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手術室

「茉莉，走啦，隨便拿一瓶。我餓啦，去剛剛那兒吧。」趁葉啟楠離他們還有一段距離，應秀秀立刻提議離開去熟食區。

不過葉啟楠身邊的女人倒是進這一區的時候就看到了應秀秀。這個女人叫古蜜兒，是葉氏企業三大元老之一古諺董事的女兒，在葉氏擔任公關經理。從第一次見到葉啟楠，就被這樣一個年輕有為，傲氣凌然的總裁的吸引。時不時地在葉啟楠的面前出現，希望自己可以迷住他，把握住這個男人。

對於經常流連花叢中的葉啟楠來說，古蜜兒的頻繁出現不過是多了一個床伴而已，既然都送長門來了，沒有可以拒之門外的理由。

更何況古蜜兒還算了解男人的心，除了偶爾邀約，並不會一味的糾纏。加上古蜜兒的父親，葉啟楠自然對她另眼相看。在葉氏企業員工的心裡，古蜜兒是坐上總裁夫人的有利人選，對她也是恭恭敬敬的。

古蜜兒聰明，從不同渠道了解到葉啟楠的習慣與一些事情，當然也知道如何討好葉啟楠。應秀秀是葉啟楠曾經最愛的女人的好友，古蜜兒知道葉啟楠對那個女人很關心，但並不了解她在國外的生活，只能詢問應秀秀。

「葉啟楠，看。」古蜜兒知道不多嘴，只要適時地提醒就好。男人不喜歡多嘴的女人，但喜歡懂他的女人。

葉啟楠還在看調味料，想著午餐的食材。聽到古蜜兒的聲音，撩眼看去，就看到應秀秀和一個背朝他們的女人還帶著個孩子，在挑選東西。似乎應秀秀看到自己里正準備轉身走人。

難得在這裡遇見應秀秀，他怎麼會錯過呢，上次有那個白痴女人在身邊沒問道，現在必須弄清楚。

「郭夫人，請留步。」葉啟楠跨步跟上去，想攔住應秀秀，卻看到應秀秀迅速回頭，直接朝著自己走過來，恰好擋在那女人和孩子的身後。不過他關注的是應秀秀，並不在意那個女人和孩子。

段茉莉在葉啟楠出聲的瞬間就猜到了，整個人頓時僵住了，手裡的橄欖油瓶子也有些拿不住，差點掉在地上，好在段絨絨，伸手頂著瓶底，接過來放進了購物車裡。

既然都看見了，茉莉的臉色也變了，很明顯她聽出聲音了。不過見段茉莉沒有想見葉啟楠的意願，應秀秀只有迎上去，速戰速決，順便攔在兩人之間，但願葉啟楠在這段距離里認不出段茉莉。

「不知道葉總裁有什麼事情啊？」應秀秀對葉啟楠一向沒什麼好臉色，加上他身邊的女人又換了一個，雖然不像上次一樣花枝招展，穿著打扮也很有高級白領的氣質，但是沒瞎的人都知道兩個人之間沒那麼簡單。應秀秀就更不可能客氣地和他講話。

「我想問問茉莉的狀況，上次是米蘭不對，對你很不禮貌，我在這兒向你道歉。但是麻煩你告訴我，可以嗎？」有求於人，葉啟楠就算介意應秀秀的態度，也只能壓住心中的不爽，勉強扯起嘴角。

古蜜兒跟在葉啟楠身邊這麼久，了解他的脾氣，知道他關心那個叫段茉莉的女人，但是沒想到為了得到她的消息，居然會不在意別人對他的無禮。看來有必要討好一下這個所謂的：「最愛」不過這些也是在那個：「最愛」回來之後再說。關鍵還是要抓住葉啟楠。

「郭夫人，葉啟楠和你的好朋友是兄妹，葉啟楠很關心她的情況。如果郭夫人你最近沒有和段小姐聯繫不知道她的情況的話，那留個電話時可以嗎？我想段小姐接到葉啟楠的電話應該會很開心的。」

做公關的，講究的就是嘴。古蜜兒能當上公關經理這個職位，也不全是靠關係，自己還是有些本事的。

職業的親和微笑，舉止有禮，眉眼間的友善，很難讓人討厭。不過那要分人，如果她不是和葉啟楠一起出現，如果不是顧忌身後的段茉莉，恐怕應秀秀和她交朋友的心都有了。

「呵呵呵，如果葉總裁真的關心茉莉，那麼連手機號碼都沒有？還有哦，茉莉要是想接到他的電話的話，幹嘛不給他電話呢？」應秀秀嘴角上揚，嘲諷地看著笑得很迷人的古蜜兒。

古蜜兒也沒想應秀秀會對自己這種態度，還以為她對鄭葉啟楠不客氣是因為之前那個模特的原因。不過公關隨機應變的能力一定要高，所以古蜜兒不會被她堵住。

「郭夫人啊，我想……」

「媽咪，我好餓啊，我們回家好不好，回家啦，回家啦，秀姨，我要回家啊……」見到媽咪的臉色越來越差，而那邊葉啟楠和那個女人還在糾纏，秀姨又搞不定，段絨絨只能耍小孩子脾氣，吵著鬧著要回家。

應秀秀怕段茉莉再在這裡待下去，會難受，想著什麼借口趕緊走，段絨絨開口出招了，她當然會順著演戲擺脫這兩個人。

「你們也看到了，小孩子餓了，我們要走了。」應秀秀白了一眼那兩個人，抓過推著手把，跟著被段絨絨拽著往前走的段茉莉，趕緊離開。

到了收銀台，應秀秀囑咐段絨絨先把段茉莉帶出去，到車上等著。自己則迅速地結賬把東西裝好，推著車子離開超市，上了車，讓司機開車回去。

一路上，應秀秀和段絨絨擔心地看著面色黯淡的段茉莉，不知道該說什麼來安慰她。

段絨絨緊緊抓著段茉莉的手，心裡數落著自己的那個花心爹地，不不，還不是爹地，媽咪不承認他，絨絨也不會承認他。都是他，害得媽咪這麼難過。

段茉莉一直沒有開口說話，應秀秀他們也不好開口，一路沉默到家。

應秀秀想著回到家拉著段茉莉兩個人好好的去房間聊一聊，但是卻有一個突髮狀況，原定星期五回來的郭爸爸郭媽媽，應秀秀的婆婆公公提前回來了。

「秀秀！」

一心在段茉莉身上的應秀秀，一進家門，就被人緊緊抱在懷裡，都快喘不過氣來了，不過熟悉的氣味，應秀秀當下就知道抱住自己的是誰。

「媽咪，我快沒氣了。」應秀秀掙扎出郭媽的懷抱，撅著嘴控訴，順便向坐在一邊笑看郭媽的郭爸打招呼。」爹地。」

「好久不見了，秀秀。」郭爸張開雙手抱住自己的乖乖兒媳，真的很久沒見了，怪想念的。

段絨絨拉著媽咪跟在應秀秀後面進來，雖然不放心媽咪，但是畢竟這裡是葉家，禮貌還是要有的。

「郭爺爺，郭奶奶好。」

「哇，你是絨絨對不對？好可愛啊。」郭媽就像小孩子一樣，風風火火地，看到段絨絨這麼萌的正太，就和應秀秀一個樣，衝過來就抱起段絨絨：「你的皮膚好嫩啊，好舒服啊！」

「你就是段茉莉吧，秀秀跟我提過你，我們和葉啟楠也有一些交情。你現在一個人帶著孩子，就把這裡當作自己的家。」郭爸見到段茉莉面色不是太好，以為她因為他和郭媽在有些不自然。

「謝謝郭伯父。」段茉莉強壓住心中的苦澀，揮掉腦中葉啟楠和那個女人的聲音，感激地對郭爸一笑。

「不用這麼客氣，叫我叔叔就好了。茉莉，你是不是不舒服啊？」郭爸在商業界工作了那麼多年，也算得上是精明，對段茉莉眼神中的黯然多少可以看得出來。

「沒什麼，只是逛街有些累了。不好意思，叔叔，我先上去了。抱歉，阿姨。絨絨，乖乖的，不要鬧郭奶奶啊。」

段茉莉覺得自己要是再在這裡待下去，恐怕會掃他們的興。歉意地看看他們，轉身一個人上樓。

本來還在和婆婆聊得開心的應秀秀，收住了笑容，看著段茉莉有些孤寂的背影，為她暗自傷心。

一邊的郭爸郭媽也看出了段茉莉的不對勁，但是有些事情不是他們可以去多問的，孩子的事情孩子自己有分寸，解磷還須系鄰人。

郭媽看著手中抱著的段絨絨，小臉皺皺地，一副擔憂地模樣，沒有了之前的笑意。這麼小的年紀就擔心自己母親雖是孝道，但是孩子就該有孩子的歡樂，心生擔憂對孩子也不好。郭媽哄哄段絨絨，逗逗他，想盡辦法把他的笑容給抖出來才放心。

倒是郭爸轉頭看著段絨絨，深邃的眼眸中一絲疑慮閃過，很快便釋然。抬頭看看樓上，再盯著段絨絨不再移開。

子成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看老婆的樣子就知道自己的老婆為好友難過，但是有時候還是需要一個人靜一靜，或許她自己會想通的。走過去，拍拍應秀秀的肩，搖頭不語。

應秀秀昂首看著子成，慢慢靠在他的胸前，慶幸自己的好運，可以遇到子成這樣對自己一心，細心，貼心的男人。同時又怨段茉莉的不幸，愛上了不該愛的花心鬼，還為他生下了兒子，卻不能一家相守。

回到房間的段茉莉沒有心思去想應秀秀他們是否會擔心，現在她的心裡、腦里全都是葉啟楠和那個女人親密的樣子。被段絨絨拉著，倉皇離開的時候，在轉彎的一剎那，她偷偷瞟了一眼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