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主是反派小少爺(10)
去了醫院,李風眼睛傷的很嚴重,就算他是個修鍊者,一隻眼睛也廢了。
做手術,取掉筷子,看著鏡子里裹著紗布的自己,李風恨的差點咬碎牙齒:
「你報警沒?」
見劉慧在一旁站著,李風咬著牙惡狠狠的問道。
知道他這會兒心情不好,劉慧沒在意他的怒火,好聲好氣的安慰:
「我們的罪不起那個人的,你先好好養傷,別發火了。」
聞言,李風怒火中燒,一拳砸進衛生間的鏡子里,李風另一隻完好的眼睛,紅的像有火在洶湧燃燒著:
「真特么的沒用!」
劉慧再寵他,被他這麼一罵,也來了脾氣,後退一步,雙手環胸,一張臉寒了下來:
「李風,你說誰沒用?要不是你自己搞砸了昨晚的事,人家怎麼可能對你動手?」
明明就是自己地位勢力不夠,還不知低調忍耐,被人家打臉,還反過來怪她。
何況,昨晚的事,她也把石磊得罪了,她父親一通電話把她罵的狗血淋頭,她還沒說什麼呢,他倒怪上了。
越想,劉慧越氣,眼神譏誚的看著他,冷笑:
「李風,你以為你現如今的地位怎麼來的?還不是我給你牽線搭橋,我告訴你李風,你在我眼裡,充其量就是個小白臉,所以別跟我在這兒不知天高的狂傲!」
「你說什麼?」
劉慧那一句小白臉,一下子把李風本就洶湧的怒火,燃的更兇猛了,連先前才處理好的眼睛,都因為怒火,又淌出了血水。
砰!
帶著玻璃渣的拳頭,一拳砸在劉慧臉上,李風脖子上青筋暴起:
「賤女人,你再說一遍!」
劉慧被他那副凶神惡煞的模樣嚇到了,尤其一只眼睛還流著血水,他整個人看起來比猛獸還危險:
「李風你你你敢打我?」
「已經打了,老子有什麼不敢?」
李風現在滿肚子火氣,懶得再去討好劉慧,也懶得思考失去劉慧這座靠山會面臨著什麼。
老頭兒飄在他身邊,面色沉沉的,沒說話,不知道在想什麼。
捂著被李風砸的生疼的半邊臉,劉慧惡狠狠威脅:
「李風,你以為你有點兒修為就能在我面前橫了?我告訴你,我要想弄死你,分分鐘的事!」
劉家雖然比不上石家,但勢力也絕非李風能對抗的,敢跟她過河拆橋翻臉不認人,弄不死他!
李風本就在氣頭上,被她這麼一威脅,火氣爆發的一發不可收拾了。
賤女人,不就是有點臭錢有點兒勢力,居然敢威脅他?
今天不弄死他,他就不叫李風!
——
劉慧死了,是李風殺的。
此事是趙淺予告訴蘇也的,他原本是不關心這些事兒的,不過偶然一瞥,看見那張通緝頭像很眼熟,再仔細一看,嘿,那不是要下藥害小廢物的老鼠嘛。
於是,抓著報紙,趙淺予像邀功一樣,飯都沒吃,顛顛跑到蘇也面前,報紙往蘇也的書桌上一拍,一臉得意:
「廢物,瞧見沒,就是這隻臭老鼠要下毒害你!」
蘇也看了眼報紙,對於李風殺死劉慧一事,並不意外。
原本的劇情里,李風性子就很衝動易怒,不過在反派原主的襯托下,他的衝動易怒也很容易被人腦補充少年的意氣風發。
見蘇也反應平淡,趙淺予不樂意了:
「喂,廢物,你還不趕緊感謝本少爺的救命之恩!」
要不是他,他早就被李風毀修為了。
「那你過來。」
他太聒噪,蘇也實在沒辦法。
「怎麼著?難不成要給本少爺感謝禮?」
趙淺予得意了,走過去,還難得好心的彎腰和蘇也一樣高。
然後,趙淺予腦袋上落下了一隻手,那隻手還輕輕揉了下他腦袋,手的主人則淡淡微笑:
「謝謝!」
趙淺予差點被蘇也這個舉動嚇石化了,跌跌撞撞受驚一樣,連連倒退好幾步,驚恐的看著蘇也:
「你你你你……我跟你說,我可是很正經的,絕對不亂搞的!」
就算亂搞,也不找一個坐輪椅的!
他家風很嚴,很有原則的!
蘇也:「……」
他也很正經的!
氣氛古怪,靜默了一會兒,趙淺予平復了先前亂糟糟的心跳,猶豫一下,還是咬咬牙問道:
「喂,廢物,本少爺要去吃飯了,你要不要本少爺給你……」
「小也,今天食堂做了你最愛的獅子頭,我給你打了一點兒,還有我早上讓人做了焦糖布丁,很好吃的……趙淺予?你是不是又在欺負同學!」
見趙淺予又出現在在蘇也身邊,洛鰩皺眉質問。
趙淺予正要問蘇也需不需要帶飯,就看見洛鰩拎著飯盒從外面進來了:
「……」
呸!
小廢物有未婚妻操心,他沒事兒操那個閑心做什麼?
去特么的,被強喂狗糧了吧!
黑著臉,趙淺予氣沖沖走了。
等趙淺予走了,洛鰩關切問了少年有沒有被欺負,然後也說起了李風:
「小也,新聞說李風殺了人,現在到處都在通緝他呢。」
「你擔心他?」
挑眉,眸子輕斂,少年尾音微微上揚,聽起來有些危險。
洛鰩一下子就聽出了一絲絲弦外之音,趕緊搖頭否認:
「怎麼可能,我跟他也不熟,我怎麼會擔心他!」
「那以後不要提他了。」
「嗯嗯!」
洛鰩重重點頭答應了。
——
李風殺了人,不管是警局還是劉家,到處都是通緝他的人。
江城不能再留,他只能四處逃亡,但每到一個地方,還沒落穩腳,警察或者劉家的人就找過來了,李風只能不停的逃。
這日,李風逃到了一個臨水小鎮,用搶來的錢在一家小旅館住了下來。
老頭兒這些日子一直跟著他四處躲藏,真的像極了陰溝里生怕被人發現的老鼠。
「你準備一直這麼躲藏下去?」
落下來,老頭兒站在李風面前,面色沉沉的問他。
這一次又逃了好幾天,好不容易有喘口氣的機會,李風說話都有氣無力的;
「不然呢?誰知道那個老女人會給我帶來這麼大的麻煩!」
劉慧被殺,劉慧的父親動用了所有的力量通緝他,是他低估了劉家的勢力。
「早知你如此窩囊愚蠢,老頭兒我當初就不該跟你契約!」
老頭兒嗤笑一聲嘲諷,也在嘲諷自己眼瞎。
他當初之所以契約李風,是看中了他身上的際遇。
際遇這種東西不是人人都能有的,其實那個輪椅上的少年身上也有,不過跟李風比起來,不足一提。
但他怎麼也沒想到,際遇比旁人強盛那麼多的李風,就那麼一點一點被逼成了陰溝的老鼠。
而跟李風契約了的老頭兒,現在跟他就像一條繩上的螞蚱,除了吐槽兩句,也沒辦法離開他。
聽出了老頭兒的嘲諷,李風瞥眼看過去,冷笑:
「也不知當初是誰追我求我跟他契約的!」
虧他當初把自己吹噓的多厲害多強大,好像全世界的人都跪拜他,結果呢?
他有今天的修為,還不是靠自己的手段拼來的!
老頭兒哪兒被人如此譏笑過,當即怒不可遏,可他就是靈魂,再憤怒,也不能把李風怎樣。
轉個身,李風不再搭理他了。
三天後,李風正在旅館睡著,突然外面房門被人一陣亂錘,被吵醒的李風嘴裡罵罵咧咧著開了門,門外什麼都沒有,只有地上一張紙條:
有危險。
字跡很熟悉,李風逃亡的這些日子,只要警察或者劉家的人追來,他就會收到紙條。
一開始,他以為是惡作劇,直到差點被劉家的人抓住幾次,才知道是真的有人在幫他。
李風想不出是誰在幫他,但他想過辦法去找這個幫他的人,可那人很精聰明也很警覺,他什麼都查不到,老頭兒也曾蹲在外面守過,同樣什麼都沒發現。
不過,看見紙條,李風慌忙收拾東西,又開始了新的大逃亡。
在逃亡的途中,李風聽說了一件鬧的沸沸揚揚的事兒。
——
學校里,趙淺予不知什麼時候起,特別喜歡跟蘇也講最近的八卦事。
抱著飯盒,兩條長腿往蘇也書桌前面的椅子上一跨,趙淺予又開始了一日一八卦:
「廢物,你聽說了沒,最近各大門派之間鬧騰的可厲害了,好像是玄天閣給了有些門派一些秘籍,誰知道這些門派之間就為了秘籍大打出手!」
玄天閣搶去的秘籍,隨便丟一本出去,都能惹的人眼紅。
所以玄天閣此舉很讓人捉摸不透,但這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些沒得到秘籍的門派心裡不舒坦啊。
憑什麼給你卻不給我!
大家之前明明已經計劃好去剿滅玄天閣的,結果——
我們家都準備去攻打玄天閣了,你家卻得了玄天閣得秘籍,不用想,你家肯定跟玄天閣關係不正經!
當然,想證明清白也可以,只要交出玄天閣給的秘籍便可!
但問題就出在這兒了,幾家小門派雖然眼紅秘籍,但迫於其他門派的威脅還是交出來了,可有些規模中上的卻交不出來,按照他們的說法:
玄天閣壓根沒給他們秘籍!
其他門派不高興了,別人家都交出秘籍了,就你們交不出來,這是想仗著自己門派勢力大,私吞秘籍,或者,是真的跟玄天閣那種歪門邪道的門派有不正經的關係?
於是,各大門派彼此都解釋不清,由此便起了矛盾,明爭暗鬥不斷,短短兩個月,就有十多個小門派在這場爭鬥中成為了歷史。
「廢物,你說那些門派的人是不是傻啊,這一看就是玄天閣的陰謀,他們怎麼還中計?」
趙淺予忍不住吐槽。
蘇也趁他吐槽,一叉子把他飯盒裡的肉丸插走了一個:
「不知道。」
隨口回答一聲,蘇也嚼的心滿意足。
別人的東西,就是好吃!
恰好,洛鰩從外面進來,看見他的小動作,差點沒忍不住笑出聲了。
怎麼從前沒發現他也有這麼頑皮的時候。
見趙淺予還傻愣愣的皺眉思考著,忍不住搖搖頭,解釋:
「因為他們心不齊。」
那些門派說起來是名門正派,可真把誘人的利益擺在他們面前,原本看起來團結的隊伍,頃刻間就四分五裂了。
所以,就算他們明知道是玄天閣的陰謀,也還會為了那可能並不存在的秘籍廝殺搶奪。
人心,本來就是這樣。
當然,這些全是洛鰩從家裡長輩那兒聽來的。
如此想來,那個玄天閣的九爺還真會玩弄人心。
半年後
玄天閣成了名正言順的第一門派,曾經很多昌盛了百年的門派,都成了歷史。
玄天閣成為第一門派后的第一件事,便發了一道盟主緝殺令,緝殺對象:
李風。
而在緝殺令發出來不久,人們才知道烈火們一夜之間全部弟子包括門主死亡的真相。
那些個曾經風光無限的門主們恨的牙齒都咬碎了,敢情他們殺了大半年,連門派都被毀了,全都是因為一個毛都沒長全的臭小子!
若不是那個臭小子偷偷練了烈火門禁止修鍊的秘籍,烈火門就不會一夜之間生機全無,他們也不會因此討伐玄天閣,更不會因此丟了傳承百年的門派!
於是,被恨意點燃怒火的眾人,舍盡所有錢財,到處追尋李風下落。
李風本以為當初栽贓玄天閣一事,玄天閣並未立即追究,此事便罷了。
他沒想到,玄天閣的報復會來的如此晚,卻也如此的猛烈,幾乎是把他逼到了一條死路上。
這一天,李風好不容易才從一群人手裡逃走,剛找到一家旅館落腳,門被人錘響了,這種聲音他很熟悉,李風趕緊跑過去開門,外面已經不見人影了,只有地上落著一張紙條,紙條上是一串號碼。
是那個幫他的人留的?
李風猶豫,還是撥通了。
電話嘟嘟響了兩聲,有人接了起來,一個他恨到一輩子都忘不了的聲音響了起來:
「被人追殺的感覺,很美妙吧。」
李風猛然捏緊的手指,險些把手機捏碎:
「是你!」
那個把他害的永遠都見不了光的人!
電話那邊的人沒說話,卻笑了兩聲,滿是戲謔。
李風咬著牙,眸子血紅的嚇人:
「紙條是你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