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童年的惡作劇

甄甜聽到了外面轟鳴的雷聲縮了縮脖子，離考試結束沒幾分鐘了。她咬著筆杆子思索一會要怎麼跑到校門口淋的雨水會少一點。

熟悉的鈴聲在耳邊響起打斷了她的思緒，甄甜坐在座位上等著老師上繳她的卷子和答題卡。收拾好自己的文具，她慢吞吞的往外走，一來是為了躲雨，二來是她因為身體特殊的原因向來不會讓自己處在人群當中擠來擠去。

噼里啪啦的雨水打在窗沿和玻璃上留下叮叮噹噹的聲音。甄甜往外瞧了一眼，為難的努努鼻子，得，她怎麼出去都會被澆的渾身濕透。下到一樓，耳邊唧唧咋咋的聲音越來越響。因為大雨，幾乎所有考完的學生都擠在門前。

甄甜撓撓腦袋不知道該怎麼辦。

「甜甜。」季嶼之一眼就看到了人群最後不知所措的姑娘。

「只只！」甄甜驚喜的看著他。

季嶼之絲毫沒感覺到自己開口之後人群中議論的聲音都少了一大半，他清冷的喊了兩聲借過，走進去把甄甜牽了出來。

「你怎麼來啦，你怎麼進來的？好厲害哦，不是家長不讓進校園的嗎？」她還處在驚喜當中像只剛學會說話的小鳥一半不停的念叨。

季嶼之看了一眼不算大的雨傘，抱緊甄甜，恨不得將她整個人埋在自己的懷抱里，雨傘傾斜向她，愣是沒讓一點雨水落到她身上。

一回身，季嶼之已經攬著她走到了車子旁邊。

「上車。」

「啊，奧！」甄甜乖巧踏上去：「爸爸媽媽我考完啦！」

「恭喜乖女兒。」甄爸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來一個小的玩具喇叭，拿著吹來吹去。

「這什麼啊。」甄甜又嫌棄又想笑的推了推爸爸。

「嶼之快上車。」甄媽扯著嗓子喊：「你怎麼渾身都濕透了。」

「嗯？」甄甜這才發現和她一起出來的少年沒和她上一輛車，而是向後走著。

「只只？」

她搖下窗戶扒著窗沿朝他喊了一聲。

少年頓了一下，回頭：「腦袋伸回去，快。」

「哦。」甄甜腦袋一縮就回到了車裡。

季嶼之也上了之前坐的那輛車。

「也不知道這孩子把沒把衣服脫下來。」甄媽急的捏了捏甄爸的胳膊。

「只只還感冒呢？他怎麼把衣服弄濕了啊。」甄甜也跟著著急。

「還不是為了接你。」

陸楷從自己的車裡翻出車裡常年備著的一套西裝遞給季嶼之：「換一下吧，不然一會甜甜要愧疚死了。」

他將自己的手機屏幕給季嶼之看，上面全是甄甜催他讓季嶼之換衣服的簡訊。

季嶼之默不作聲，接過之後就在車上把衣服換了。

不一會陸楷又丟給季嶼之一條毛巾。

坐在副駕駛的陸凜不滿的哼唧兩聲：「你這車上還真啥都有。」

車子緩慢的行駛向前。

季嶼之繼續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

思緒卻漸漸的回到了他剛搬到H市的那段日子。

因為父母工作性質的原因，從季嶼之有記憶開始，他就是在不同的城市輾轉的，有的城市待的久一點可能會有一年，短的地方几個月都有可能。

因此他從幼兒園開始就在不停的轉學，他搬來的H市的時候上三年級，光小學他就已經念了五個了。這個是第六個。搬來之後父母依舊那麼忙，整日見不到人影。請來的保姆他又很厭煩。和父母商量之後，他得到了自己一個人做決定的權利。

第一次見到甄甜是在學校，那時候她剛剛上小學一年級。

…………

一切對於甄甜來說都是陌生的。

甄甜的幼兒園階段總共就呆了幾天，原因是因為她無法適應爸媽不在身邊，剛剛把她交給老師，只要轉眼見不到爸爸媽媽，小甄甜就會發出震天響的哭聲。

甄磊那時候還年輕，剛剛有了孩子，寶貝的跟眼珠子一樣。

聽到甄甜哭他就受不了了，跑回去隔著玻璃望著自家的小女兒，看到女兒委屈的哭，伸出手要他抱的樣子他就難受的心一抽一抽的。甄甜在玻璃裡面哭，甄磊就在玻璃外面哭。哭的陸媞腦袋漲疼。

最後也不知道是甄甜受不了分別，還是甄磊受不了了，總之甄甜的幼兒園時間就在家快樂的和爸媽玩度過了。

上小學的時候甄甜依舊無法適應，哭的慘烈，影響的整個班級的孩子都跟著哭。班主任實在是沒辦法，只好請甄甜的父母輪番的在學校坐陣陪著甄甜適應。

沒想到甄甜適應的還可以，不到半個月就不需要爸媽陪著了。

甄磊又開始天天念叨著被女兒拋棄了。

在上課的時候，甄甜沒有預兆的突然站起來，從書桌抽屜里拿出一個蘋果，一遍啃一邊東瞅瞅西望望。還溜達著和其他小朋友互動。班主任簡直崩潰了。又花了半個月時間才讓甄甜知道上課的時候是不可以下地亂走的。

甄甜很愛笑，長的又可可愛愛的，班級的小朋友都很喜歡她。

平靜持續到了小學一年級下學期。

學生時期調皮搗蛋的小男孩不就是喜歡逗哭小女生嘛。

甄甜也逃脫不了。

她安靜的坐著聽課。

后桌的小男孩和同桌偷偷的拽了拽她的馬尾辮。甄甜沒有反應。

兩個小男孩竊竊的笑了，偷偷拿起美工課的小剪刀對著甄甜的發尾一通亂剪。剪完之後對自己的作品還十分的滿意。

等到其他小女生提醒甄甜頭髮不對的時候已經是下節課了。一向愛漂亮的小姑娘一下就忍不住了，那哭聲魔音入耳繞樑三天久久不絕，不顧是上課，甄甜直接跑到了二年級部找哥哥哭。她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只能指著頭髮。

二年級的陸凜可是熊孩子的頭頭，一看就知道妹妹被欺負了。他叫同學去找其他年部的哥哥，自己帶著妹妹殺去班級。

等到兩個人到的時候，高年級的哥哥們腿快直接趕了過來。再過沒多久，在不遠處念大學的舅舅也趕了過來。

八個高高矮矮的男人站在剪了甄甜頭髮的男孩面前，即便最大的也不過才20多歲，但是對於小男孩來說已經很可怕了。

於是哥哥們還沒說什麼，就嚇哭了甄甜后桌的兩個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