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逗樂
君漠性格謙和寬厚,隱約覺得她在笑他,朝個背影。
周非洗把臉神清氣爽,新的一天開始,她擅於察言觀色:「以後不會了,畢竟孩子在。」
君漠也是顧忌著緲緲,她天真如張白紙。
周非漸漸遺忘那件事。
不久前君漠去看過一次,他們親手埋的小土包扒開了,空空蕩蕩屍體不翼而飛,木牌散落旁邊。
君漠喃喃:「不知道結什麼樣的仇家,連死都使人不得安寧。」他一揮袖墳墓恢復如初,只是人沒了。
他從來不牽扯人間紅塵,不過恩怨情仇的事罷了。
終於周非想起她體質的事,她和地球犯衝來異世變好了?那自然萬事大吉,因為某人暫時壓制,有他在的範圍,比如君漠這種大妖怪。
周非纏他帶她去五十裡外,足夠遠,任何因素影響不到他倆,排除法,她認為君漠影響得可能性大。
相反任何一個大妖怪都可以壓制。
君漠不同意,周非憑藉三寸不爛之舌,權衡利弊分析,會撒嬌。
君漠受不了她磨,同意帶她去。
周非暈暈乎乎站定,滿臉興奮,在天空飛的感覺棒極了,接觸風,像鳥兒一樣,她想騎龍!
忙把這個突發奇想收收,深深藏心底。
君漠平靜看著她拽皺褶的袖子:「你說,要做什麼?」溫和嗓音如流淌的樂章,好聽極了。
周非唇角勾起抹隱喻不明的笑:「行吧,我給你見識個好玩的東西。」走他對立面著,站定,正色結印,不停的念著,數夠十五句,加上她來的時候也說足夠了。
「去吧,皮卡丘!」
她總喜歡搞些稀奇古怪話,君漠習以為常,修長漂亮的手去拉她:「玩夠了,我們回去。」
滾圓巨石轟轟隆隆從他後面砸過來。
君漠帶她來的地方是曠野,周圍的很遠,也就是說她的「咒語」生效了。
周非怔了怔,現實往往會出乎意料。
巨石來得古怪,君漠回眸看一眼,拽她躲開,身邊人撲了空,那小女子趁早轉移旁邊,他稍稍安心,她朝他擺擺手眉梢含風情,俏麗身影飄然跑開。
巨石在身後毫米之差,他輕輕一躍飛起,她逃跑的背影收入眼底,悄悄劃過暗沉,絕對和她有關係。
周非邊跑邊笑,像極了反派,衣塊飛落君漠很快截她面前。
「得來全不費功夫,不跑白不跑。」越說話對她越有好處,同天內對一個人說超過她名字的筆畫數,那個人會禍事不斷,嚴重點不知道會不會危及生命,希望他識趣。
「別鬧了。」大龍平日內斂幾乎沒有沖她發過火,可見這句話的分量不輕啊。
周非神氣活現,可勁嘚瑟:「我鬧了嗎?哪鬧了?我最煩別人用這種語氣跟我說話,你排老幾。」盛氣凌人。
「哦,對了,小心!」她向他鬼魅的眨眼。
果然應驗,君漠動不了,靴子陷入泥印里,槽糕,好像是沼澤,俊美的臉掛不住,她跑過為何沒事?
周非笑彎了腰,草叢間開得正盛花朵,採摘手裡:「你說這是什麼奇怪的設定,只要我一直說話你就抓不住我,趁早死心,本仙女時間寶貴得恨,哪有精力跟你耗!」毫不留情扔掉小花,瀟洒轉身,哼著小調。
她唱著唱著發不出聲音,唇瓣合得死死,君漠站她身後也笑,不過臉上完全沒有笑意,抱起來扛肩頭,人帶走。
周非不老實撲騰。
大龍是縱容她。但經不起再而三的折騰,字字鏗鏘有力:「在亂動把你扔泥里,好好洗。」
不亂動了,嘴裡哼哼唧唧著,朝自己臉上扇一耳光,不輕不重,像死狗吊著鬱悶之極,差點她便成功了。
驗證:反派死於活多,半點都不假。
周非一陣天昏地暗,跌坐柔軟床鋪里,君漠直勾勾的盯著她,瞳仁像化不開的濃墨,背後長袖裡的手攢緊住,昨晚的話瘋狂擠進腦海。
她什麼心性多多少少該了解。
周非惶惶不安,亂摸床鋪,他氣質好強,不敢直面背過去。
「類似的事我不希望再有下次。」君漠初涉情慾的滋味,他不想替換,麻煩,而且眼前不正合適。
周非能怎麼說被逮回來就逮回來,這會可不是傷感的時候啊。
周非以靜制動,既然君漠都鬆口了,她何必執拗,畢竟在人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我錯了,對不起,不跑了。」乖巧溫順轉過來,盡量俯首稱臣,用力抽抽鼻子,眼眸朦朦,要哭不哭,泫然欲泣,知道林黛玉差不多就能找到感覺。
哎!她能說話了。
君漠臉色稍微緩和。
有戲,耍起逗弄的心思,周非袖子擋住臉失聲痛哭,實際乾嚎而已。
君漠還是頭次見女人在他面前哭,伸手出去不知道該往哪放,輕輕落她肩頭:「不要哭,我沒別的意思。」生出絲絲愧疚,該不是嚇著她了吧,會不會生病啊?
緲緲聽到動靜,跑過來,著急:「怎怎麼回事?」
「沒事,你爹就是粗魯了些,小孩子別管先出去吧。」顫聲,周非掩住袖子不動,側過身,光速抹兩滴。
「粗魯?」緲緲難以理解,不過看周非的樣子定是受欺負,氣鼓鼓瞪他,「你怎麼能能這亞子,好討厭,不喜歡你。」
君漠特別窘迫,夾他倆中間,頭抬不起來,搞不懂怎麼就成了他的錯:「對不起。」
周非實在忍的肚子疼,還要裝嬌弱聖母,抹了眼角,小手輕輕一揮:「沒事。」
君漠低著頭走了,背影失落。
他一走周非立刻跳下來伸頭往外面,沒有人,捂住肚子笑蹲下來:「哈哈,太搞笑,他居然信了,什麼傻缺,我的媽呀。」
緲緲心智單純,疑惑不知道周非為何上一秒傷心下一秒笑成團,看娘親笑是件好事,也甜甜的笑。
周非沖她豎大拇指:「你真該給你頒個奧斯卡小金人,妥妥及時雨啊,」想想君漠窘迫她就樂得收不住,柔柔笑痛的肚子,有模有樣學著他語氣:「對不起。」
正主冷不防出現她跟前,端切好的水果,拿盤的手一再克制,俊臉發黑:「肆意戲弄別人的情意好玩嗎?」重重把盤子放桌面,坐下冷冷笑。
他知道平日里周非愛玩愛鬧,沒想到性格這麼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