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怪物與獵物

......

......

猩紅的眼睛注視著夏仁。

夏仁緩緩後退。

那眼神似乎有力量一般，夏仁感覺到自己渾身的肌肉都在隨著對方眼球的轉動而緊張。

雙眼之間的對視，讓夏仁一瞬間沒有辦法思考。

粗曠的喘息聲就好像在夏仁的翻滾的蒸汽。

窗外的雨似乎停了，夏仁懷疑自己這個時候的聽覺是不是出了問題？

他朝後退到窗戶的位置。

一瞬間的後退卻似乎激怒了對方。

一聲咆哮，直接把夏仁逼到了牆邊。

那絕不是人類能夠發出的聲音，那比野獸的吼叫還要凶暴。

啪嗒……

有什麼滴答到了地上，這是夏仁能夠聽見的第二種聲音。

水？

低頭看去，自己腳下似乎是一個小水潭……

夏仁感覺自己的頭又些發暈，看到的東西似乎都在晃動。

不然……為什麼自己看著地上的這些紅色的水，就和血一樣？

而且，還有血的味道？

「吼！！！！」

夏仁的眼前出現一道白光，微風撲在夏仁的臉上有種冰冷。

教室的門竟然被怪人手中的巨器切開，碎成兩半。

沒有光，看不清對方的樣子，但卻能夠看到大體輪廓。

三米的門才僅僅能承受對方的身高。

「啊啊啊！！」

沒有辦法思考，除了跑和恐懼之外沒有選擇。

順著走廊的方向，人在恐懼的時候會下意識地朝著自己熟悉的地方跑！

一間間教室，一扇扇窗戶，自己的心跳的聲音越來越急促。

夏仁覺得大腦似乎有些缺氧，不然怎麼會出現一種漲漲的難受？

從四樓到二樓，明明很短的距離卻讓自己失去了所有力氣一樣。

「似乎沒追過來？剛剛那是什麼，是人？不，不是人？」

鬼？自己遇到鬼了？

門被對方手中的大刀劈成了兩半，那一道白光不是雷霆，而是刀光，還有那不正常的身高和叫聲，怎麼可能是人！

「那到底是什麼東西？在學校里……我，啊！！！」

夏仁使勁甩甩頭，想要拋去佔據腦海之中的恐懼。

對方似乎沒有追過來，這真的是太好了，不行，要快點報警。

打開手機，夏仁愣了一下，拿著手機的手微微顫抖。

手機……沒有信號？

「怎麼會沒有信號？就算颱風的話，信號也不至於一點都沒有啊？」

那一雙猩紅的眼睛在夏仁的腦海里揮之不去，為了讓自己冷靜下來，他選擇深呼吸。

還好，他最擅長的就是冷靜，讓自己平靜，夏仁在心裡這樣對著自己催眠。

先離開，先離開這裡。

他摁著自己的胸口的位置，讓自己的心跳平靜到自己能夠接受的範圍。

一道銀光是窗外的雷霆。

白光照在夏仁的手上。

夏仁愣住了，自己在手掌之間看到了不屬於皮膚的顏色……這是紅色？

那麼這個味道……

是血嗎？

「……」剛剛平靜的心境又掀起驚濤駭浪，自己的手沒有碰到那攤紅色的東西，為什麼自己手上會有血？

是自己的嗎？不是，自己的身上沒有一點的疼痛。

那是誰的？

忽然，夏仁想起來，在那個怪物一樣的人用刀把門切開的之前，似乎自己有什麼從走廊的天花板上滴落。

紅色的……那個味道……

在之前，似乎有什麼滴答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他顫抖的用另一隻乾淨的手，摸了摸自己的後頸。

……

吞咽唾沫。

為什麼走廊的天花板上會有血滴落？

「先離開，先離開。對方沒有追過來，沒追過來就好。」

等等，自己記得，自己在來學校的時候，似乎看到了二樓的辦公室有一間亮著的。

是不是還有人？

夏仁探頭，辦公室的位置和樓梯的位置只差了一個彎。

辦公室的位置近在咫尺。

然而，就在夏仁的目光聚焦在辦公室的走廊的那一瞬間，那種一樣的讓自己耳膜發脹的感覺再次出現，大腦開始又些充血。

辦公室的門裡竟然透著青色的微光。

那青色的微光，緩緩融化了門。

那是什麼，鬼火？

青藍色的鬼火之中，似乎有什麼。

翅膀，喙，毛，那是一隻鳥？

一瞬間的對視，淡青色火焰之中，麻雀大小的鳥似乎也發現了夏仁，偏偏外頭似乎在詢問什麼。

夏仁下意識的開始朝著一樓跑。

「什麼，那是什麼？」喘著粗氣，夏仁眼神晃動

可是一瞬間，他感受到了自己肩膀的重量，自己才僅僅邁出一步。

「奇怪，為什麼你要跑呢？」

清脆的聲音在自己的耳畔響起，青色的火焰之中，一隻麻雀一樣的小鳥站在自己的肩膀上看著自己，似乎帶著一些疑惑。

「……」

夏仁已經被嚇的丟了魂了，一下子靠在牆邊，吞咽唾沫。

看到夏仁這個樣子，青色的麻雀眨眨眼睛。

「看你的表情，你似乎不是靈師，剛剛擁有看見靈的能力嗎？這樣的你似乎是沒辦法投喂我的。」

靈？靈是什麼？它會說話？它為什麼站在自己的肩膀上？靈師？

一瞬間太過的疑問充斥在夏仁的腦子裡，讓他有些難以思考，夏仁鼓足勇氣，扭過頭直視這隻麻雀。

青色的火焰似乎在自己身上不會燃起，如果說這隻小鳥也是鬼怪的話，會不會太過可愛？

「你這是什麼表情？」

青色的火焰靠近貼在牆邊的夏仁，眼神之中帶著審視，但是忽然似乎是發現了一樣，小麻雀用尖尖的喙輕輕點了一下夏仁的頭。

似乎是發現了什麼，它的翅膀撲棱撲棱的扇了扇，小麻雀似乎非常高興。

又是那一種感覺，整個世界都在和自己脫離，夏仁似乎只能夠聽見火焰的聲音和自己發出的聲音。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身上的味道很好聞，可讓我在你的身體里睡一會嗎？」

青色的火焰之中，小麻雀高興之後似乎沒有了力氣，一副昏昏欲睡的樣子。

夏仁吞咽唾沫，開口說話：「你，你到底是什麼？」

「我的力量快要用盡了，借你的身體用一下，我需要睡一會。給你一個忠告，你見到的靈已經完成進化，現在已經朝著這邊來了。你不是靈師的話就快點走吧，不然會被吃掉的。」

說完，不等夏仁同意，映照在夏仁的眼睛之中，一團青色的火焰緩緩消失。

消失之前，夏仁似乎聽見什麼喃喃，似乎是說，自己也會被吃掉。

不知為何，自己的身體逐漸感受到一種異樣的溫暖，這樣的溫暖似乎把自己從脫離世界的狀態之中拉了回來。

夏仁摸著自己的身體，似乎什麼變化都沒有。

靈？靈師？什麼和什麼？

夏仁摸著自己的身體，甚至都有些不確定自己看到的是不是真的。

他深呼吸，讓自己不去想那麼多，這都是什麼怪兒事！

無論是不是真的，對方說的都沒錯，起碼，先離開學校！

幾乎是跳過樓梯，接連遇到莫名的事件，已經讓夏仁感覺這個世界有些玄幻。

如果不是真實的觸感，夏仁都感覺是不是在做夢。

「窗戶，窗戶可以打開。」

夏仁甚至都沒有想走大門，直接從窗戶翻了出去。

大雨一瞬間就讓夏仁感受到了夜晚的冰冷，灰暗的天空的邊緣，最後一絲光被熄滅。

跑到操場，空曠的位置讓他稍許安心。

自己的學校到底怎麼了？

為什麼會有拿著砍刀的怪人，還有燒著藍火的鳥，這都是妖怪嗎？

忽然，一道凄厲的白光再次穿過雲層。

那道雷霆，正正落在教學樓中。

夏仁吞咽唾沫，他下意識的扭頭看向那道電光，彼此之間的距離竟然這麼近？

教學樓，閃電打中了教學樓？

那道雷霆就如同被吸引而來的一樣，竟然直接透過了窗戶。

嘩……

一瞬間，教學樓內所有的窗戶陡然破碎，夏仁後退的步子越來越快，差點跌倒在水潭裡。

「吼！！！！」

又是那如同野獸一般的怒吼，在那破碎的玻璃雨之中，如同鬼神的怪人披散著頭髮，雙手撐著窗戶。

雨中，它看到了夏仁。

這個瞬間，夏仁能夠看清對方的臉，更似乎能夠感受對對方的感情。

滿目猙獰，那雙猩紅的雙眼似乎在說，你就是我的獵物，你就是我的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