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看電影

若曦看著娘親，感覺自己是最幸福的人。

娘親從不罵自己，或者哥哥姐姐們。

連一句潮種都不會說，溫柔的娘親是自己的榜樣。

若曦想著，如果她也這樣多好，可她做不到，她是個倔脾氣。

更是一個火爆脾氣，她深深的體會到，她不是隨了娘親，而隨了爸爸。

瞧瞧她的黃皮膚，再瞧瞧她的手，她的眼睛。

哪一點都不隨娘親，娘親是大大的雙眼皮，白白的皮膚。

唉！重爐再造，也許會隨娘親吧？

「唉！你是個男孩子就好了，也不至於又生了一對雙胞胎。

五個孩子，壓力山大，小小年紀就要挑大樑，辛苦二丫頭了。」

若曦抿抿唇沒言語，這話說了好多遍，已經見怪不怪了。

父親身子弱，不能出去打工，只能在家裡養了一群羊。

破羊膻味特大，若曦非常不喜歡這些羊。可為了養家糊口，這是不喜歡也得忍著。

村大隊給爸爸買回新品種，那是新疆細毛羊。這些羊特別老實。

可唯一的一個公羊又高又大，愛撞人，誰都不敢靠近。

可爸爸當寶貝，就是不賣，依著它胡來。

不知不覺間，已經到了家門，一路走回家，背脊不再沉。

一到家，若曦一頭扎在西屋的炕上，給她睡個黑天暗地。

就連中午娘親叫吃飯都沒叫起，她恍惚中，聽著娘親交代小弟和小妹。

「不許吵醒你二姐，她還有夜班。」

禮拜六和禮拜日的弟弟和妹妹，聽話的沒吵沒鬧。

若曦一直睡到天黑，起來吃點飯，去了後街看看修自行車修好沒有。

她的車子是28紅旗自行車，沒有後座型的禿尾巴。

前瓦蓋和后瓦蓋，都沒有，要是泥路，甩的哪哪都是。

更讓人難以置信的是，自行車沒閘，就這樣的破車子，就是若曦的腳程自行車。

不是爸爸和娘親不給買，實在是沒錢買。

若曦考慮有錢了自己買，她現在剛賺錢，一點一點來吧。

年輕氣盛的若曦，登起車子如飛，沙路的小石子，大石子，那都不是事。

十五里地，硬是20分鐘到達。

一進廠子，夥伴們比她還早，一群人擠在一起說著這一天的事。

又是難熬的一天結束，疲憊的若曦，回到家裡，繼續吃飯上山割地。

而這一天，大哥和大姐也請假回來收秋。而下午，接到廠子的電話。

廠長說貨物運輸停運，忙秋十天。

這消息真是好，這下娘親不用自己受累了。有他們在，這點地很快乾完。

兩天過去！

這一日，正是鄰村的電影播放，這是慶祝秋收免費的電影。

而電影播放了兩個片子。一個是抗戰片，一個是末世間諜片。

若曦鄰居大叔大嬸嬸，還有一起的村裡人，迎著還沒出幾顆的星星，快速的走。

隊長告訴鄉親們，八點準時播放。

也是鄰村的四周村落都去，這一聚，四鄰八鄉的，仨一群，倆一夥的，還真是好事的人多。

這個年代，除了電影，沒有電視，大人孩子們，難得看到點樂子。

除了年領大的，孩子小的，也就是老弱病殘不湊熱鬧外，臨近的村莊，差不多是傾巢而出！

一塊大白布，用杆子支撐著，放影師傅，一邊忙碌一邊喊：「誰的頭，坐下，別影響別人看。」

很快，周邊會有大手摁頭躲過光。清晰的電影正式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