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抵達古怖山
夕陽西下,整個下午的不停歇的前行,幾乎耗盡慕容釋所有的氣力,迫不得已之下,他只能暫時在附近尋找一處可停息之地。
山洞是野外比較適合過夜的地方了,廢了剩下的所有氣力,慕容釋才開採出一個可容納他的還不錯的山洞。
出來時慕容釋準備的非常齊全,背著一個大型的布囊,裡面有生活必需品,也有一些為他此次歷練準備的物品。
捕了一隻野兔,處理乾淨,慕容釋因為自幼便一個人生活,做飯對他來說就是家常便飯,他還帶了一些調味品,成色非常不錯,色香味俱全,表面金黃。
飽食過後,慕容釋在山洞外布置一番,防止蚊蟲野獸的打擾,撒了一些獸王粉。
所謂的獸王粉,不過是為了好聽,所以才叫做獸王粉那麼文雅的名字,實則就是高等獸類的糞便,因為具有高等獸類的一絲氣息,所以對低等級的獸類有壓製作用。
一夜無話,在修鍊中匆匆而過。
當天空中出現第一抹魚肚白之時,慕容釋就被楚中天叫醒了,儘管滿臉的不情願,他還是背上布囊離開還沒暖熱的山洞。
清晨的空氣有些潮濕,還沒有遭到侵犯,所以慕容釋心中的不快因此減弱幾分,前行速度便提上去不少。
楚中天預測,以慕容釋如今的速度,需要兩個半時辰就可以抵達古怖山,但不知楚中天葫蘆里賣的什麼葯,他偏偏不讓慕容釋動用真元,所以制使慕容釋時間多用了幾倍,直至中午才到。
古怖山不算高大,差三米不到五百米,坡度也很是平緩,一位中位培元期修者半小時便可以上下一個來回。
但古怖山上險地叢生,各種厲害的有修為的獸類也是層出不窮,培元期王者都難以保證能夠沒有危險的上下山。
以慕容釋如今的實力,自保問題不大,怕就怕古怖山上存在一些不為人知的危險,出其不意之下會對他的性命造成威脅。
一味地擔憂似乎不符合出來的初衷,慕容釋想都沒想,便是一步踏上了古怖山,也是這第一步,讓他知道古怖山得名的原因。
古怖山上的重力竟然自成一派,比外界重了足足有四五倍,因為沒有真元護體,加之始料不及,慕容釋一個娘蹌,差點栽個狗吃屎。
穩住身形,另外一隻腳也踏上,沒有楚中天的提醒,慕容釋也沒打算用真元的力量抵擋這份略微讓人有些沉悶的重力。
一道身影竟然如同狡兔一樣敏捷,速度快如閃電只能看到一片幻影,更為恐怖的是,慕容釋沒有感受到從對方身上出來的真元波動。
對方在同樣沒有動用真元的情況下,竟然在古怖山上的速度還如此之快,其實力可見一斑。
似乎察覺到慕容釋的目光,身影微微一頓,清秀的臉上,在陽光照耀下露出一抹燦爛的微笑,慕容釋也是微笑還禮。
身影匆匆而去,給慕容釋的印象還算不錯,有機會的話甚至可以結交認識認識。
楚中天的聲音忽然響起,「剛才那個人的實力你應該也能感覺出了,竟然與你一樣,不僅修真元,還是個練體者,不出意外,應該已然是金身境了。」
慕容釋微微點頭,「難怪速度那麼快,還沒有動用真元,練體者練兩面,一為速度,二為力量,他練的應該是速度吧!」
楚中天道:「恰恰相反,他練的是力量!」
「力量?」慕容釋驚嘆一聲。
楚中天確通道:「沒錯,我很確定,他練的絕對是力量。用出色的力量帶動的速度,這個人是個練體奇才,竟然能夠找到練體兩面的共性,這也是以後我想對你說的,力量可以成為速度,速度也可以成為力量,練體兩面有共性,如果能夠找到練體兩面的共性,你的攻擊力也將會提升一倍不止。」
慕容釋緩了緩神,沉聲道:「我會注意的,但是現在我在練體方面還太低級,還沒有明確究竟是向著練體兩面的哪一面發展,所以恐怕現在研究,成果不會很大。」
楚中天恨鐵不成鋼的說道:「九陽之體的擁有者啥時候那麼蠢了,沒有確定哪一方面豈不是更加容易領會了。你都確定了你今後的方向了,在你的方向上同時兼顧另外一個方向,豈不是更難?」
慕容釋恍然大悟,「我覺得你才是九陽之體,這腦子比我轉的都快。」
楚中天翻了翻白眼,「九陽之體強在的是靈魂,練體兩面從現在開始,也就成為你未來很長一段時間的主修練方向了。最好爭取能夠在古怖山修行的這段時間內,一舉取得突破,省的今後你再浪費時間來領會了。」
慕容釋聳了聳肩,無所謂的說道:「隨緣吧!有些事強求是強求不來的,現在我覺得我應該向著佛系一點發展,省得以後卡殼了心態爆炸。倒是有一件事我是不可能佛系的,那就是夢兒,得不到她,我今生也就沒任何意義了。」
興許是想起了楚婉君,楚中天神色一暗,嘆息一聲才道:「無情不怕痴情種,希望你的痴情能夠有所回報。」
聽出楚中天語氣中的幾分落寞,慕容釋識趣的沒有在這個話題上繼續下去,想要重新開啟話題卻發現又無話可說,所以最後尷尬的笑了笑,繼續上這古怖山。
當雙腳全部踏上古怖山的那一刻,還沒有真元的阻擋,慕容釋感覺壓力倍增,想要前進一步都非常的費勁,肢體受到重力的影響,噼里啪啦作響,骨頭因為摩擦所以有些疼痛感。
幾乎是下意識的,慕容釋想要動用真元的力量來阻擋這份壓力,但就在楚中天提醒他之時,他控制了自己的慾望,還是沒有運轉真元。
呼呼~
陡然——
狂風呼嘯,傷風大作,因為沒有絲毫的準備,或者說哪怕有準備慕容釋也抵擋不住,那凌厲如同刀陣的風,不夾雜絲毫的情感,將慕容釋不僅吹的人仰馬翻,甚至遍體鱗傷,絲絲血跡順著傷口透出,幸好他是剛踏上古怖山,被吹下來之後,就感覺不到壓力與狂風了。
掙扎著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泥土,那青年在陽光照耀下笑容滿面,然而配合上剛才的血跡,卻是讓人有些不寒而慄。
嘴角一扯,骨子裡的驕傲與倔強閃閃發光,拳頭不知何時,已然緊緊握著,青年仰頭,目光直視古怖山巔峰。
「今日…不是你打敗我,就是我征服你!」
一腳邁進,狂風還在呼嘯不止,青年卻仿似聞所未聞,見所未見,另一隻腳自然而又平緩的很進。
再一次,傷口加深,變多,全身的衣服都變得破破爛爛。
青年皺了皺眉,很快又舒展,臉上依然還是那燦爛的笑容。
就這樣,從中午到日落,慕容釋此時儼然成了血人,像是一個乞丐,全身上下沒有一處好地方,現在他穿的衣服都不能叫做衣服了,而是一個個細密的布條,唯有那臉上的笑容,半分不減。
「傻笑啥?」
「想笑唄。」
青年躺在地上,全身再沒一絲餘力,臉上的笑容也都僵硬,就這樣看著日落,看著天上亮起的一顆顆星星,周圍寂靜無聲,倒有幾分禪意。
休整了兩個小時,尚且恢復了一些氣力,慕容釋臉上突然露出一抹愕然,旋即遍及臉上的各處。
「咋了?」
「我突然想起來,我好像沒衣服穿了。」
「哈哈哈……」
「哎呦,你還笑。真沒想到這歷練,除了練道行,練的還有衣服啊!」
兩人,雖為同一人,卻不同思想,在這緩緩升騰的月色之下,哈哈大笑。
身體的自然恢復是個緩慢的過程,楚中天並不是要求慕容釋一點都不能夠動用真元的力量,而是他必須有個經歷自然恢復生機的過程,這樣興許能對以後的生命奧義的修鍊有幫助。
所以,當月色正好,星空下綠色的猶如螢火蟲般的光芒舔舐著傷口,很快便恢復如常,唯一有點窘迫的是,生命之氣恢復的只是有生命的,那破破爛爛的連遮羞布都不能叫的衣服還是一條條細密的布條掛在他身上。
站起身,有些嫌棄的看了看自己的裝扮,布囊早就被肆虐的風暴摧毀了,裡面的衣物,任由慕容釋挑了又挑,總算找到一件還能勉強遮住他的隱私的衣服。
「呀!」
就在慕容釋換下布條之時,一道尖銳的聲音驀地在不遠處響起,驚的慕容釋連忙看去,那老臉繞是再厚也一時間紅了一片。
幾位穿著凌雲宗的宗服,不染凡塵,仙衣飄飄的氣質幽蘭的少女都羞紅了臉,雙手盡量護著,不讓自己的窘迫盡然顯露。
似知曉了慕容釋的目光,幾位少女連忙飛也似地逃離了現場,爆發出來的速度絕對是生平所能爆發出來的最快速度。
摸了摸鼻子,臉上也是火辣辣的,慕容釋真想把自己深埋三尺。
「這一天天……過得都叫什麼事呀?」
換上衣服,心還是不能停息,慕容釋長長的深吸好幾口氣,用涼意刺激著自己,如此反覆,竟然足足五分鐘才平靜下來。
歷練繼續。
一夜過去,慕容釋已然不成樣子了,但最好的戰績不過也就是不憑藉真元前進了四步。
伴隨著太陽的新生,慕容釋再次容光煥發,然而現在面臨個非常嚴峻的問題,他的衣服此時又變成了一個個布條。
在古怖山上,無法看到古怖山下的場景,在古怖山外,能夠看到古怖山的表面輪廓,裡面發生的一切就無從得知了。
古怖山的人數比慕容釋想象的還多,晚上的黑暗便是他很好的遮羞布,現在陽光明媚,光明正好,這樣的他會被別人罵流氓的。
廢了些功夫,找了一些柔韌性非常好的巨大樹葉將自己像野人那樣包裹,慕容釋苦笑一聲,本以為修真能為他帶來財富,現在看來反而日子越過越倒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