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道

出道

()偌大的宮廷之中,耀眼的琉璃燈盞閃耀著光芒,琴生慢慢的往裡頭走著,地上的毯子是猩紅的顏色,看得人有一種觸目驚心的感覺,踩在上頭軟軟的,琴生不太習慣,幾乎以為自己要不會走路了,其實他也是走過紅地毯的人,只是這一次分外的厚實。

琴生有些驚訝自己的處境,這是一個陌生的地方,他可以確定自己絕對沒有來過這裡,忍不住揉了揉眼睛,卻發現眼前的光景沒有一絲變化,紅地毯朝著宮廷深處延伸而去,琴生朝著門的方向挪動著腳步,好奇的打量周圍的建築,他覺得自己一定是在做夢,這樣的地方也只有在夢中才會出現,他好歹也走了一趟皇宮不是。

推開紅色鑲嵌著黃金的大門,裡面是一個富麗堂皇的大廳,高大敞亮的建築卻讓人帶著一絲詭異的壓抑感,琴生往前走了一步,猛地聽見有人大聲喝道站住,卻見那原本空蕩蕩的皇廷中間出現了一個白鬍子的老人,穿著西方傳統的宮廷服裝,朝著他橫眉豎眼,似乎他做了什麼不可原諒的事情似地。

沒等琴生說話,周圍突然出現了很多穿著奇怪服裝的人,又是中國古代服飾,又是現代摩登,又是外國異類,凡是他能想到的這裡都能看到,那白鬍子老頭子瞪著眼睛喝道:「賤奴才,怎麼現在才到,難道還要我王等你嗎!」

「奴……奴才,你在叫誰啊?」琴生忍不住一頭黑線,他雖然一輩子沒出息沒出名,但也不至於落到被稱為奴才的境地,正要反駁,卻見高高在上的皇座之上突然出現一個男人,穿著一身黑色的西裝,翹著雙腿帶著皇冠,眉目看不清楚,只有那威壓弄得他幾乎抬不起頭來。

琴生還要抬頭去看那皇位上的人,卻聽見那白鬍子傢伙大喝道:「大膽刁奴,居然敢直視我皇,真是該死,還不跪下!跪下!」琴生被他的聲音吼得退了一步,沒等他站穩幾個男人就沖了過來,無一不是穿著中山裝光著半個頭的,狠狠的將他圍在了中間,大聲喝著:「跪下,跪下,跪下……」

那喊著跪下的聲音繞而不去,琴生憤怒的去推身邊的人,大喝道:「老子才不跪。」猛然醒來的男人不斷的喘著氣,伸手摸了摸額頭,一手都是冷汗,心中大罵廣天宇,要不是他危言聳聽說什麼效忠什麼的,自己會做這樣的噩夢嗎。

終於喘足了氣的男人猛地躺下,卻發現有點不對勁的地方,平常琴銘粘人的很,睡覺的時候一定是抱著自己的手臂或者枕著胸膛的,怎麼這時候沒看見人,他再一次猛地做起來,卻看見自家乖兒子正一屁股跌倒在床下,一雙眼睛已經滿是霧水。

琴生心中尷尬不已,大概剛才熟睡中的孩子被他當做噩夢丟出去了,他連忙爬過去扶起孩子,見他身上並沒有什麼傷痕才鬆了口氣,滿是抱歉的親了親小傢伙的額頭,安慰著說道:「對不起銘銘,爸爸做惡夢了,不是故意的,銘銘不要哭好不好?」

琴銘委委屈屈的抿著嘴巴,他當然不是被摔痛了,別看他一身白嫩的肌膚,其實就是用力打上來都不一定能傷到,以前這個父親還是他最討厭的人時候,用酒瓶子砸過也沒事,現在裝的這麼委屈不過是為了男人的安慰罷了。

果然看見他委委屈屈的崛起了嘴巴,琴生更加是心疼的不得了,伸手將他摟到懷裡,仔仔細細又檢查了一邊,確定沒有傷痕才鬆了口氣,捏了捏小傢伙的臉頰說道:「對不起了,銘銘今天想吃什麼爸爸都做給你吃好不好,以後絕對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情了!」

琴銘眼中閃過一絲狡黠,伸手勾住男人的脖子攀上去,在男人臉頰上大大的啵了一口,這才用嫩嫩的聲音說道:「以後不準丟開我。」琴生只以為他沒有安全感,身後捏了捏他的小鼻子說道,「好,以後要是爸爸敢丟開,銘銘就打爸爸好不好?」

琴銘偏過頭看著帶著笑容的男人,嘟囔著說道:「才不打,銘銘自己抓住,不讓爸爸丟。」琴生聽了哈哈一笑,鬧了一會兒算是都清醒了,索性抱著他往洗手間走去,一邊保證待會兒多煮一個雞蛋給小孩當早餐。

廣天宇再一次看到八點鐘的事件標誌時,恍然覺得自己的生活被那兩父子影響了,睡得早起得早都比得上上個世紀的人類了,不過聞到食物香味的男人還是乖乖的起了床,一邊念叨著琴生的廚藝簡直能趕上他的歌聲了,一邊踱著悠閑步子來到餐桌邊,小孩這時候正端著盛著雞蛋的瓷碗出來,看見他立刻變得像只小刺蝟似的。

廣天宇咧嘴一笑,伸手搶過飛快的想要從他碗裡頭勾走一個荷包蛋,卻被小孩十分迅速的躲開,他眼中閃過一絲詫異,雖然早就知道這個小孩也是異能者,但這麼小的傢伙居然能躲開自己,雖然他的異能不是體術,但好歹也是歷練了幾十年。

沒一會兒兩人大眼瞪小眼的情況就被打斷了,琴生端著白粥走了出來,看見小孩還站在廚房門口笑著說道:「銘銘快坐下,天宇,你也起來了,正好趕上吃早餐,我今天做了魚片粥,喜歡的話多吃點。」

廣天宇笑看著小孩收斂了一身鋒芒,像只溫順的小狗似地乖乖的坐到桌邊,任由琴生把他手中的瓷碗放到桌上,又給他圍上了一個不知從哪裡弄出來的小圍兜兜,其實琴銘根本不需要這樣的東西,只是琴生昨天在大廈裡頭看到覺得可愛,非要買回來給他戴上。

廣天宇驚訝的看著小刺蝟變成了小白兔,還是一隻白嫩嫩乖巧巧的小白兔,他挑眉一笑,得意洋洋的夾了一個煎得香香嫩嫩的荷包蛋啊嗚一口吞下,孩子驀地瞪圓了眼睛,卻沒有什麼表示的轉過頭對著琴生張開嘴。

琴生撲哧一笑,伸手將荷包蛋用筷子夾成兩半,然後團成一個小糰子塞到孩子嘴邊,小孩頓時張大嘴一口吞下,鼓著臉頰咀嚼著,琴生笑著捏了捏他鼓起來的臉頰說道:「好了,爸爸餵過你了,剩下的自己吃。」

自從有了兩雙筷子之後,琴生就決定讓孩子自己吃飯了,但每次琴銘總喜歡讓他喂,今天更是仗著早上的事情要求,琴銘聽了自己拿過筷子,團起剩下的一般舉著手要喂男人,琴生看了一眼一邊的似笑非笑的廣天宇,還是張大嘴吞了下去。

廣天宇嗤笑了一聲,心裡頭也不知道是什麼滋味,有些嫉妒有些羨慕又有些看不起這樣的男人,兒女情長的能有什麼長進,怪不得有著這麼寶貴的異能還落到這樣的處境,但話雖然這樣說著,要不是真的喜歡這個人的話,他也用不著為了考慮那麼多的事情。

吃完早餐拐道送了琴銘去學校,父子倆依舊是親了又親才分開,等琴生上車的時候,廣天宇終於忍不住說道:「我說你兒子也不小了,怎麼整天把他當做小娃娃養著,親來琴去的肉麻不肉麻。」

琴生卻是不在意的一笑:「就是因為他快要長大了,所以在能夠肆無忌憚寵溺的就應該寵著,不然以後就沒機會了,等他知道害羞不想要爸爸親的時候,自然就是長大了。」其實琴生沒說出口的是,這孩子從小大概就沒有父母的疼愛,所以現在才一直粘著自己,自己要再不寵著一些,孩子的童年就這樣荒廢了。

廣天宇也不跟他爭論這個問題,挑眉說道:「今天開始你也沒時間寵著他,專輯馬上開始打造了,今天帶你去看看李歌的團隊,也幸好他自己看上了你,那傢伙在圈裡頭出了名的難弄,剛才他打電話過來說準備了一些曲子和詞,你去看看怎麼樣?」

琴生當然是點了點頭,兩人一路無阻的到了會議室,裡頭已經坐著幾個人,李歌依舊帶著那滿臉的絡腮鬍子看著樂譜,看見琴生眼睛一亮,嘻嘻哈哈的走了過來,拍著男人的肩膀說道:「琴生啊,你可來了,來來來,見見你以後的作曲人,這位是中央學院的特聘教授,也是我們星光的首席作曲人,孔子。」

琴生差點沒有噴笑出來,這個年代居然有人敢起這樣極品的名字,李歌卻笑著說道:「孔子老師對古文化很有研究,他的名字就是從古書裡頭找出來的,旁邊那位是他的徒弟孟子,以後你的詞曲都是他們負責。」

「哎,李歌,我還沒答應這件事情呢,這小傢伙被你說的天花亂墜的,誰知道是不是真材實料,來,要我的曲子也行,想唱一下這首曲子,要是對味兒的話我自然會幫你作曲。」孔子是個長得眉清目秀的男人,絲毫沒有孔子畫像上的「古風」,只是眉目間帶著一絲挑剔,身旁的孟子倒是長得人高馬大的,看起來兩人的身份換一下比較正常。

琴生暗道不會又是那種他看不懂的曲譜,低頭一看果然就是,頓時黑了臉,看了一眼眼睛不是眼睛眉毛不是眉毛的孔子老師說道:「孔子老師……我看不懂這個,能不能麻煩你哼一下曲子?」

「看不懂,李歌,這是怎麼回事,你就帶一個文盲來跟我要曲子!孟子,走,老子沒時間在這裡耽擱。」孔子看著清秀脾氣卻不小,琴生這時候也沒有著急的心思,一句話孔子孟子老子都有了,他忍笑忍得痛苦,一張臉看著倒很像是自慚形穢。

「哎哎哎,小孔啊,幹嘛一大早就這麼暴脾氣,你家孟子難道能力不行,讓你欲求不滿了,有話好好說嗎,我家琴生是不會看樂譜,那有什麼大不了的,不懂可以學啊,不過他的嗓子,你聽過之後絕對不會後悔的,我李歌的人品你難道還信不過?」李歌笑著說道,孔子終於還是停住了腳步看著琴生。

琴生當然知道這是自己表現的機會,往前一步鞠躬說道:「拜託了孔子老師,請給我一次機會。」

孔子鼻子一聽,拿起一邊的樂譜哼了一遍,挑眉說道:「這可是你說的,我哼了調子,你可以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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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子是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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