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章 番外,當是以身相許2
對喪屍的清洗活動開始以後,沈封已經帶隊在外面飄蕩很久了。好不容易回來一次,準備來沈家蹭個飯,誰知撞破了沈揚的好事。
沈揚整理衣服的時候,他就靠在門框上,悠哉游哉地打量他。
「哎,說你,年紀也不小了,是該考慮一下自己的終身大事咯。」
聽到這話,沈揚只是瞥了他一眼,冷笑:「你比我還大一歲,不還是個單身狗?」
「那不一樣。」沈封自認為自己很有道理,「我現在還有使命在身——不把那些喪屍全部弄死,我哪好意思談戀愛?」
他說得大義凜然,沈揚只是輕嗤一聲,懶得和他爭辯。
「沈揚,我看那妹子挺不錯的。」沈封還在繼續,「你要是喜歡,就把人收了——人小姑娘今天都委身自薦了,可見是準備破釜沉舟。你要的話就把話說明白咯,不要,也別耽誤人家,是不是?」
舔了下嘴角的破口,沈揚沉默著沒有回話。
他往外走,沈封就跟在他身後,碎碎叨叨:「我聽鄭叔說,陶綠衣是你從外面帶回來的?哎,你說你當初又沒準備誰人家,把人家小姑娘帶回來做什麼?擺在家裡做個裝飾?你也不像是這麼閑的人吶?」
沈揚依然不答。
兩人下樓,正好撞見鄭立從走進客廳。
看到沈揚,鄭立淡淡:「阿揚,你是不是欺負小陶了?」
猜到今天陶綠衣的反常行為可能是鄭立跟她說了什麼,沈揚對長輩的「關愛」很是頭疼:「鄭叔,我沒欺負她。」他嘀咕,「我哪敢欺負她啊。」
現在陶綠衣深得鄭立的喜歡,他要是欺負了她,鄭立可不得跟在他身後念叨好幾個月?
鄭立:「哦。」又奇怪,「我剛剛看到小陶跑出去了,喊她她也不答應,我還以為和你吵架了。」
「跑出去了?」沈揚腦中莫名浮現出女生含淚的臉,還有那句「我可以先和別人睡了,再回來找你」。
那姑娘一根筋,不會真的……
沈揚苦笑,在長輩和好友八卦的眼神中,飛快地追了出去。
……
陶綠衣沒跑多遠。
她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裡,她只想從那個讓她腦子發昏的人身邊逃離。
不想面對他,更不想被他用異樣的眼光看著。
直到跑出莊園,陶綠衣都不能相信,自己竟然把沈揚按在桌子上強吻了。
她竟然……竟然做了這麼過分的事!
跑得累了,陶綠衣乾脆走到路邊草地旁蹲下。
她想不明白,自己怎麼就變成這樣的人了呢?不管她是出於什麼目的,有什麼想法,她剛才的舉動都讓那個人難堪——她違背他的意願,對他做了過分的事。
那般失禮的她,和當初那些欺負她的男人有什麼區別!
陶綠衣抱著腦袋,眼淚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
成捷找到陶綠衣只是意外。
從未婚妻那裡聽說了陶綠衣的下落,男人瞞著未婚妻,尋著市場周圍找了許久,沒想到真的被他找到了。
他停在女生面前,神色複雜地看著低垂著腦袋落淚的陶綠衣。
他和陶綠衣是父母之命,兩人在訂婚前並沒有任何感情。
女生自幼不能說話,對待誰都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客氣,他也是父母捧在手心裡養大的,沒心情放低姿態去哄人。
他們的關係一直不咸不淡。
末世以後,他身邊的女人很多,陶綠衣不是最好看的,也不是最厲害的,一開始,他真的沒把她放在心上,他甚至已經忘了這個未婚妻長什麼模樣。
直到吳曉麗無意中給他看了女生最近的照片。
他知道吳曉麗給他照片的原因——陶家沒有異能者,吳曉麗指望陶綠衣能跟在他身邊,以此從他這裡得到庇護。
他當然不會如女人所願。
他堅持取消了婚約,卻鬼使神差地把陶綠衣的照片留了下來。
不可否認,他的這位未婚妻越來越漂亮了,江南水鄉孕育出來的姑娘,生就一副淡然水墨畫的柔情,溫婉嫻靜如嬌花照水,瞬間勾起了他的保護欲。
可惜,還沒等他找到再次下手的機會,被他拒絕的陶家人直接把陶綠衣賣給了另外一批異能者。
自此,他失去了和陶綠衣有關的消息。
燕橋爾在市場門口遇到陶綠衣,回來以後隨口跟他提了一句,還說邀請了她來參加他們的訂婚宴。
女生許久未想起過的臉再次浮現在他腦海,他隨意敷衍了兩句,回過神時,人已經到了市場附近。
真遇到了陶綠衣,他一時間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他已經要和燕橋爾訂婚了,就算他對女生仍然抱有情意,他想,更多的也是還未得到過的遺憾。
「陶綠衣。」他喊了她的名字,等她倉皇抬頭后,拿出手帕遞給她,「你沒事吧?」
認出這人是誰,陶綠衣胡亂抹了兩下眼淚,站起身:「你好。」
她避開他的手帕,客客氣氣地道謝:「不用了,謝謝你,我沒事。」
不懂手語的意思,成捷胡亂地點點頭,問道:「你現在過得怎麼樣?」
「挺好的。」陶綠衣盡量比劃得簡單些。
這劇看懂了。成捷重新把手帕塞給她:「受委屈了?」
被迫接住男人遞過來的手帕,陶綠衣不明白他現在這些動作是什麼意思。
她曾經也對他抱有過一點幻想,在被父親拋棄的時候,四下無緣,她尋求過他的幫助,可他連門都沒有開。
在那一刻,她對這個未婚夫僅有的一點期待,就全部煙消雲散了。
「謝謝。」陶綠衣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她道了謝,轉身要走。
「等等,綠衣。」成捷伸手抓住她的胳膊,還想說什麼,就見女生像受到驚嚇的兔子,用力甩開他的手,一下躥開好幾步。
從沒被女人這麼對待過,成捷愣住,一隻手頓在半空,尷尬地手指蜷縮。
陶綠衣根本沒有注意到成捷的黑臉,她獃獃看著幾步開外的男人,瑟縮著,無聲地擠出他的名字:「沈、沈揚。」
把剛才發生的一切盡收眼底,親眼看到那個狗男人跑過來跟這個笨蛋套近乎,沈揚冷冷看了眼成捷,這才轉向陶綠衣:「過來。」
聲音不自覺溫和了些。
聽到這兩個字,陶綠衣立刻跑到他面前。
「你來找我嗎?」她問他,「我不該這個時候跑出來,是不是給你添麻煩了。」
她當時腦子懵懵的,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麼。
「還知道給我添麻煩了?」沈揚說話時,一不小心扯到唇上的傷口,不覺抽了口冷氣——嘶,這丫頭下手,不,下嘴可真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