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章 樂曲（大結局）

「天命啊。」斯迪側嘆了口氣，「在這中關頭，毛人竟然出了你這麼一個人物，只能說蜥人天明不在。」

「所以你就放棄了？」嬴唐問道。

「不是放棄了，英雄是不會放棄的。」斯迪側說道，「只是認清現實了，只不過我雖然認清了，但並不願意去接受它，我回去反抗它，儘力去改變它。如果能改變最好，改變不了，也沒辦法，奮鬥一生，到此也無憾了。」

「蜥人一族裡有你，運氣也不錯。」嬴唐說道，「雖然這些話聽得我聽懵的，但確實說的精彩。」

「你不用裝了。」斯迪側說道，「你絕對大部分能聽懂。」

「隨你怎麼看吧。」嬴唐說道，他有丟給了斯迪側一塊冰糕。

「謝謝。」斯迪側接住了冰糕，塞入了嘴裡，「你知道英雄的標誌是什麼嗎？」

「智慧、認知、心態？」嬴唐問道。

「不。」斯迪側，「凡人只能隨波逐流，但英雄可以掀風起浪。」

「你這是英雄主義史觀啊。」嬴唐說道，「歷史是由人民決定的，而不是由英雄決定的。」

「呵呵。」斯迪側笑了笑，「首先，說出這句話的人，是刻意掩蓋了自己的功績，而不停地宣揚其他人的功績，似乎一切都是大眾所決定的。但是沒有說出這句話的人，歷史走向會如何，我相信你也會知道，他只是為了增強大眾的信心。」

嬴唐沉默了，因為沒法反駁。

「還有啊，這是你們毛人玩的一個文字遊戲。」斯迪側說道，「英雄，難道就不是人民的一部分了嗎？」

嬴唐瞳孔微縮，沒想到這斯迪側對於他們的歷史把握地這麼准。

「其實這方面道理，我相信你也懂。」斯迪側說道，「別說誰誰誰決定的，其實對於歷史的走向，誰都有影響，哪怕是路邊的一塊小石子，都可能改變歷史的一絲細微走向。人民決定？英雄決定？其實都有影響，少了哪個都出問題，都有的文明，才是完整的，不可戰勝的。」

「厲害，厲害。」嬴唐忍不住鼓掌。

「所以你現在認同我說的話了嗎？」斯迪側問道。

「掀風起浪。」嬴唐說道，「意思是，你我能改變歷史？」

「不是改變。」斯迪側說道，「是創造。隨波逐流的人，組成了歷史長河，一路崩騰向前，而你我是決定這條河流走向的人。」

「我總覺得，你在捧殺我。」嬴唐說道，「我只是一個五級基因的人，最高貴的身份也就是神靈之子，但是整個雍涼國，神靈之子不知道有多少。」

「你只是還未成長起來。」斯迪側說道，「等你成長起來，蜥人也該滅亡了。其實我最聰明的選擇就是，殺了你。但問題是，就像你殺不了我一樣，我也殺不了你。」

「那你還不下毒？」嬴唐問道，「雖然這樣做看起來有些不道義，但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大道之行不問凶吉。」

「難得休息一場，我覺得這樣做太累了。」斯迪側說道，「還有就是我的貴族之心不允許我那麼去做，雖然我知道這麼做沒錯。我在我們蜥人一族內，都得不到信任，除了我姐以外，其他人和我一起吃個飯都得小心謹慎。但我卻在一位敵人這裡得到了信任，我捨不得啊。」

「你比我強。」嬴唐說道，「我自認為，在你的位置上，我不會做的比你好。」

「大廈將傾，獨木難支。」斯迪側說道，「我也只能是盡職盡責罷了。」

如今蜥人一族將亡，但內部還在鬧矛盾。王庭和各個國家部族之間的矛盾，貴族之間的利益矛盾，貴族和普通蜥人之間的階級矛盾。

想到這些，斯迪側就感到頭疼。他小時候還曾儘力去改變，還大庭廣眾之下罵過一些貴族。但是隨著長大，他也不再去說了。蜥人立國不正，那些道理不是那些貴族不懂，而是就算懂，也糾正不過來了。

或許在他晉陞為神級的那天，繼承王位的那天，他能做些什麼改變。但是時間，恐怕沒有那麼寬裕了。

嬴唐起身，合上了冰糕盒，提起了長槍。

「休息結束了嗎？」斯迪側問道，「要繼續打嗎？」

嬴唐將長槍扛在肩上：「今天爺心情好，不打了。」

「看來我一番話語避免了一場爭鬥啊。」斯迪側笑道。

「以我現在的實力，是殺不了你的，再打下去也沒什麼意義。」嬴唐說道，「多謝你的欣賞，我會在滅掉斯字雲國的那天，給你的墳墓上倒一杯酒。」

「記得給我弄點好酒啊。」斯迪側笑道。

嬴唐戴上了頭盔，離開了房間，騎上了機車，返回雲澤城。

「所以半年後，你真的展現了一下你的英雄之姿？」書生問道。

「當時他的話，我雖然不是完全理解，但也是理解了不少的。」嬴唐說道，「我差點以為，他看透了我半年後的計劃。但半年後的戰事還是順利的進行，斯迪側在那一仗中也表現得很不錯，但可惜他真的是獨木難支。最後他在卡卡城前的守衛，確實是攔住了我。」

「聽起來，這樣一個人確實挺不錯的。」書生說道，「就是死的實在是太戲劇性了。」

「當時我就是腦子一熱，完了一個天外飛仙。」嬴唐說道，「我都不知道斯迪側在裡面，我也一點都沒想到，竟然會直接弄死斯迪側。」

「說蜥人沒有天命，但又出了這樣一個人才。」書生說道，「但說有天命，這位人才還沒成長起來，就以這種方式結束了。」

「斯迪側能出現，那是蜥人一族的底蘊。」嬴唐說道，「但這結果，才是真正的天命。」

再想想沒人支持，斯迪側一個人帶著幾個跟班，去銀心湖裡尋找銀心。斯迪側啊，真的是為了蜥人，做到了能做的一起。

「不說了。」嬴唐說道，「過去已經無法改變，今晚也只能在這裡惋惜一下了。我還能做的，就是在戰事結束后，再敬他一杯。」

「那現在練曲？」書生問道。

「對，練曲。」嬴唐說道。

風起、雲譎、故鄉、櫻花落，四首頂級曲子的殘篇在星空之下開始回蕩，構成了一幅幅絢麗的畫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