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只吃半碗飯的女孩

方華微微起身夾了一塊肉給羅小伊，「吃飯。」

「我知道自己夾，我的意思是...」

羅小伊對上方華澄澈的眸子，又把未說完的話咽下去。

「唉，我出來吃飯都要被人噻狗糧。」正偷偷看著的程嘉欣一臉艷羨的嘆口氣，「我這輩子最後悔的事情就是還沒準備好，就已經錯過擁有一段乾淨戀情的年齡了。」

「你才多大就說這樣的話？」蘭姍陽聽后不禁抬眼看向程嘉欣。

「23呀，我現在要找的男朋友至少要月薪八九千吧。」程嘉欣托著腮幫子很認真地說，「等我年齡再大一些，可能還希望自己未來的男朋友有車有房。

唉，我讀大一的時候要是遇上一個喜歡的男子，那自然是喜歡就是喜歡了。」

「你倒是現實。」蘭姍陽眼神黯淡的低下頭，回想起因房子和她分手的男人，她狠狠地喝了口酒。

「這不叫現實，叫理性。」程嘉欣小口的吃肉，又痴痴的笑著道：「其實要是有一個帥哥找我談戀愛，我也可以感性一點兒，不指望他能賺到很多很多錢。」

「花痴。」蘭姍陽邊調侃程嘉欣，邊抬手叩杯，「來，喝酒。」

程嘉欣喝了口酒，又忍不住羨慕地看向羅小伊。

「你平時吃飯都是這樣嘛？」

羅小伊看著方華吃飯的姿勢，「你怎麼比我還斯文，像一個女孩子。」

「呵，有嗎？」方華將白米飯咽下，訕訕的一笑道:「可能是我吃飽了。」

「哦。」羅小伊點頭，低頭吃法時偷瞄著方華，也很放不開自己的嘴，她心裡納悶方華為何要看著自己，讓她都不好意思盡心地吃飯。

片刻后，羅小伊放下碗筷，「我吃飽了。」

「你平時都吃兩三碗，現在吃半碗就飽了？」羅母看著桌上的碗筷，淡淡的說道：「你慢些回去，別叫餓。」

「什麼兩三碗？媽，你記錯了吧？」羅小伊悄悄地瞟了眼方華，打算繼續辯解幾句時，恰好有客人走入店內，她趁機走入廚房。

方華的目光跟著羅小伊的身影移動。

「你也吃飽了？」羅母輕敲桌子問方華。

「嗯。」方華點點頭。

「小伊又不在你面前，你說這話騙誰？」羅母忍不住笑了笑，她身為一個過來人，理解自己女兒和方華的行為。

幾十年前，她和老羅相戀的時候也是如此，最怕見到喜歡的人，又最怕見不到喜歡的人；若是見到就又患得患失，生怕自己方才的行為給喜歡的人留下了不好的印象。

「蠻傻的，明明各自都心知肚明的謊言。」羅母回想著往事，笑著感嘆一句。

「什麼？」方華不解道。

「小伊每頓只吃半碗飯，你信嘛？」羅母凝睇方華的眸子問道。

方華似有所思后低頭扒飯。

夜色漸濃，方華幫著羅小伊收拾餐館，臨近九點半的時候，羅小伊關上門，「我媽怎麼提前走了。」

「阿姨說她有點累了。」方華慢慢地跟在羅小伊的身邊，走至老巷子的盡頭。

「你不用送我回去。」羅小伊看著前方的街頭，忽然說道。

方華撇頭看向羅小伊，「嗯，那你到家的時候給我發一條簡訊。」

「嗯。」羅小伊抬手將鬢角的頭髮挽於耳後，轉身的時候，方華握住她的手，她扭頭疑惑地問，「幹嘛？」

方華目光炯炯地注視著羅小伊的眸子，許久都沒說話，當羅小伊微微掙扎著手的時候，他喉結蠕動，猛地俯下身子，親吻住羅小伊的嘴唇。

兩人四目相對時，羅小伊的縮緊瞳孔，楞了會兒后，她才反應過來，急忙將方華推開。

方華向後退了一兩步，輕抿嘴角道：「路上注意安全。」

「嗯，你回去吧。」羅小伊避開方華的目光，思緒亂起來，她轉身向前快速的走了幾步，又聽到方華說道：「記得吃點兒夜宵，別餓著了。」

她撇嘴，偷偷地摸了幾下自己乾癟的肚子，倒的確是很餓。

當羅小伊背後再無聲響的時候，她忍不住扭頭望去。

在橘黃色的燈光，方華的背影逐漸消失在夜色里。

「真的是膽子越來越大了....」

羅小伊喃喃一聲，忍不住摩挲著嘴唇，一種莫名讓她臉紅的情愫襲來后，她又忍不住摸了摸滾燙的臉頰，腦海里浮現出方華剛才的樣子。

叮—

在她褲兜里的手機震動了幾下，她掏出后就看到方華髮的信息，「到家沒有？」

「快了。」羅小伊情緒很亂的回復，大步往家裡趕。

當她推開門的剎那，羅母就從沙發上起身走回卧室，「飯菜在廚房裡，你談戀愛別餓壞身子。」

「哦。」

羅小伊不好意思的臉紅，心頭微暖，明白自己母親提前回家的原因，她走入廚房時，羅母笑吟吟地看向她，調侃道：「我只吃半碗。」

「媽，你好煩唷！」

羅小伊很想找一個地洞鑽進去，拿著飯碗走出后，她又掏出手機，糾結著要不要找方華聊一會兒天。

當她吃下第一口飯以後，糾結消失大半，「我回到家了，你呢？」

正走入大廳的方華低頭回復道：「我也到家了。」

「嘖，你又加班呀？」蹲在大廳里擼貓的李攸看著逐漸走向沙發的方華問道。

「沒有，我下班后一直在小伊店裡幫忙。」方華目不轉睛的盯著手機屏幕，對李攸說道：「我找一個日子，把幽妮送回去。」

「送回去？那我擼什麼？」李攸抱住貓，不樂意道：「每天逗它成為了我唯一的樂趣，你不能分散我們倆個。」

「你擼自己的小弟吧，我一定會拆散你們倆個的。」方華抬眼看向李攸懷裡的黑貓，心想著自己把貓送到羅小伊面前，對方一定會很開心。

羅小伊開心，他自然也開心。

「我的那個天！」

李攸聽到方華的話更加鬱悶，義正言辭道：「你知道嘛？長期手動操作容易導致『機身』損壞，你是想看見『機毀人亡』的悲劇發生嗎？」

方華楞了片刻才聽出李攸話里的意思，嘖嘖道：「補課的人說話深度都不一樣，老李，你要老婆不要？改手動為智能操作。」

「要的，要的。」李攸立即放下貓，湊到方華身前，「怎麼，有個暗戀我的妹子不好意思向我表白，特意讓你轉述給我聽？」

方華看著李攸，久久都說不出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