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朝堂辯論
周非躺軟塌上不動,飢腸轆轆也不想動。
天色逐漸暗,小太監跑來請她去未央宮。
這茬她都給忘了,周非猶豫下去皇貴妃哪裡。
她走著去鍛煉身體,在路上的時候還想,既然明帝的男人都看不出她是假冒的,她還有什麼好擔心,還有點疑問,未央宮是主位理應皇后住怎麼會是皇貴妃那?
皇貴妃見她要行禮。
周非抬抬手,「免了罷。」快步往椅子里坐。
他看她的眼神含情脈脈,還有些感激。
皇貴妃周身端莊的氣質包裹,他這樣像高嶺之花折腰了。
周非一時移不開眼,愣了愣,只是想著她走的時候他還在跪,就免了吧。
皇貴妃專註的凝視她會,他與明帝相伴十載的情分,不需要太多言語。
周非低頭看指甲。
之後皇貴妃吩咐小太監準備膳食。
圓桌擺滿二十多盤色香味俱全的菜,周非不動,皇貴妃嘆了口氣,拿起筷子一道一道的嘗試完。
「陛下放心,就算所有人要害你,臣妾永遠不會。」
周非實在感動得不行,狼吞虎咽往嘴裡送。
白天的事皇貴妃已經知曉,看著她這個樣子尤其心酸,舀了湯放旁邊,拍拍背她:「慢點、慢點吃。」
吃完飯周非往閣樓里站了會,此時夜已深,皇貴妃拿件外套披她肩上:「現在春寒陡峭,陛下還是早些歇息吧。」
周非拉了拉披風,接著嘆氣,對著半圓的月亮。
「你說我這個皇帝會不會做得太沒用,還要躲在男人的背後。」她不是旁人她是明帝周啟啊,大齊國的女帝。
「到底是誰想殺我?我做皇帝做得不夠好?」周非語氣里充滿了苦惱,她看過明帝的政績,只能算個挂名,大事統統有太上皇決定,太上皇在位期間國泰民安,風調雨順,沒出過太大的亂子。
她沒人能傾訴,心裡積壓太多的事,稍微吐露點還好。
倏地被他從後面抱入懷裡:「沒關係,你也累了,需要休息。」
周非「砰砰」得心跳加快,也沒動,萬一讓他發現端倪怎麼辦?
皇貴妃連夜寫份加急信派遣自己人送楊府去。
大司馬拿到信,心中冷笑:你處處為她著想,未必她惦記你,我這個哥哥一如既往得學不乖。
大司馬哪有本事為難皇帝陛下?據她所知,靖和王已經到達金陵,且等著開鑼看好戲。
隨後把信放蠟燭上燒毀。
床夠大,皇貴妃和她各睡一邊,周非睡裡面。
皇貴妃已經閉著眼呼吸淺淺,應該是睡著,周非側過身,猜測刺殺的事會不會和皇貴妃有關係?外戚勢力龐大她多少是有猜忌。
做這件事對他有何好處?壓上全族榮耀冒著株連的危險不說,等周非百年之後皇位傳給太子,皇貴妃照樣頤養天年。
溫熱的體溫貼過來,周非一慌神,他的手臂自然攬腰間:「陛下還不睡?」一綹髮絲柔順垂下。
「你睡我就睡。」周非撩人習慣順嘴就來,恐怕讓皇貴妃知道她方才的想法會寒心吧!
皇貴妃溫雅的笑笑,抱她像把個大型玩偶,他感覺幸福。
周非也不掙,反正不做啥,全當暖被窩。
周非窩在皇貴妃未央宮的三天,外面流言漫天飛。碰到大事,她就六神無主完全沒辦法。
楊家勢力龐大,皇貴妃管理後宮六年,自然有他親信的人,護住周非不成問題,可總有他眼睛看不到的地方,就怕、、、
皇貴妃服侍周非更衣上朝。
含元殿。
今天烏雲厚重,寒風吹得冷颼颼,周非坐在龍椅上打個顫,大臣們行禮她還禮。
明帝的兩位長姐也來,周非看著和明帝半點不像,明帝是最不像先帝的孩子,她的兩位長姐斗得你死我活,留明帝撿漏。
靖和王邁步站出來,連君臣之禮都未行:「宮裡傳得沸沸揚揚,如今民間可謂是風聲鶴唳,都說陛下是假得,現在這麼瞧著皇姐也覺得不像啊。」
靖和王直接把醞釀好的流言推向矛盾至高點。
大臣們也生疑,眼下有人把問題推出來更好,一時竊竊私語。
「有三個關鍵的疑點,諸位大臣恐怕早就心裡有數,臣所問正是代諸位眾卿,代天下百姓。」靖和王手臂一呼,把他自己說得多偉大,站在制高點壓制周非。
周非摸著龍椅的扶手,不得不聽。
「其一明帝原來的身高是一米七,可是不覺得你穿這身龍袍有點不合身嗎?臣想一個成年女子再怎麼經歷傷,也不會憑白變矮五厘米吧。還有你字跡和也以前是截然不同,就如傳聞所說,這完全是兩人那。關於氣質方面,我是看著周啟長大,而你倒像是鄉野村婦。」
矛頭直指周非,傳聞中的流言一一列舉在朝堂之上懟她,沒有哪位大臣幫她說話,包括三年前和她南巡的蕭定遠,相信他也存在疑問,完全變成家事,剩下的隔岸觀火。
所有人都等著看她反應。
周非面色慘白,其中說得是正確,越狡辯越洗不幹凈,連她的身高精準值都知道,不是有備而來誰信。
靖和王得意一笑,朝堂之上再次步步緊逼:「空穴不來風,你不反駁也不發問,還是說你根本就是假冒皇帝,快說是何人指使你?」
「放肆!」
周非神情激憤,喊得這聲在含元殿的大廳格外響亮,有的大臣抖了抖。
在他們所有人的注視里,周非下了階梯,雖然比靖和王矮些,她氣勢絲毫不輸,倨傲揚起臉,模仿何今的拽樣子有七八分:「朕是先帝親立的皇帝,先帝在時她難道不能確定親生女兒是誰?」
這是周非最大的底牌,先帝死無對證,她怎麼掰扯沒關係。
不虧是靖和王:「都知道母後年事已高,記憶力模模糊糊,時常記不清人,又如何分辨你是假冒的?」
「大司馬身居要職,最清楚不過你說是吧!」臨了拉上大司馬。
大司馬裝老實:「臣不知!」
「大膽,朕念及你是皇姐,屢次包容沒想到你如此枉顧君臣之禮,母后不過駕崩三天連頭七不過,你便到朝堂上鬧,是何居心?」
周非不給靖和王殿下開口的機會,臉色陰沉:「退朝,你跟朕來宣政殿。」直接往走出含元殿。
靖和王沒法只得稱是。
宣政殿周非居首位。
「跪下。」周非聲音不大,威嚴十足。
連說兩次,靖和王不甘願跪得直挺。
周非看她這個樣子,想起在含元殿時便來氣,搞得她下不來台,疾步走她跟前抬腳踹她肩旁。
踢得靖和王晃晃身子,想後仰過去,咬緊牙關。
「朕得好皇姐,今天鬧這出?想幹嘛,想篡位啊?」周非蹲下,拍拍她臉,湊近她耳邊:「就算有天我死,也輪不到你坐皇位。」
看不清靖和王的臉色,她的朝服抓皺在手心。
周非站起來,看著靖和王的樣子還算溫順,「從即日起,朕罰你永遠不得踏入金陵一步,母后不希望你在靈前守孝,滾吧。」輕蔑撇他一眼,周非走了。
靖和王咬牙狼狽走出宮門。
屬下趕忙迎住她:「殿下,您沒事吧。」
靖和王搖搖頭,狡黠望一眼身後巍峨的皇城,露出失而復得的笑容。
「就知道我這個皇妹不夠心狠。」
怎麼搞得大司馬跟個鋸嘴葫蘆似的,不是說好在朝堂之上共同抵抗周啟。
南郭先生乘輛馬車,老遠走過來拱手:「恭喜、恭喜。」
靖和王黑著臉:「何喜之有啊?」
「王爺有驚無險,這不是大喜。」南郭先生笑呵呵,「老夫走之前特意為王爺算了卦,自有天神庇佑。」
靖和王聽信這老頭的計策才錯,她也有意給周啟添晦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