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察
一路上方專不停的說著過年時全家去新疆探親時,被他師傅拉著胳膊腿腳按來按去的誇他長的好,又說他很聰明有眼色,跟著戰士們去打槍投彈拉炮的,也不怕那震天的響動,倆人實在是投緣,在方專知道這位張叔叔--張德澤是戰士里的第一高手后,把現在使在水湄身上的纏人功使在了他師傅身上,跟和方專打持久戰的水湄不同,張德澤問過方專怕不怕吃苦后,在方專不怕苦不怕累的堅定保證下,答應在問過他的師傅--張承志后就承道授業開始收徒弟入門--第一個首徒定下是方專。
方專這拜師的段子,水湄在被他『教育』的這段時間裡聽了一百零一遍了!小姨當聽傳奇小說哪,不停的問方專他師傅--那位第一高手還考方專什麼了沒?收徒弟還有什麼條件沒?不愧是水湄的小姨,提出的問題還真一致,方專啦啦的又把跟水湄顯擺過的他師傅誇獎自己的話說了一回合后,三個大人兩個小孩兒就到達了約好見面的地方。
這位老神仙約見的地點很得小孩兒喜歡--市小南門外的雜技館,到雜技館門口時見到有位二十六歲左右的青年等在那兒,看到我們一行五人沒有遲疑的就迎了上來。
「你好,請問是張蘭和袁晴同志么?」這位穿著簡單的白色半截袖綠軍長褲的青年人星眉朗目,舉止有禮,讓人一見就感覺很親切。
「你好,我就是張蘭(袁晴)。」兩位媽媽笑著伸手,看來他就是來帶我們進館的人。
「我是張德潤,張德澤的師兄。」這位師兄笑起來真好看,如沐春風這個詞就是為他量身訂做的。
「這是我妹妹--張菊,現在在附小當老師。」媽媽先介紹小姨。
「你好我是張菊。」小姨好奇的打量高手的師兄,這個文質彬彬的年青人和她想像中彪形大漢式的高手完全不一樣。
「你好!」張師兄微笑著任人打量,蹲下來平視一旁的倆小,水湄聞到他身上一股淡淡地中草藥香味「這是方專和水湄?」
「叔叔好。」見到跟自己爸爸差不多年齡或比爸爸小的男士一屢稱叔叔,倆小禮貌的叫人。
「好,想學武嗎?」張德潤問話的態度,讓水湄心中一震,自從重生變回個孩子后,還沒有那個大人,用對待能獨立思考的成人一樣的認真的語氣,跟水湄討論過問題。即使是愛玩鬧如小姨,也只是因為孩子能玩敢想象創造的天性不約束他們罷了。
「想。」方專象是在張德潤認真對待的態度語氣里感到了和一往大人不同的尊重,找了一個最合適的字嚴肅認真的回答這個超越年齡的對等提問。
張德潤溫和的對方專點點頭,轉眼柔和的瞅著水湄,並不開口催促靜等水湄的回答。
「我只是想學一些強身健體的方法。」水湄也認真的對這個尊重小孩兒的成年人說了自己真心所想的話。
張德潤有點感到意外的同時看到其它三大人一小孩兒都很吃驚,看來這個小女孩兒的親友並沒有弄清她的真實想法,都理所當然的以為她是真的想學武的,他仔細的看了看水湄坦承的笑顏,依舊再溫和的對水湄點點頭,站起來看著大人說「我師傅在館里,他想親自看看方專和水湄。」
眾人表示明白跟著張德明進入,館內環形很明亮,外圈上下兩層觀眾看台百來個座位,場地圓形中間還放置了些運動器材,感覺其實也常用做運動場地似的。
在器材上隨意坐著五位老人,張德潤並沒有給人介紹那位是他師傅,反而請三位大人先坐在場外觀眾台上,並示意倆小到老人跟前去。
看來是一場考察,感覺到方專拉起她的手,水湄側頭看了一眼方專,見他對自己鼓勵式的笑著,是在示意讓她不用怕,有他這個哥哥在呢!水湄也回方專一笑,其實她是真有點緊張的,成與不成對水湄的意義重大,特別是在剛才和張德潤態度認真的了了數句對話后,水湄判斷爸爸這回沒信錯人,怕是遇到有真有本事的人了。
五位老人那一個是張德潤的師傅?那其它四位又是幹什麼的?水湄跟著方專邊往過走邊猜。從衣著上看有二位都穿著和張德潤一樣的白色半截袖綠軍長褲,另一位是白色半截袖黑色長褲,還有一位穿著白汗衫綠軍長褲,最後一位是白汗衫黑色長褲,老天!這個時代衣服也太少太沒變化了!別說這幾位老人了,就是街上漂亮的女士們也被『不愛紅妝愛武裝』的口號叫的幾乎全都是和張德潤差不了多少的白色半截袖綠軍長褲了,當然裙子你是完全看不到呀!
好,水湄現在只能實行敵不動我不動,咱們中華民族的傳統美德就是尊老愛幼――您先請,水湄和方專一起走到器材近處靜待老人家先開口。
白色半截袖綠軍長褲中的一位--白面無須顯得很儒雅的老人笑容可掬的先問話了「方專水湄你們習武想用來做什麼?」
水湄自從聽小姨說起『天才兒童』問題后,就不再搶著第一個回答大人的問題了,而是習慣於等方專先回答后才表示自己也明白了。
方專先有禮貌的打了聲招呼「各位爺爺好」然後雙眼直視問話的這位老人,朗聲回答「我長大了要當大元帥,所以要比別有士兵強就要習武。」方專聽剛才張德明和這位爺爺都把學習武術稱為『習武』,回答問題時就馬上跟著也改了口,真是機靈。
水湄跟著先問好后也隨著方專改口回答「我想習武能強身健體。」問話的這位微笑著點了點頭不開口了。
換人了,白汗衫綠軍長褲--一張國字臉精神抖擻的大高個老人,盯住方專大聲問「為啥想當大元帥?」
「男子漢大丈夫要當就當最好的,大元帥最有本事最威風。」英雄電影看多了,這個年齡的小男孩兒沒有不想騎馬打仗的,方專一樣不例外。
再換人,白汗衫黑色長褲--瘦小硬朗一臉精明強幹的老人一聽就笑出聲了「能打就比別人強?」
「還要團結戰友要有好朋友要是正義的一方。」小方專可算是把他聽過的看過的見過的統統都說完了。
還是第一個問話的儒雅的老人,依舊笑著瞅方專「哦!那怎麼團結戰友?怎麼對朋友好?什麼是正義?」
方專給這一串怎麼給問的停了一下,眼珠子把幾個老人都看了一遍才露出了個很得意的笑臉大聲回答「對戰友要象春天一樣溫暖就是團結戰友,對朋友要象夏天一樣熱情就是對朋友好,打比自己強的人保護比自己弱的人就是正義。」水湄和小姨一聽前半句心裡都有數的偷笑,那可不是上個星期課本上剛學的「雷鋒同志說:對同志要象春天一般溫暖,對敵人要像嚴冬一樣無情。」的變種么?不過後半句倒是方專平日里實打實的生活寫照,這小子是有股子『正義』勁的。
再再換人,白色半截袖黑色長褲--這位五官端正表情嚴肅令人敬畏的爺爺象是生氣了一樣用帶著點責備的語氣發問了「你知道什麼是朋友?什麼是戰友?什麼是不正義的?」
方專給激起了性子,不再拽課本掉文,直接就盯住嚴肅的老人毫不猶豫的回答「對我來說,朋友就是志同道合的人--是和我一樣想當元帥又答應我不欺負比我們弱的小孩兒的人就是;戰友就是一併肩作戰的人--是知道有人來欺負人時和我一起把欺負弱小的小孩兒打跑的人;不正義就是做出欺負人的舉動的事。」
一臉嚴肅的老人挑了下眉毛直瞪著方專不放,方專那是個要覺得自己沒錯,誰也別想讓他低頭的主兒,也瞪著老人不放,其它幾個老人像是覺得好笑,又深知那嚴肅的老人是死要面子的人,都各自忍著掩飾了過去。
最早問話的老人轉眼來問水湄「水湄你為什麼要強身健體?」
「我想少生病」水湄感覺這事不簡單,不就收個徒孫么?!怎麼還弄出這麼大動靜,三堂會審外加過五關斬六將呀?!方專是真天才自己可就是偽小孩兒了,別真給弄不好出了啥紕漏馬腳,把自己送到什麼人體研究所之類的地方去了(作者:重生前老美的科幻電影看多了)可讓她學重生前輩們裝天真,她又實在是覺得不好意思更怕裝不好反而弄巧成拙,還是保守回答就好。
「、、、」眾老人全體沉默中,想來是看水湄太小又什麼志向特色之類的,對比過才方專的表現,這很是平常的一句話讓他們還真沒想到要從那兒再問起。
在眾老人的沉默中,張德潤走過來面向著倆小孩兒沉靜的問「方專水湄你們能指出這五位爺爺中那位是我師傅么?」
果然是讓認人,其實從剛才一進來見到人卻沒介紹,水湄就開始留心分辨老人的衣著外貌言談舉止,想找出那一位是正主,可是這時代衣著實在是相似到幾乎沒差別;再說水湄爸爸信上也沒附張照片什麼的,更沒提他的長相;言談上他們又都是輪換著問,舉止、、、不用想了,別說摸手腳骨骼了,連一位站起來的都沒有。
不過,聽他們剛才的問話,第一個提問的老人多半是正主兒,是他在主導問題側重於那方面,先問習武的用途,在方專和水湄回答了后,其它幾位老人就順著方專的回答接著問,問得還是這些用途該怎麼做或為什麼能這麼做。等到他第二次開口,問的就是習武的態度了--也是這世間的永恆話題――對與錯,後來那位生氣的老人也還是順著問什麼才是對的。
這是水湄的第一點結論,但如果有誤,那麼轉而對水湄提問就表示對方專的考察已經得到結論了,可以開始對另一個小孩兒考察了,這時第一個提問的人還是他--不管別人對方專還有疑問沒,他結束了所有人對方專提問,也就表明如果不是方專的回答已經足夠讓他判斷收不收這個徒孫的話,那麼能做主停止問題的人,就是應另有其人。
這是水湄的第二結論,可是還有一個人沒出聲,也許他才是真正在背後下決定的人?考證倆小孩兒擺了,沒這必要這?
第三結論作廢,水湄抬頭看看靜立身前微笑等倆小回答的張德潤,其實答案就近在眼『下』不是么?
「可以靠近么?」水湄直視自己認為是正主兒的老人笑眯眯的問。
「呵呵,成啊」被問的老人樂呵爽快的答應。
哦!還是您應答!那就真猜是您了――水湄筆直地走到這位儒雅的第一提問人身邊站定,果然不出所料,水湄笑容可掬的只看著他一個人不說話了。
被水湄看定的老人點了頭,伸出右臂攬住水湄,又抬左手招呼方專「來!」等把方專也攬到懷裡了,就左右仔細的又把小水湄和小方專從頭到腳的又看了一來回,抬頭對著方德潤嘆了口氣「德澤從小就眼高,如今大了、、、」
張德潤對著跟他嘆氣的老人也點了點頭沒說什麼。
「老、老頭我就是張德潤和張德澤的師傅,女娃娃是怎麼認定就是老頭我的?!」見自己徒弟點頭,張老師傅先瞅著那張了個卧蠶眉女娃娃的小水湄問。
咦!老人家你在選自稱的時候停了一下,那你原來是想用那個稱呼代指自己呢?『被考生』水湄這會兒小腦袋瓜子是一門子的官司,凝神回視張老師傅並小心揭秘「味道!你有和張叔叔身上一樣的葯香味,爸爸來信說您在部隊給戰士們義診。」確實是水湄的鼻子最後確定了老人身份,也是一個三歲小孩兒能用的最安全最合適的回答。
「一聽你們說話就知道你是頭兒了,話都是你說了算。」見張老師傅轉頭看自己,方專不用他老人家問,立刻自己就答了。
水湄有點鬱悶了!自己一個學過邏輯分析的人,竟比不上一個小孩兒果斷,還分析來推斷去的半天,才判斷出話都是張老師傅說了算,結果還又多想了一個沉默是金的老人給放棄了自己的判斷。是該說方專是真小孩兒所以簡單直接呢?!還是說其實自己真的很弱,連個小孩兒都能輕易看出來下判斷的事自己都難以難肯定呢?牛bb小說閱讀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