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戈

反戈

()聽江學姐剛剛話里話外的意思——今天這事不就是因著那些個謠言才帶累的哥干出這麼一出出格的『私下打架鬥毆』之事、鬧出來亂子的嗎?她這會子卻還一直扯著這話不放是個啥意思?她這是想幹嗎哪她?

原本水湄看著自家礙著宗家的面子讓她江解放幾分顏色,她還真就蹬鼻子上臉了?竟如此咄咄逼人、不依不饒的想什麼哪她?哼!剛才還以為她行事帶了幾分曹公紅中那薛家寶釵姐姐的意思哪!這會兒看來,這位江姓學姐的道行比起寶姐姐的修為來,哼!差得可不是一星半點哪!

水湄轉念一想就明白了,是因著自家一味的謙遜退讓,到讓這位江學姐得寸進尺的把自己當了個軟柿子,想拿捏自己不成?想拿捏人哪?嗯?!聽她那話音兒,哼!可是不止哪!她拿著話頭不放?怎麼?這位『好姐姐』她竟敢還想欺進不止,是存了心的想攀害哥不成?!

她想害哥!

想得美得她了!

水湄越思量的明白心裡就越發的不快了。看來這位江學姐與自家絕絕對對不是一路人,既然已確定了道不同、搖頭!那還有啥好纏的,脫身走人閃利大家各自在罷了!

水湄真是懶的多餘接對方的話,但不接那是絕不能夠的,對方居然敢上踩著哥下污水拿人白便宜不知其然?!美得她不怕肝疼!哼!本來嘛!自家不過是念在宗家的份上,又見對方今兒幫哥說了些好話,隨即更是上趕刻意前來與自己好言攀近乎,自然的,水湄也就隨和著與人為善相結交罷了。

可現在既然是話不投機半句多,那還是乾脆直言明意的好,若她再敢故作姿態、假意不知,不安生的接自己的話茬兒,還敢繼續轉弄著繞迴圈的刺哥,哼!她真敢如此不識相,那就別妄想自己再有半分好言予之了。今兒哥既然已大鬧了一場,那自己就不怕步著哥的路子——陪這位『好姐姐』再來鬧一場了,大不了回家跟哥作伴,正好!

水湄收了好心,不再費神管那江解放話中藏何意、行為示何指了,直接了當的明示道「謠言至於智者。」

江解放到真是個能『聞弦音知雅意』的伶俐人,只是水湄這話回的可是太硬太白太直了點哪!得!白搭了剛才那一堆的暗示隱指了,這下子可立時全直晾曬在日頭上了!江解放立時大感訕然,覷著水湄這是明顯不與自己親近的意思了?!江解放心下尷尬的思忖——這就給臉子了?這也有點太直了?!

江解放驟然間被自家以為能拿住的『軟性子』的小妹妹突然反戈了一擊,措手不及之下一時還真不知要如何圓回去了,水湄那話真正是太、太『直言不諱』了點?

水湄到是挺滿意所見的——好姐姐裝不下去了,露出滿面羞慚、轉眼不敢再直視自己的眼睛了,很好!如此是表示她不會再攀污哥了?放過她?不成,話得回明白了,餘地不是給這種人留的,萬一?哼!人必自悔而後人悔之,她自己都不尊重自己了,難道還指望著別人給她留臉不成?

水湄盯住江解放的眉目之間——無法,此時不得見對方的眼神,人家正迴避正視咱的視線哪,追問了三個字「對不對?」

江解放到底還年輕,是經歷了些起落曲折,卻也不能算真是個深省城府之人,心裡雖愛計較,可她其實是個『懂事』的,自也曉得見好就收,不可逼著急近的道理。只是今兒個事關情郎,一時間失了常態罷了!瞧瞧!兔子咬人了!這水家小姑娘那臉色太顯、話太真、喜惡顏色太外露!本性不壞、只是某方面執念私心頗重罷了的在校大學生、江解放姑娘確是『招架』不住了!面紅耳赤的只擠出來了一個氣音「嗯!」

那一聲嗯聲雖極低,但也算是正規應承了,且,水湄眼見此刻江學姐面上極不自在——上輩子加這輩子,水湄吃虧就在她從來都不是個心硬的哪!嘆氣!算了!水湄實在是做不來得理不饒人窮追猛打的事兒,見對方那樣不自然,水湄也感不好過,想來——這讓位小心眼兒的姐姐也就是剛剛才當了自家是情敵,到底是還沒來的及真正到處亂傳話,也就是以為自己好欺,在自己這裡想一試才倒騰了此番閑言,既然還不及宣於第三人,也就是並沒對哥造成實質性的傷害。再說此之前,這位學姐今兒其實本是幫哥的,嗯!也的確說了些好話,且放過!以後,只要她不再鬧騰、得!惹不起還躲不起了?!這種人世所常見、隨處都有,還是老法子——咱遠著她也就是了。

心念至此,不由得不讓人心累!水湄只感心乏的很,實再不想多提心勁與之周旋些有的沒有的了,當即淡淡地告辭道「我先回宿舍了,江學姐再見!」

江解放這下是真愣住了,本以為一場羞恥是少不了,怎知對方居然就輕輕放過一句追究打壓都沒有嗎?還?還放話全了禮貌上的事、道再見給自家搭著圓了回去,全了大面上的事。這?這就算是沒扯破臉,給了下台階的梯子么?

而水湄這裡見江解放沒回應,以為這就算是壞事了——人家乃是大將軍家的掌上明珠嘛!水湄兩輩子都是見多了高官子女的,其中多得是那驕傲壞性難相處的,水湄見怪不怪,反習以為常,每當遇上了此時此事此類人之際,一般自是慣於尊從水家爸媽教導過的兩字——遠著,以此應付了事居多。

這時這位江解放的無回應,放在繞了半天話后,已經不太看得上其為人作派的水湄這裡,還真的是挺正常的——自然又是位大小姐脾性公主病一族的了!想來自是再不必多耗時間等她了,咋!您還以為真能等來啥正常回應不成?再說了,對於此類已經被水湄劃分到『當遠著的那種人』的範圍內后,水湄才不會再對江解放再抱啥指望哪!得!直接轉身走人罷了。

眼見水湄轉身走了,江解放才回神懊惱自家——真是短磨練,自己居然沒及時應上對方一句,這?要命!那怕是應上個再見兩字也成哪!這?這下子人家不知怎麼想自己呢!下次見面得多尷尬哪!真要命!有梯子不下,自家真正是失常態了哪!

以江解放的出身,自然不比水湄少見壞性高傲之子女,卻真是少見如水湄般肯輕放過的善性子女,本來聽到那句『謠言智者』之語時,江解放就知對方不是個好欺負的了,再等到『對不對』之言一來時,江解放那是認定了對方應是個難纏的了,那成想人家只見了自己面窘就心軟大度的輕放過了自己的?再想想這位學妹妹剛剛顯出的那個直白易顯的性子,江解放心下感嘆——那麼直的性子,卻還肯拗回來顧全了臉面的道了再見?看來這位水家女兒不但心純且家教極好哪!

江解放見過小人,也識得善人,看來這水湄真是個好的!而自己、自己、不好!醒過神來的江解放突然才反應過來自己剛剛到底幹了啥好事——自己為求已安想推遠水湄是沒錯,推是一定要推的,可自己推錯地兒啦!

可憐此時的江解放左右也不過是個年輕未婚的在校女學生,雖說因著幼年家中多波折,而養成了多心好疑的性子,可江家好歹也是靠著實打實的軍功上位的正經人家,這種靠正經實力上位的人家,雖亦知機巧,然到底認的是正經的真本事,教養女兒時不乏武直之正氣,本不是那弄髒耍奸的人家,不然那能被那樣來回折騰哪!如此家教出來的江解放其實真的並不是個心黑作壞之人。

她於此,不過是犯了這世上所有年輕姑娘都會犯的毛病——關情則惑!一時間被沖暈了頭腦、智商無限趨近於負值罷了!

在江解放的心裡,那宗懷念自然是這世上最好的男兒,誰也比不上的存在!而那個方專,搖頭!放在一心求安的江解放這裡,那明擺著就是個能惹事招災的禍害,那裡有半點及得上懷念的?

剛剛一時情迷,只一心掂念著把水湄推離,好遠了自家情郎,可這會兒讓水湄輕放后,回過神來的江解放不安起來了。

要說剛剛江解放的本意不過為著自保,才有了那防人之舉,可與那害人之心確真是沒有的!江解放想著自己剛才是如何的繞人家小妹妹進方禍害的套、而水湄又是如何輕輕讓過自己的,再一想那方鬧騰的『本事』,想著自己為了自家直把個方禍頭往個如此無辜的好女孩水湄跟前推的。

這可真正是要不得!

要說往後世事如何發展那裡就有誰真能說的準的?本來嘛!如果上面的風頭不再大變了,那自己和懷念應該會一路順風順水的走過此生,是呀!自己怎麼就一時暈了頭,那冒出來的如此不著調的法子——居然真的幫著那方禍害,把他和水家妹娃娃往一對推哪?!

這?從剛一番接觸里揣摩著這位水學妹其實並不是傳言里那樣——真要弔死在方禍害那一棵歪脖樹上的。要是?要是回頭這水妹娃娃真的是因著聽了自己剛剛的一番『轉述』,結果真的動心衷情便宜了那姓方的,那?不是?不會?不能夠?

這水家女兒長的好出身也上佳,這一個月看下來那處事也隨和,且從剛才輕放自家一事上也看得出其教養好、心眼兒也善、加之多才多藝、更難得內里還是個明白人,是個外柔內剛有主心骨的人。她小小年紀就進了軍院,望其父母應也皆是有大前程的人,如此想來她將來的前途定是能走高的,她選不成懷念,也定能有其他很多更好的選擇!大可不必屈就與那方禍害哪!

江解放覺得這要真是因為自己今日一番話,便讓她以自心猜度以為——原本不過是對方專與宗懷念兩個人稍顯了些朦朧的少女情懷,卻還算不得真正動心動情的水湄,要是、要是真得就此草草選了方專的話,那?那不就、就真的是因自己而使其讓方禍頭給糟蹋了嗎?

江解放甚感不安——這事兒自己做的太急躁的,事關懷念自己一時惶惑失了平常心了!可話已經說出去了,真正已經成為潑出去的水后,江解放多少生出了些別是自己一番話便害了人家一輩子的內疚感哪。

嘖!這可真是各花入各眼,江解放喜安穩,最見不得那愛招災惹禍的,可偏偏方專一看就知不是個安分的主兒,江解放自然覺得方專算不上是個『好對相』,配不上剛才輕輕放過自己的好女孩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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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女大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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