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嘴
()水湄這些天其實過得並不痛快,時常怏怏地拿著國紅樂生寫來的信睹物思人中,唉!特別是國紅,最近自己是分外的想念這位重前生后,至今唯一的真閨蜜滴。www.niubb.net牛bb小說網唉!那個胡麗晶不能算啊。嘆氣!自己上輩子吃了那姓胡的虧,又經了幾番人世風波后,自己能感覺來自己的性子是起了些變化的。
正所謂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更何況水湄被咬了可不止『一朝』哪!水湄害人是沒想過,可那防人之心卻給提到了絕對的高度。
自重生至今兒這麼多年了,自己除了自家親人以外,總共也就只得了國紅和樂生兩個摯交好友進心罷了!
自來軍校,滿院女生里就數小幺妹是個最拔尖的,水湄也知小幺妹對著自己是不錯的,可水湄內心深處卻總是怕的,怕回頭要是到了啥真正要緊的關頭,不知道小幺妹她是會如姓胡的那起子人一般踩著自己往上位爬呢?還是真能象國紅樂生一樣——即使自身已經被社會輿論與老師們逼的就差沒自殺以明志之時,也不肯供出水湄方專來轉移大眾視線以求喘息呢?
水湄其實是不自信的——在看人這一方面,真的!想來真要命!上輩子她自己看準過那一個了?真正無奈之下也就只有上那笨辦法了,咱華夏的老祖宗不雲了嘛!日久見人心,得!那咱就等著!等到某一天某一時機得見某個人的真性情時再!
重生過後現如今的水湄是傷過怕疼的人,那敢輕易再信外人,認方專的那一聲哥等了多少年?認國紅樂生的真又看了多長時間?小姨用命換了自己和哥,師父做全了爸爸兒時都有些沒為女兒做過的點滴寵愛,護著自家逃過了幾次劫難,如今小姨和師父做親成了真正的一家人。師祖爺爺們自然也是家人,算小姨被馬傷入院,媽媽生弟弟,自己入學跳級進少科遇特務又脫身,鬧出一個台灣哥哥,其後竟又能清白入軍校,沒在政審時就被刷出資格——要知道這些要真箇細辯的話,很能講些個所謂海外關係、歷史不清白、常出國、與特務有過接觸等等嫌疑之說的,在這華夏之國嫌疑令嚴到有些蝴蝶的這段時期,這前前後後自家遇上的艱難,沒有他們的援手救護抹平扶持,自家那有今天?
是,自己是不會鑽營復汲汲,可自認也沒真的白多見識一輩子何為世事國法——他們出手幫自家掩平這些事、咬牙!這些事是絕對要擔風險的!這些事往小里可以說是失察或被蒙蔽了,要是真往大里說,那叛國包庇也未嘗沒有可能。
家人親朋,水湄自認這輩子自己算是幸運的,該知足了!如若時運便給,好上加好的給予自家更多的好友,那就算是錦上添花!可要是自家一朝不慎,卻引來了個小人?實不堪想哪!想想都驚都怕!想想上輩子爸爸做保人的下場,想想翻臉變色的鄰里同事與所謂叔伯長輩們,想想史胡之落井下石!
這世上啥最可怕?人哪!真正可怕!真不知這世上有沒有誰人真敢得意洋洋大言不慚的宣稱『我是個有雙能看清人心的慧眼滴?』搖頭!要真有,世人何必發什麼畫虎畫皮難畫骨知人知面不知心之嘆哪!
可憐水湄是怕了!自重生后這般小心都能天外飛來式的冒出一個什麼莫名其妙的女特務,葬送了段師兄的性命美女姐姐她、不提也罷!現在自己只求能保住現有的自家親朋咱就謝天謝地了!何談其他好友什麼的,還是算了!錦上添不添花的有啥要緊的?只要別再陰溝裡翻船就很不錯了!交友,那是需要小心謹慎再慎之又慎還難得撞運的稀罕事哪!
嘆氣!入軍校的這些日子是孤單了些。其實本來!這些年來自己早習慣了身邊總有哥在的,且長期以來自己又一直常住家裡,一大家子人總在一起,所以國紅樂生遠離到也不顯。是,自家如今是長輩兄弟齊聚,確實難顯出朋友的重要性來,可這陣子哥正跟自己鬧彆扭時,偏偏又進了這全封閉式要求離家住校的新地方,得!這陣子水湄還真是體會到了煢煢孑立之感!
自己如今和哥鬧的這個彆扭時日逾長心下越念親朋,真是要命,住校嘛!是沒法子的,家裡親人是構不著了,自然而然的這會兒不正是最需要朋友的時候嗎?所以總由不人老得想起要是國紅在就好了,國紅性子本就溫和,又因其年齡在四人中最大,因之行事總帶著幾分為姐的寬讓,自己一個不留意,就常常讓國紅做了自己垃圾筒的角色了,想想自己每每對著國紅訴過苦后,國紅都能給自己提幾點小心或安撫自己的心緒,國紅是個很穩重的好女孩兒哪!要不然換樂生在也成哪!自己總有個敢在他跟前講實話、說不滿的地兒哪!鬱悶死人了!水湄感覺這些天過的特仫亂!順心的事沒見,煩悶的事到有一大堆,重點就是——哥還在繼續彆扭中,你沒見他剛才和黃叔叔走時沒多和自己講啥嗎?哼!可惡!討厭!煩人!
好!窗里自己宿舍的姐妹們與此嘴仗中得勝了,自己仫亂不仫亂的還是先放一邊去,人家幫了自己和哥,自己不能當沒事人一樣,水湄收拾起自家紛繁的思緒,正想著自己得好好地跟同宿舍姐妹們道聲謝,當然,自己還須如剛才在江學姐那裡一樣——站出來聲明立場,阻遏哥被摸黑。
可還沒等水湄這裡有啥動作哪!就聽到窗里那群閑人居然沒散,呃!想來是剛才有了溫馨的圓場,所以這些人沒能吸取到啥較深刻的『教訓』,便只是換了個話題繼續聊罷了。
因著閑人們所換的話題正是分析今日教官是如何之黑的,所以自然就從而聯繫到了今日那位被教官們帶的也越來越黑了的杜校醫起來。
閑人某起了個頭,說到了「咱們這位杜校醫可是越來越能瞎掰了。」
閑人A就接著猜測起了「就是,也不知道那方專是真沒事還是假沒事?哎!我跟你們說,我聽人說,方專把小幺妹抱在懷裡,還為了小幺妹挨了好黎明好幾下重拳呢!」
閑人甲——剛才被小幺妹嗆聲的最厲害,被英子打擊的最徹底的一位介面道「喲!原來?這麼說?兩可都是妹子喲!那照這麼說那方專其實身上還有別的重傷?這算是英雄救、」
那個救美的美字沒能說出口。
裡面的小幺妹和外面的水湄同時出聲了。
原本還以為剛才與這些閑人們一番『交戰』后,人家還算是知道個啥叫理虧、傳了話題,因想著都是同學,既然說咱也說贏了、氣也爭勝了,大伙兒本著不必弄得太僵太難看的意思,所以停戰後,鞏大姐她們就硬把還的小幺妹拉回去了。
可真是沒成想,這幾位閑人眼見各水湄一個宿舍的姐妹們退場了,竟然又繞著繞著滴把卦八回來了,這回還多捎帶上了一個小幺妹。
正巧溫馨見小幺妹還在為剛才那一場口角氣不平中,所以溫馨和英子兩個就勸著小幺妹「別生氣了,我們陪你去操場上散散」,三人搭伴走出來時,是正正的聽到了閑人甲那句的。
這可真是叔能忍嬸也忍不住了,小幺妹爆發了「不嚼舌頭會死么?閑人甲你把話講清楚、」小幺妹沒能爆完,她扭頭瞅,詫異於突然出現的聲音——咦?!水湄娃子?
水湄則是別的啥也顧不上了,乾脆直接把著窗檯探頭就問「那我哥到底還傷那兒了?究竟重不重?」
眾人真是沒成想水湄竟然人就廊外窗邊?!這、這可真是太意外了,都是吃了一驚,正要出叫鞏大姐她們再出來幫腔的溫馨一愣之下反而收了步、身體半轉不轉的扭在當場。興好小幺妹的爆發聲較大,鞏大姐她們已經聞聲而至了。
水湄見了眾人驚愣的神情,到醒起了自家理應先道謝的意思,一打量從自己現在站的廊外到宿舍正門還得繞個圈子,再想起今兒在教官們辦公室個各顯神通的佔好地做圍觀黨的眾同學們的『本事』,嘿!入鄉隨俗哪!軍校嘛!活泛地兒。反正咱今兒都跳過一回了,乾脆!水湄手一撐,今兒第二次、又跳了一回窗戶直接進了宿舍,在眾姐妹跟前站好,還有啥好說得呢?唯有微笑誠摯的重道兩字「謝謝!」
同宿的姐妹們一聽就明白了,小幺妹和英子時開口。小幺妹問「你那時到的?」英子則問「你全聽到了?」
水湄回道「全聽到了。我剛才和江學姐分開,走到窗外、」想到剛才自家對世事的茫然不知所措,水湄言語上便不由頓了一下后才穩住繼續說「正巧聽到大伙兒幫我和哥闢謠,謝謝!」
眾姐妹見水湄雖強做微笑但神色明顯帶著抑鬱氣憤,都以為她是被剛才那幾個閑人給氣的,到沒誰想到江學姐的身上,更不可能曉得水湄對為人立世的困惑疑思,全都只是在感嘆水妹娃娃被氣的說話都堵的可憐樣兒。
同宿舍的姐妹們自然是一邊勸慰自家同宿里最小最倒霉的這位小妹娃兒,一邊馬力全開一致對外,要求閑人甲解釋說明她那話是「什麼意思?」
雙方你來我往,聲音越提越高,得!這下算是鬧開了,水湄從來都是個不善長與人吵嘴仗的人,且更不願意把小幺妹帶累進來,可要命的是自己嘴皮子實在是趕不上人家快,這?這老上插不上話哪!這真是,呃!被謠言八卦的正主、水湄同學自己反而被撇到戰鬥圈外沿去了。
這可真是弄的水湄有點小著急了,還吵?再吵?再說下去可就真把小幺妹也卷進是非里拎不清了哪!
「別再說了,都停一下、停一下、」水湄急了,提高聲音大聲制止,可她後面那——幾句話還來不及說出口哪,就讓小幺妹先給打斷了?讓小幺妹?水湄真覺得是黑線無數——你說這到底誰和誰是一幫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