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低語

「你哥哥當然能聽到嘍，我不是說過嗎？不止是他，你爹和你媽都能聽懂，嘻嘻嘻。」

「只有你小妹還蒙在鼓裡，你要不要告訴你的小妹呢？如果她流下感動的淚水，我這有獎勵呦。」

一個聲音在約翰雷腦海中回蕩。

約翰雷表情不變，繼續著他的動作，他早已習慣了這個聲音，就是這個聲音的主人將他帶到此方世界，此人自稱莉莉絲，姑且算是雌性吧。

畢竟，要是一個男的居住在他的靈魂中，他會瘋的。

如果約翰雷敢和莉莉絲對話，這女人就會滔滔不絕，說個沒完沒了，雖然這樣能套出一些奇怪的知識，但她的話有著魔力，能勾起人心底的黑暗，無視她才是最好的選擇。

「大哥，你在幹嘛！」

妮妮抱怨著，連忙伸手奪過她的愛寵，她用她那細嫩的小胳膊將湯姆抱到腿上，輕柔的撓著它的下巴。

湯姆翻了個身，舒服的眯起眼睛。

這可是一隻相當胖的橘貓呢，顯然小妹並沒有外表看起來的那般柔弱。

約翰先生從灰雀身上收回視線，看了妮妮一眼說道：「好好吃飯。」

約翰雷可不想打破這溫馨的氣氛，連忙用眼神制止了小妹，他知道父親在意什麼，岔開話題問道：「今天進城？」

約翰遜咽下口中的食物，板著張臉道：「是的，今天是訓練日呢。」

「好好練，你一定要拿到士兵頭銜。」約翰先生果然接話道。

「當然，」約翰遜挺直了腰板，「我可是最棒的。」

巴德爾夫人見都吃得差不多了，於是扭著手問道：「親愛的，今晚能回來嗎？」

約翰先生放下刀叉，用餐巾擦了擦嘴角，又看了看約翰雷，不假思索的答道：「沒問題！」

巴德爾夫人展顏一笑，她起身為約翰先生整理衣服，口中不停嘮叨著：「老大昨天打了只兔子，今晚咱們喝肉湯吧。」

「喔~」妮妮舉起雙手發出歡呼，橘貓藉機「噌」的一下跳到了地上，幾下就躲入了床底。

約翰雷忙擦了下手，起身說道：「父親，我也準備好了。」

約翰先生「嗯」了一聲，拿起掛在牆上的獵槍檢視起來。

「雷，你來說說吧。」他問著，考校起約翰雷的功課。

約翰雷不假思索的介紹道：「制式獵熊槍，又稱『愛的右拳』，是大口徑單管獵槍，產至達尼克兵工廠，銅製加長槍管，配有紅木槍托、牛皮帶、瞄準鏡。

裝彈量為1發，使用大號鉛彈時，有效距離600步，在50步內能洞穿騎士甲，也可使用特製散彈，20步內能擊殺巨熊，缺點是后坐力高，需要謹慎使用。」

「老大，你有什麼要補充的？」約翰先生繼續問道。

約翰遜起身：「在魔力加持下，1000步內都能保證威力，可使用魔力子彈，是最強獵槍之一。」

「呵呵，還可以用血肉滋養，成為魔法武器哩，你不想得到嗎？很簡單呦，只要獻祭一個人類給我，我就能搞定一切。」莉莉絲插嘴道。

魔法武器？騙鬼去吧，這分明是惡魔武器，真要做成了，就等著被教會追殺吧，我有那麼蠢嗎？約翰雷心中想著，懶得去搭理她。

只要他不想和莉莉絲對話，莉莉絲是聽不到約翰雷心中想法的，這也是他這些年來試探出來的，要不然真是一點隱私都沒有哩。

約翰先生滿意的點點頭，穿上獵裝，又將獵槍背在身後，親吻他夫人的面頰，扭頭對妮妮喊道：「不準調皮。」

妮妮對著她父親高大的背影做著鬼臉，金髮在背後悄悄遊動，她拉長了聲音：「知~道~啦~」

木門被推開，陽光照在約翰先生臉上，他深吸了口氣，舒服的眯起眼睛，顯出眼角深深的皺紋。

「再見。」約翰雷揮手，此時他也穿好了獵裝，同家人告別，順手拍了下妮妮的小腦袋，拿起準備好的包裹和獵槍追了出去。

「討厭！」妮妮嘟起嘴吧，又拿起刀叉吃了起來。

巴德爾夫人站在門邊，虔誠的在胸口畫圈，沖著父子二人的背影喊道：「願神保佑你們平安。」

兩人走出籬笆圍成的院子，順著土路來到河邊，約翰先生在道旁站定，正對著由三塊青石壘成的柱子。

深綠的青苔從陰暗的縫隙擴展出來，斑駁的石塊上面刻畫著扭曲的符號，鮮紅如血。

就聽約翰先生低聲念道：「偉大的森林守護者啊，我以我信仰的神明，萬物的主宰發誓，必將遵守森林的法則，維護森林的秩序，履行你我的契約。」

約翰雷等他說完，也跟著重複了一遍，只是省略了最後一段，雖然他並不信神。

一陣風迎面吹過，樺木林發出沙沙的輕響，似在准許他們的進入。

「走吧，」約翰先生的表情放鬆了些，他接著說道，「年輕的獵人都會組成小隊，這樣能保證安全，等你到了15歲，也要參加這樣的隊伍進行試煉，好取得獵人資格。」

「可父親是金牌獵人啊？」約翰雷趕忙問道，他可不想等那麼久才能晉陞。

因每個人類都能產生魔力，這個世界充滿了神秘和未知，按照他的理解，擁有職業后，就可以高效的利用魔力。

比如他經過多年的練習，已經成為一名『見習獵人』，可以熟練的運用魔力，並在有目的的鍛煉中，獲得了一項魔力技能。

「哈哈，你聽誰說的？我的確能提前給你獵人資格，不過要取得我的認同，可是很難很難的。」

約翰雷知道自己有些急躁，他沒再多說什麼，而是運用學來的追蹤技巧，搜尋起獵物的蹤跡，他要用實際行動來證明自己。

因為他知道，只有將想要的說出來，再努力去實現，才能被世人認同，這兩點缺一不可。

約翰先生默默的跟著他，不自覺間露出滿意的微笑，他有這樣的兒子，怎能不放心呢？

「你父母有事情在隱瞞你呦，你不想知道是什麼嗎？」莉莉絲的聲音在約翰雷腦中響起。

約翰雷和往常一樣，無視了這個聲音，經過這麼多年的教育，他差不多猜到莉莉絲是什麼東西了。

神說：「人生下來就有著原罪，魔鬼就潛伏在人的心中。」

按照他對這句話的理解，莉莉絲只不過是一隻特殊的魔鬼罷了，而魔鬼的低語，可要仔細分辨，小心提防！

「你只要聽我的，就可以得到我賜予你的職業，擁有超凡的力量，我看好你的潛力呦。」莉莉絲繼續誘惑著。

她見約翰雷依舊那副表情，不由得冷笑出聲：「嘻嘻，別說我沒提醒過你，你會後悔的，我期待著你求我的那一天，到時候人家當然會原諒你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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