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鄭景仁和柳子晗兩個人就這樣說了下去,鄭景仁用眼角餘光觀察到,旁邊的葉凌風對於他們的談話竟然充耳不聞,無動於衷。這不是裝的,那是真真切切的充耳不聞,就像個石像一般,不動,不動,不動。
心不動,風自然也不會動,對於葉凌風這種情況,鄭景仁和柳子晗都已經習慣了。
兩個人正聊的熱火朝天,鄭景仁眼珠一轉,給出了一個十分大膽的建議:「子晗,咱們明天下山去買米好不好?」
柳子晗縱然有心,卻沒有這個膽量,對於鄭景仁突然冒出來的這句話,當即唬了一跳,掙扎著眼睛問道:「下山買米?不都大師兄管著呢么!咱們流雲派的門規你又不是不知道,你不怕挨棍子?」
「放心,我自有辦法。」說完這句,鄭景仁得意的向柳子晗挑了下眉毛,看的出來,鄭景仁的辦法自己已經用實踐檢驗過的,並且到現在還沒失手。
柳子晗也被鄭景仁說的心裡痒痒的,對外面的世界充滿了期待。只是流雲派門規嚴格,沒有掌門或者師父的指令,弟子不得下山。可柳子晗們平時就很少與外界打交道,更何況現在他們的狀況。能下山固然好,要是能不被掌門處罰的下山那當然更好了。柳子晗心思開始活絡了起來。
鄭景仁看柳子晗已經心動,非常高興,因為都在一個院子,如果是一起去出去,那自然就沒人告發了,正要高興,忽然瞧見了旁邊的葉凌風,當即心下一沉,他趕緊向葉凌風討好:「葉師兄,你不會告訴掌門和師父的吧?」
葉凌風習慣性的沒反應。
見此情景,柳子晗有些心虛了,畢竟,私自外出,那是大罪,他趕緊把鄭景仁拉到一邊,低聲說道:「算了吧,萬一葉師兄向掌門稟報,我們就慘了,那棍子打人可疼了。」
鄭景仁也產生了猶豫,要是葉凌風把這個事情泄露了,那是真要挨棍子的,那是是結結實實的十記棍子啊,搞不好,屁股要開花的。
去或是不去,這是個問題。
柳子晗已經開始選擇退縮,鄭景仁心中也拿捏不定了,就這樣的當口,出人意料的,葉凌風居然開口說話了:「想做就做,何必制於他人!」
這話說的冰冷,但在鄭景仁聽來,卻是如同春天的陽光般無比的溫暖,他的情緒再次被調動起來,拉著葉凌風的手,使出了吃奶的勁兒來討好葉凌風:「我就說嘛,葉師兄是最好的人了,他不會告訴掌門的!」
葉凌風有些不屑的看了鄭景仁一眼,沒有回應,只是整個人瞬間恢復成了石像。
這樣的情況無法讓鄭景仁放心,他尷尬的怵在了葉凌風的身旁,還是柳子晗試探著問了句:「葉師兄也和我們一起下山看看?我記得葉師兄好像從來沒下過山呢!」
葉凌風冷冷的看了柳子晗一眼,沒有說話。
柳子晗和鄭景仁一樣,害怕這個怪脾氣的葉凌風,此刻不敢說話了。
鄭景仁知道要想下山,必須要拉葉凌風下水的,讓他也成為同犯才是最保險的行為,否則時時刻刻存在被告發的風險。為了自由,他也是豁出去了,硬著頭皮湊到了葉師兄身邊,再次討好的拉住了葉凌風的手,像個女孩子般左右搖晃:「葉師兄,你是最疼愛師弟的了,柳師兄的主意太好了,咱們一起去吧,山下可好玩兒了。」
葉凌風還是紋絲不動,面無表情,外面的世界再美好,對他而言,不過是身邊的一縷清風,沒什麼感覺的。
鄭景仁開始耍無賴了,他實在是怕這個葉師兄會壞了他們的事,縱使千難萬難,可在自由面前,都不是問題,鄭景仁心中給自己鼓了一口氣,然後甜甜的笑道:「葉師兄,你是最好的人了,就當陪我和柳師兄嘛,好不好嘛,好不好嘛!」
對於鄭景仁的無恥伎倆,葉凌風實在耐不過,冰冷的回了句:「沒有師父或者掌門的指令,我是不會下山的!」
一聽這話,鄭景仁笑了,笑的很開心。因為葉凌風這樣說,就是說他還是可以下山的,至於下山的理由么,鄭景仁有的是辦法,例如,三個人中,就葉師兄的武功高,掌門也說過要葉凌風保護好兩個師弟的,既然兩個弱小的師弟下山了,身邊怎能沒有一個保護者呢。
所以,準確點說,葉凌風成功被拉下水,主要還是鄭景仁那厚臉皮的功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