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入殮
「我當真了怎麼辦？」
方華湊攏羅小伊，瞄了數眼羅小伊的嘴唇，卻是沒有膽子去吻。他偷偷的蜷縮雙手，情緒慌張時，下意識地蠕動咽喉。
羅小伊注視著方華的雙眼，見對方閃躲會兒后又鼓足勇氣去看自己，不由被對方的行為所逗樂。她算是看出來，內向的方華似乎不好意思主動吻自己。
「你笑什麼？」
方華故作輕鬆地問。
「我看你的時候，你不敢吻我。」羅小伊直視著方華的眸子，認真地說，「你前幾次親我的時候，都是趁我不注意。」
「有什麼不敢。」
方華逞強地解釋，「我只是覺得猝不及防的吻更加浪漫而已。」
「瞎說，你就是不敢。」羅小伊從抓弄方華的過程中找到一絲趣味性，用手捏了幾下方華的臉蛋，笑著道：
「像一個小孩子似的，你好內向喲。我說呀，前陣子我們倆個有距離感，大抵也和你性子有關，你不夠主動，總是等待～」
方華漲紅了臉，嗅著從羅小伊身上傳來的幽香，他有點兒悸動，緩緩地抬起雙手環住羅小伊的腰身。
羅小伊往後一退，低頭瞥了眼方華的手。
「我這樣算主動嗎？」方華很小聲地問羅小伊，「我現在主動一些，你別拒絕我的熱情呀。」
「哈？」
羅小伊發覺自己剛才說得話是在挖坑，她繃緊身子，盯著低下頭要親自己的方華，嘴唇翕動時急忙說道：「方華，清冷的你更好看一些，你要注意形象。」
方華凝睇羅小伊的眸子，越來越緊張，「小伊，我要吻你了...」
「啊？」
羅小伊被方華的呆萌樣子弄得一怔，要親就快點親呀，墨跡了老半天，還要提醒一句，簡直是在搞崩她的心態。
「那你倒是親我呀。」她著實有點兒受不了方華的目光，見方華低頭后又縮回去，腦袋一熱，直接抬手環住方華的脖子，往前數步時帶動方華退向牆角。
方華的背脊抵在牆壁上，吃驚的看著羅小伊，還未張嘴說話，羅小伊就是踮起腳尖吻向他的嘴唇。
兩人四目相對時，羅小伊的睫毛顫動，見方華一直在看自己，她想閉上雙眼，可漲紅臉頰時又不願在方華面前露出小女人的姿態，故意瞪大自己的雙眼盯著方華。
「呃？」方華不禁暗自犯嘀咕，大腦慢慢的變成一片空白。
羅小伊抬手掩住方華的手，又笑著輕咬了口方華的嘴唇后，『啪』地一聲狠拍方華環住她的雙手，沒好氣道：「你的手老實點，別往上挪。」
「哦哦哦....」
方華急忙縮回手，摸摸自己的嘴唇，他看著指尖上的血跡，委屈地說，「你能別咬我嘛？」
「誰叫你不老實，你的手往上移幹什麼？」
羅小伊輕哼數聲。
「我...我...」
方華想要解釋，可又找不到很好的借口，只好訕訕的笑著說，「那是本能。」
「本能？那你就是天生的色胚子嘍。」
羅小伊撇嘴，轉身往前走，嘴角勾起，「是不是？」
「不是，我...」
方華紅著臉辯解，「我剛才太慌張了，然後雙手就不受控制的亂動。」
「呸，你在說什麼？」
這是羅小伊聽過的最爛借口，她回憶著剛剛的那一吻，體會到甜蜜和有趣，認真地對方華說，「方華，你要是勇敢和主動一點兒，或許早就追到我了。」
「我還不夠主動嘛？」方華小聲地問。
「不，你只會在原地等。」羅小伊搖搖頭，嘆口氣說，「其實，同一個內向的男生談戀愛是件累的事情。」
方華聽到羅小伊的聲音后，趕緊一把握住對方的手，又慫恿著自己低頭親吻了一下羅小伊的側臉，「小伊，那我以後在你面前主動一點兒。」
羅小伊抿嘴，左顧右盼時笑而不語，陪著方華走完那悠長的小巷子。
兩人行走的速度皆是越來越慢，默契地說著無關風月的市井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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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具冰冷的屍體擺在余佳佳的面前，死者的嘴唇發青，右手僵硬地按著胸口。
「可惜了，他要是有人照料興許還有得救。」蹲坐在余佳佳身邊的一個婦人嘆口氣，小心翼翼地鬆動死者的手腳。
「是心梗嗎？」余佳佳小聲地問。
「嗯嗯，應該是。」婦人點點頭，「你來為他潔凈身體吧。」
余佳佳盤坐在屍體前，利索的抹著死者的身體。
「佳佳，你的手在顫抖，還在怕？」婦人看著余佳佳的手。
「沒有。」余佳佳已經習慣和死者相處，搖頭道：「他兒子方才對我發火，我怕沒做好手上的事情，慢些又被他兒子罵。」
「怕什麼？」
婦人譏諷道：「真是可笑，他自己的老子沒照顧好，還有臉把怨氣撒到別人身上。」
「嗯。」余佳佳輕輕應了句。
「你剛才聽見了嗎？他讓自己的老婆回去陪孩子。」
婦人凝睇死者，無奈地笑著道：「這人呀就是複雜，皆愛照顧小孩，盼望著自己能夠老有所依，對老人卻視而不見。」
「外邊的那個人興許很忙。」余佳佳忍不住往外看了幾眼。
「忙？活著的人都忙。」
婦人擰頭看向余佳佳，忽地開口問，「佳佳，你爺爺奶奶還在人世嗎？」
「奶奶還健在。」余佳佳回答。
「那你多久沒和自己的奶奶一起吃飯聊天了？」婦人小聲地問。
「我...」
余佳佳看看面前的死者，又瞅瞅同事，一時說不出話，她已經很久沒和自己的奶奶一起吃飯聊天，「很久很久了，從我讀大學開始...」
她的聲音愈來愈小，直至對方聽不清她說得話。
「那你常常打電話回去嗎？」婦人又是問道。
「我上個月有打電話去。」余佳佳說道。
「我記得你好像有男朋友吧，這些日子，我見你一有空就玩手機。」婦人笑了笑，「你是在和男朋友聊天嗎？」
余佳佳遲疑了會兒，點點頭，「嗯，是的。」
「那你一定很想他吧。」
婦人瞄了眼余佳佳，帶著追憶的語氣道：「我以前年輕的時候，也和你一個樣。
其實，我們和大部分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