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期望

聽李小藹這麼說，洛於恆挺開心的。但是，想想就要分別，一個月後的休沐才能再見，心中不由涌過一陣愁緒。

「那你……」他有點不知該講些什麼，有點吞吞吐吐，「在家的時候，要是覺得無聊，就看一看《蒙典》吧。」

這種時候，他也不想說什麼憂愁的話。

聽他說《蒙典》，李小藹不由笑了，說：「我會好好珍惜這部《蒙典》的，有空就背一背裡面的文章。等你休沐回來，我一定會背下那麼幾篇，然後背給你聽，你給我考查一下、打個分什麼的？」

洛於恆也笑，說：「好！那你等我回來給你考查考查！」

李小藹轉了一下眼睛，說：「要不，你給我設個目標？比如，一個月背多少篇，要背哪幾篇，這樣我會目的更清晰些。」

洛於恆稍稍想了一會，然後說：「一個月嘛，背兩三篇就好了。至於背哪篇，你自己選擇吧。」

「嗯，好！」李小藹輕快地點頭，「那就一個月背三篇！」

洛於恆說：「記得我說的啊，重在理解，不要死記硬背。」

李小藹又是點了一下頭，說：「我記著呢！有不懂的，我就問於心姐。」說著，轉頭看了一下洛於心。

洛於心微微笑：「好。」

見他們兩個你一言我一句的又聊了一下，等聊完了，青雲才插了一句：「阿恆，在學院呢，先生的話要聽，但是，也不要一味地聽，要有自己的想法與判斷，知道不？」

洛於恆點頭：「明白。」

青雲笑著，說：「明白就好。」

杜太山說：「關於想法，墨先生才不會要求大家與他想法一致呢！先生說過，要放開大家的思想，讓每個人的思想活躍起來，而不是固定在某個框架里！當然，先生對大家的要求還是很嚴格的，每個月都會布置作業，要是在規定時間內完成不了作業，可是有處罰的。至於處罰什麼，視情況而定，或者看他的心情。」

聞言，李小藹眼裡閃過擔憂，問：「那……這作業好不好做啊？還有，要是沒完成，處罰嚴不嚴重啊？一般會怎麼處罰？」

杜太山深沉一笑，說：「作業難不難，也要看人。反正，我是覺得挺難的。懲罰嘛，我也挨過，也不是什麼很大的懲罰，一般就是打掃教室啊、抄書啊、罰背一些文章啊、或者被叫去幫食堂買菜啊什麼的，總之，放心，不會有體罰。」

聽說沒有體罰，李小藹才稍稍放寬心，說：「那還好！」跟著看向洛於恆，說：「阿恆，你可要多多努力，不要被懲罰啊！」

洛於恆點頭，說：「我一定會努力的！」

洛於心問：「一般縣試這些，什麼時候參加？」

杜太山說：「明年啊！現在才開學，二月就有縣試，肯定是趕不上了。去年的那屆，也是今年才參加呢。」

也就是說，上一次入學的，都還沒有參加縣試呢。

十個扣掉四個，還有六個。意味著，目前學院十四個學子，只有六個是參加過縣試及以上的。

另外，這六個人，也不知包不包含杜太山。

要是包含了，那就只有五個參加了考試卻還沒考上秀才的。

這麼看，墨先生手下的這些學生，考上秀才的幾率挺大的。

目前為止，杜太山是唯一考了一次就考上秀才的，也意味著，很多秀才，都是考了很多次才考上的。

而秀才的考試，也就是院試，一年只有一次。錯過了今年，那隻能等下一年。錯過了下一年，那隻能等下下一年，直到通過為止。據聞，有的人，考一輩子都考不上秀才，也有人到暮年才堪堪考上秀才的。

由此可見，秀才的難考。

但是，墨乙的學生，卻是十有八九能夠考上，至於考了幾年才考上先不說，但能考上就已經很厲害了。

想著這些，洛於心對弟弟的期望不由又大了一些。

畢竟，跟著這麼厲害的一個先生，多少提高了她的期望值。

「阿恆，那你，明年也爭取考個秀才啊！」李小藹笑著。

洛於恆倒是沒那個自信，畢竟墨先生旗下的學生也就只有杜師兄一個第一次考就過了的，其他師兄都是考了好幾次的，說：「這、這沒那麼容易，能在兩三年之內考上，就不錯了。」

「長江後浪推前浪，我看好你！」杜太山又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你也一定能一次就考過的！」

「是啊，還有一年多的時間來準備呢！」李小藹說，「我也相信你！」

儘管他們這麼說，但是，洛於恆還是不怎麼有信心。

要是真那麼容易考上，就好了！

話說回來，今天才開學，就談這些，是不是太早了？

杜太山說：「明年二月，先考縣試；過了縣試，到了四月，就考府試；過了府試，到了八月，就考院試。過了院試，就是秀才了。你師兄我當年就是這麼一氣呵成的！呵呵！」

「啊，要考這麼多啊？」李小藹驚訝著。

感覺好複雜啊！

捋了一下，應該是要考三個，而且必須全部通過，才算考上秀才？

「你以為啊？」杜太山笑著，「縣試是比較好考的，一般好好學了一年的，基本能過；府試就難一點了，不過，考過的人也很多。過了府試，叫童生。別看名字叫童生，就以為是你們這個年紀的小孩呢。只要通過了府試的，不論年紀，哪怕八十歲了，都叫童生。要從童生升為秀才，這個難度就更大了。很多人就卡在了這裡。」

「那考完秀才之後呢？」李小藹很是好奇。

「秀才之後啊？」杜太山很樂意說這些，所以很有耐心，「秀才之後，就可以參加鄉試了。鄉試知道吧？三年一次！明年就有一次，我還沒參加過呢，明年打算去試試。畢竟三年一次，錯過了明年，那就得再等一個三年了。」

頓了頓，他接著說：「過了鄉試，就是舉人，然後可以參加會試。過了會試，就是貢士，然後可以參加殿試。過了殿試，就是進士，這就不得了！」

「人們常說的狀元，就是殿試第一名！第二名是榜眼，第三名是探花！對讀書人來說，能夠考上這幾個名次，那就是祖墳冒青煙之後再冒青煙了！」

聽著他這麼講，李小藹愣愣的。

這一關關的，聽起來就很難考。

秀才都已經很不容易考了，後面還有那麼多關，豈不是難上加難？

科考之路，洛於心倒是很清楚的，所以，聽了之後，倒不會像李小藹那樣驚訝得合不攏嘴。

她怕弟弟聽了有壓力，不由說：「阿恆，別想太多，走一步是一步，姐姐也沒要求你一定要考秀才或舉人、貢士什麼的，只要平時踏踏實實，做好自己該做的，其他的順其自然就好。」

李小藹也趕緊說：「是啊！阿恆，你別有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