不成的,嗯!最多不過成個馬前卒、身先士卒嘛!就是真命硬、抗上了個前先鋒小將,怕也是個得早早送死的『英雄』人物!當然也不能來個光會紙上談兵的趙括,嘆氣!那都是不成的!要麼說,自古就有千軍易得一將難求的話呢?總之,為將帥是個很考驗綜合實力的事哪!
想那方專進校門時咱本來瞅著他年紀小,專業課好,長的又白,呃!那個,是細皮嫩肉的,還會個樂器啥的,教官們當時就想了——這是個文官,咱就把他往科技人才或機關幹部那個方向培養!
嘿!沒成想!這小子他是個文武全才哪!難得!還是個已經有了方圓的全才,寶貝哪!眾教官心愛之!
你說這小子精不精?!骨頭錯位,那得多疼哪?他給慫包們複位時,每個人都是最後才接下頷,讓熊包們那是真疼的時候叫不出聲,疼過了后,又算準了——好歹那十五個也是一男孩子,又先應了他自家有錯,這眾目睽睽之下,就算還有點小疼小痛的,也不好意思再哼哼疼了!這是打了都不能叫疼!打疼了還得承認人家打的對!
還真是前後算計門清,就是左右拿捏的是稍有些過了!嗯!不過還是有點模樣的!所謂算無遺策實際上是不可能真有的,但能有這麼個火候已屬難得了!不錯不錯!
嘿!你說這麼個人精,方專他師父到底是怎麼調—教出來的?眾教官是真心實意地想見見這位人物,取取這真經了!
你說方專這小子,前面不聽教官的喝令——教官讓住手,方專沒停沒應聲。後面姿態到做的足——頂著一臉的擦傷,愣是靜立不動的做出一副任教官教訓的樣子。
個臭小子!算得真精,你說我一個教官,還真能在學員身上帶傷、又打不還手的情況下真揍人嗎?
這小混蛋!怕也是看出來了——教官們已經看破了他小子的『把戲』了,這是在教官們跟前賣乖哪?還是另存了其它啥心思哪?
要說方專是在賣乖,也對!剛不聽教,這會兒乖點,討個教官的好,也算正常反應。可要說這小子真是存了啥其它的心思?那?是不是就當算他是不想讓教官們摸透他的深淺?這到有點意思了?臭小子想隱藏真正的實力?為什麼?他是怎麼想的?難道我們當他教官的還能害他不成?乖乖!心思太過了,可不是什麼好事!
嗯!孩子還小,還是得再多看看孩子的性格人品,再多了解了解孩子從小到大的生活經歷,對!一會兒等他師父來了,咱得好好和人家交流交流。
唉,話說回來了,這女娃娃也不太對哪?!這咱剛才對方專是不宣而戰,搞了個突然襲擊,那小子故作姿態地沒接招。可這水妹娃娃——咱吸取了教訓、言明目的想過過身手哪?怎麼這娃娃也不動?怎麼回事?這都什麼意思哪?這兩師兄妹?嘿!這他家張氏師父到底講究的是個啥門道哪?
這也對立了好一會兒了,眾教官面面相覷,不知何解?紛紛給正與水湄靜立對峙中的姬教官遞眼色,意思是——你鼻子底下長的是什麼?你不好先動手,也不好先動嘴哪?開口哪,問哪!
姬教官頂不住眾同事的眼神壓力了,其實他也是個懶得端那教官架子的爽利人,乾脆開口問了「娃娃,你咋不打?」
水湄讓姬教官問的一愣,可她這重點沒抓住,嘿!水湄第一反應不是愣人問的『咋不打』,而是愣自己咋就成了個娃娃了?懊惱哪!讓人叫成妹娃子就夠顯小、顯弱的了,這下又『進化』了,直接成一娃娃了!
水湄不由得瞪大了眼睛瞅教官。
嘿!眾教官和圍觀同學們都讓水妹娃娃這表情給逗樂了。
水湄一見著對立問話的姬教官面露出——好笑的表情,她心裡立馬就後悔了——哎!這等一會兒還不知道教官會怎麼跟大師父告哥的狀哪!自己怎麼就去瞪教官了,這不是明擺著在得罪人嗎?!
眾教官和圍觀者們其實到都沒有被人『得罪』的感覺——主要是這娃娃瞪圓溜了的兩大眼睛,配上她那皺起來以表不滿的小鼻尖一起搭在那張又顯困惑又顯懊惱的、小小巧巧的瓜子臉上,實在是可人疼的了得,太可愛了,真讓人手痒痒。
哎!自家和尚院里咋就能出了這麼朵可人疼的小花兒哪!姬教官一個沒忍住,伸手就想撫撫這孩子的小腦袋瓜子。得!姬教官這會兒的心理感覺其實就跟想撫順小動物毛的感覺差不離。
可放水湄這兒,見姬教官突然出手了,水湄自然要閃,依她如今的身手,先判斷教官這出手的力道,嗯!就教官這種順毛的速度,水湄自度——不但能全閃過,還能加勁竄至教官身後,發力出手拿住教官的要害處,一招制敵哪。
姬教官招式突至(注1),這就算是動上手了?水湄也顧不得回那『咋不打』的話或解釋了,先閃再圖后制。
可偏偏在水湄剛剛閃過頭頂、肩骨未及下滑之時,教室門口突然傳來了警備區政委黃叔叔聲音洪亮且語氣逼人地質問聲「你在幹什麼?」
水湄本也估量出了教官這一下沒有傷已之力,再加上猛然聽到本不應出現在此地的黃叔叔那一聲喝,分了神,她這一下就沒閃全——除了閃過腦袋,其它後繼動作全無。
呃!姬教官的這手、他很自然滴就落到了水湄的肩膀上了!
隨著這喝聲突至——娃娃先停止動作、轉望發聲地兒瞅去;姬教官也靜止、順著娃娃的視線看過去了;圍觀群眾自然也一起跟著兩『主角』轉移了注意視線——去看發出這一聲怒斥之人了。
水湄此時心裡只奇怪——黃叔叔怎麼會在這兒?
只見黃叔叔那張萬年帶笑的臉,不笑了!此時的黃叔叔面容嚴肅極了,他三步並做兩步,大跨步走到水湄身邊,抬起雙臂,將雙手搭在了水湄的雙肩上——這動作就迫使姬教官那還正在娃娃左肩上的手,不得不被黃叔叔從娃娃肩上被『拂』落了。
水湄識門道——知黃叔叔這一拂,力道可絕不似其表象那麼輕,教官的右手其實是讓黃叔叔狠狠的給了一冷抽。
呃?!黃叔叔是不是誤會啥了?
教官們被黃叔叔如此明顯地質疑責問的語言行為給激回神了,嗯!回神的眾人意識到——這位應該就是水方兩人的家長、張氏大師父是也!不過?呃!人家家長那態度明擺著就是被激怒了,那個?難道?人家認為?你校教師正在對我家小孩施用暴力!
哎?
啊?
呵?!
眾教官瞅瞅這會子辦公室里的景象,再對比了一下時間,再想想剛才人家孩子家長在門口可能看到的情形,哎喲喂!我的黨組織哪!這可真是有點狗血了?
眾同學們眼睛亮了,賊亮!都心想著又有好戲看了!嘿嘿!感謝組織憐惜我們年輕驛動滴心臟、青春張揚滴肝肺,嘿嘿!可憐我們枯燥乏味的軍校生活,讓狗血橋段八卦天雷來得更加猛烈些!謝謝!
被黃叔叔拂的手背一陣**疼的『當事人』姬教官這下子也明白過來了,他不由得在心底倒抽了一口冷氣,急忙開口對著怒目視人的孩子家長解釋道「誤會、、、、、、」
姬教官這話剛起了頭,呃!因為話頭起的不大好?所以卡了?!
那個、嘿!黃叔叔一聽話頭兩字,那怒氣中又帶出了幾分鄙視。
誤會?!
黃叔叔那臉上的表情、眼底的意思是——看不起姬教官,敢做不敢當,只敢欺負孩子,一見家長來了就縮頭狡辯,誤會?!哼!
呃!倒霉滴姬教官哪!這、這個?姬教官這下是大感尷尬,後面的話絆到嘴裡倒真是不好繼續說出來了。
眾人默!
好家在!黃叔叔身後還跟了個剛剛去接人、這會又再次得了新更新信息的江解放,江學姐插進來解圍了「黃叔叔,教官是聽說水湄方專拜過師父,習過武藝、身手好,所以想和水湄過兩招,沒有其它的意思。」
***我是轉至江解放學姐心理活動,以及黃叔叔是從那裡冒出來鬧此烏龍的分割線***
剛才江解放一接到幾個要好的同學帶著鞏大姐特來跟她求救的——方專惹事被教官逮到撞當了槍口上,並已經被提溜到辦公室里收拾的消息后,急得江解放是一邊拽著來遞信的同學們一起往辦公室跑,一邊問事由。
然而,待江解放趕到辦公室之時,此事已經『正好』處理到了教官們正在打電話請方專家長之刻了。要命!江解放就知道此事不妙了!可惡哪!事已至此,江解放只得開口出頭、親自攬下了這個活——接方專家長入校的任務。
果然,電話是打到了方專媽媽的單位里,更要命的是,來的人是方專媽媽的領導——警備區的黃政委!
江解放特想、真的!比之此時全學院的任何人都更想親手、立馬、狠狠地先收拾那方禍害一回!
為啥來的人是黃政委哪?
這事兒它是這樣滴!
教官們打電話請家長那會兒,袁媽媽所在的衛生所的電話響了,護士小燕接電話,一聽對方是袁醫生兒子學校打來找家長的,她就犯了難了——袁醫生去蘭州軍區開討論會去了,張工下工地去了,倆媽媽都不在哪!(注2)
正巧黃政委來衛生所,想拿包魚肝油當零嘴吃。他進所里時正見小燕拿著電話筒犯愁,就動問了一句『找誰的?』,聽說電話是找方專家長的,他想了一下,自己這兩手下——袁睛去蘭州,至少得一天才能趕回來;張蘭去工地,今天就算能脫身,怕也得到晚上了;他家小姨師父都還在首都,啥時候回來?不知道!可憐家裡就剩下兩整天吃食堂的孩子了——軍軍奕奕。
黃政委接過話筒說「我是方專家長,您是方專老師?」
對方說想請家長到校一趟。
黃政委沒多問,方水兩家的孩子一貫優秀,往常老師請方水兩家長都是去表揚或讓作個先進事迹的家長上台發個言之類的事,且倆孩子是咱親自出馬送進空大的,嘿!那裡邊的老熟人可是多的去了!黃政委答應的乾脆,問了句「什麼時間?」后,了句「行,我馬上到。一會見!」
然後,黃政委就掛了電話,多揣了幾包魚肝油——打算順便帶去給孩子們也當個零嘴。(注3)黃政委出門叫了自己的警衛員小龐,開車往空大導彈學院來了。
這就是來的不是大師父、也不是袁媽媽,而是黃政委這麼個大烏龍的始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