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為後契約

聽松居是柳溪老太傅專屬的院子，一年四季都是鬱鬱蔥蔥，他最愛的事情就是在院子品茗和修鍊養身的氣功，特別是清晨天剛蒙蒙涼的時候，所以柳洛軒這個時候來找爺爺時候倒是不錯。www.ＮＩＵＢＢ.NET筆下文學

院子里的小亭子位於死角，景緻好，又沒有風，再加上一旁的小碳爐溫著熱水，躺椅上也鋪著厚厚的裘皮，一點都不感到冷，柳溪顯得十分愜意的樣子。

「有件事要和您老人家說，皇上在我的屋子裡脫光了泡冷泉！」

找准了柳溪正在喝茶的當口，柳洛軒突然閃身出現，離開一丈左右大聲道。

「噗！」

柳溪一口茶水噴了出來，幸好某人離的遠，看來是算好的。

「你……你……這臭小子說什麼呢？不帶這樣嚇爺爺的！」

等爺爺將杯子放在桌上，柳洛軒才進一步，將昨夜的事情原本說了出來，很自在，一點都沒有絲毫愧疚之情。嚇得老頭又開始要裝暈了，其實他更想裝中風，此刻終於開始反省是不是自己放縱地太過分了，丫的，連皇上都敢耍。

「少用這招來裝蒜，您老人家還真以為那死皇帝是來看師傅的？您不是自稱老狐狸么，會不明白皇帝的目的為何？！」

柳洛軒挑眉看著自己的爺爺，看他接下來會有什麼反應，因為事情到了這地步，能輕鬆解決的方法只有一個，大家都心知肚明。

「乖孫，你不會真的要當這個短命的皇后吧？不要啊，爺爺就你這麼一個寶貝啊……」

老太傅開始採取哭天搶地的態勢，坐在那裡耍無賴。

「好了，閉嘴！」柳洛軒開始頭痛了，趕緊制止住愈演愈烈的哭聲，然後才繼續說道，「您認為，我到了宮裡，是誰比較短命？！別忘記了，斷魂公子的名號是怎麼來的，況且南風也隨著一起，您還是擔心我會不會把整個朝堂鬧得天翻地覆吧！」

「呃……」

柳溪終於收斂起自己的哭腔，想起當年的一幕——

橫行江湖的魔教害人無數，於是柳洛軒便和師兄悠南風各持一把寶劍闖入總壇，等到後面支援的人趕到，發覺整個魔教的教眾全部死得四分五裂，這就罷了，那個赫赫有名的大魔頭竟然在滿大廳爬著學狗叫，來討好兩人能夠讓他痛快一死，最後大家受不了刺激，直接解決了魔頭，然後送了一個「斷魂公子」的名號給柳洛軒。果然之後，不負眾望，凡有大惡「斷魂公子」必出手，手段一次比一次狠辣，一次比一次變態，一度使得江湖中風平浪靜無人敢作惡，比起混亂的朝堂太平多了。

思及此，柳溪開始臉上恢復了鎮定的神色，道：「既然南風這孩子隨你去，該不會有什麼事情，但是以爺爺對當今聖上的了解應該不會為了女人這樣上心啊？不會是看上你了吧！」

「噗！」

柳洛軒正好口乾，見爺爺杯子里還有水就端起來喝，結果聽到這句輪到她噴了，可憐的老頭沒有躲過淋了一身，跳了起來。

「你這不肖子，害羞也不用這樣啊，說實在的，皇上不錯，雖然心思比較沉，但是不花心濫情，並不好女色，不錯的人選，可惜的是不能就娶你一個，唉……話說，你入宮后要手下留情，把他折騰死了，那幾個王爺更不是好鳥！」

柳溪說的開心，可是為什麼他總覺得她還有些其他的目的沒有表現出來，不然為何那麼輕易沒有抗爭就妥協了，縱使有著雲落山莊的安危考慮也不該如此，所以他肯定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被隱瞞著，但是以孫女的脾氣該是不會說的，於是便隨她去了，眼下他更關心皇上的反應。

兩人正說著，就聽到外面有人來報，說是皇上醒了，柳溪趕緊去換衣服，柳洛軒則直接飛身趕往自己的住處。

一進門就看見，皇帝陛下虛弱地靠坐在她的床上，不住地咳嗽著，紀如瑾還是一身女人打扮，惡狠狠地瞪著霸佔著她床的人，小桃紅很殷勤地服侍著，不過眼睛里卻是不屑，師兄則是聳著肩不以為然，唯獨炎護衛一臉的緊張，生怕皇上有什麼事情。

見此情景，心下有了大概，好么，敢在她面前裝柔弱，要是真有什麼事，南風也不會如此閑適，所以，便向幾人使了眼色，很快炎護衛就被強行拖走，讓屋子裡就只剩下她和皇帝陛下在那裡對望。

半晌，兩人都不說話，直到龍漠羽的咳嗽又猛烈起來，吐出一大口污血之後，柳洛軒才快步上前為他調理內息，等他氣息平穩了才扶著他繼續坐好。

「謝謝……柳公子，昨天的事情不怪你，你也是好心，悠南風已經告訴朕了，說是吃段時間炙情丹，注意一些就能痊癒，朕倒是該感謝你，不然這毒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解呢，咳……咳……」

什麼叫睜著眼睛說瞎話，柳洛軒終於明白了，這廝擱現代絕對是影帝，昨夜他昏迷前暴怒的樣子怎麼可能一醒來就消弭於無形？！還真當她是傻子看不到他眼睛里的精光，不了解他葫蘆里賣得什麼葯么？！

所以，柳洛軒索性站起身退開幾步，像是豁出去一般，朗聲說道：「皇上，您不用那麼累了，裝得多辛苦啊！我知道您的意思和目的，不妨做個交易如何？」

「呃……好吧！」

龍漠羽有些尷尬，摸了摸鼻子站了起來，隨即服用了一枚自己隨身攜帶的丹藥，很快臉色就好看許多，這才緩緩走近那位要與自己攤牌的女子，聽聽她有什麼高見，沒來由地傳來一陣好聞的清爽氣息，讓他有了片刻的失神。

「你的毒需要炙情丹和內力調息，還有就是禁慾。但是在那深宮之中，幾乎是沒有可能讓你有時間折騰一個時辰來解毒，而沒有人打擾。另外，你這段時間體質會不好，對於那些窺視你的人而言是最好的機會，畢竟你連子嗣都沒有。」

「分析得不錯，繼續！」

龍漠羽點頭稱是，繼續等待著後面的話，等待著某人什麼時候承認自己身份。

「接下來，挑些你早就知道的事情來說，我不是柳洛軒，而是柳洛馨，爺爺當初收養我們的時候，哥哥病重，將所有的食物留給年僅三歲的我，之後不久就撒手人寰。後來，為了紀念哥哥我便以他的名字活下來，經營了這雲落山莊，為了行商方便，以男裝示人。」

龍漠羽也不遮掩，頷首示意她繼續說下去，這些事情的確和清風樓調查得一樣，看來這女人是真的打開了天窗，不想再和他折騰下去了。

「我知道你的目的，無非就是讓我為後，幫你鞏固皇權，剷除異己，這些我都可以做到，就算是作為你沒有計較昨晚之事的報答，況且爺爺當初維護你為帝，我也不想讓他老人家的努力毀於一旦。但是，我也有要求！」

「什麼要求？」

「第一，不要干涉我人身自由；第二，不許強迫我做任何事情；第三，不要拿宮裡的規矩來約束本人；第四，等你掌權那日，必須放我離開，不得有任何阻擾，也不得為難雲家和我身邊的人分毫！第五，也是你想知道的，爺對你的江山沒有興趣，不用步步為營草木皆兵來暗算老子，不然惹毛了爺，直接廢了你，讓這天下大亂！」

此刻的柳洛軒，應該叫柳洛馨了，全身透著的是男兒氣概，讓人不得不為之信服，龍漠羽有些不好意思了，他的確是在防著她，可是他現在已經沒有了當初了疑慮，願意全心信任這位巾幗不讓鬚眉的准皇后。

可是，還有一件事，必須要弄清楚，就是——

「呃……那，侍寢呢？」

某色龍故意盯著某女被布條纏繞的胸部，就差沒流口水了。

「皇上，你毒沒有解之前不能碰任何女人！」某女提醒著皇帝，不要那麼好色。

「解毒之後呢？朕可以和你……」某色龍繼續孜孜不倦。

某女滿頭黑線，陰森森地笑了，手裡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把小刀被插在了桌子上，然後回道：「皇上，你想斷子絕孫，不能人道么？」

某色龍顯得和委屈，囁嚅著：「大婚之後，帝后要同寢三個月，之後每個月初一、十五，逢年過節都會被這樣要求，而且皇后三年無所出，其他妃嬪才能有孕……」

「你放心，爺只當你是條狗睡在邊上，所以有什麼逾越的，也不會客氣。至於子嗣，爺會讓你好好活到大權在握，一切太平之後，自會讓賢，到時候隨你立誰為後，要多少子嗣都沒有問題。」

某女冷冷地瞥了一眼異常鬱悶的皇帝，然後拿出不知道什麼時候寫好字據拿出來，一式兩份遞了過去，示意他簽字蓋玉璽。

可是某色龍還是不死心，揚著字據說道：「朕不是虧了么？娶了新皇后只能看著？」

「行，那就算了，爺這就將你還是處男的消息宣揚出去……」

某女終於忍無可忍，使用了殺手鐧，這件事若是傳出去，保證朝堂混亂，那些臣子不會善罷甘休，因為女兒是被送進宮給皇帝用的，現在皇帝不碰也就算了，還不知道找了什麼人來代替，這不是把屎盆子扣在他們頭上么，廢了皇帝都有可能。

「何必呢，朕還不是為皇后你守身如玉么，唉！」

說歸說，協議還是達成了，拿到了字據的某女滿意地揚長而去，把屋子留給了皇帝一人。

臨走，撂下狠話，粗魯得像土匪——

「記住三媒六聘一樣不許少，該有的都給爺往大里辦，沒錢只管開口，讓老子丟人，你走著瞧！」

「好！」

龍漠羽啞然失笑，突然間覺得這樣的女子才是他心目中一直的所想，坦率地令人激賞。那婚禮他自會風風光光，但是若要讓這女人出錢，他還是男人么！

於是，對著屋外嚷道：「炎護衛，隨朕去清風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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