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背叛者沒資格開口
她這話是對潘啟明說的，別人她不屑解釋，但不管怎麼樣，這是男人是她的父親。
潘雲曦笑意更深，冷嘲熱諷：「少言，你看看我姐姐還真是善良呢。」
潘明月有些火大，當即斥喝道：「我不需要你們相信，我只是想搞清楚，和少言訂婚的人是我才對，你憑什麼插上一腳？」
「呵呵，姐姐，誰插一腳了，我們倆彼此相愛情投意合，在一起有什麼不對嗎？少言，你說呢？」
莫少言看了潘明月一眼，但終究說出了讓她心裡崩塌的話，「是，我愛雲曦。」
聲音依然磁性，但從前只維護自己的好聽的聲音，此時卻是向著另外的女人。
潘明月笑了，笑容刺目。
潘雲曦不高興了，這個潘明月，竟然還譏笑她？
劉紅厭惡道：「你這是咎由自取，現在一切都定下來，你有意見也來不及了，回你的屋去吧。」
「你有什麼資格命令我。」潘明月立即反駁，漆黑的眸子瞪過去，像是一隻壓抑很久的張牙舞爪的貓。
劉紅果然怒了，潘啟明搶先一步怒喝：「說什麼呢，反了是不是！」
潘明月不為所懼，瞪著這個所謂的父親，「我想問問你，我在您眼裡還算是女兒嗎？」
「你……」潘啟明氣結，當著未來女婿的面被閨女如此挑釁，他覺得丟了面子，抬手就要打她。
劉紅母女在一旁冷眼看熱鬧。
「爸，」莫少言叫住他，慢慢地說：「您別生氣，讓我單獨和她聊一聊，可以嗎？」
已經叫爸了，呵……
潘明月諷刺的一笑，看戲一樣看著幾人。
儘管潘啟明很生氣，但女婿的面子還是要給的，他嘆息的點點頭，領著妻子和不情不願的小女兒離開。
等那三人都出門，莫少言去關上了房門，回頭盯著潘明月。
潘明月站在原地沒有動，只是清冷的目光看向了窗外。
他心思沉沉，走近，想要去拉她的手，卻被她躲開。
「明月……」
「別跟我說些沒用的，我只聽原因。」潘明月瞪著他，冷漠道。
莫少言一臉沉痛，眸子暗淡些許：「你不要這樣，我看了心疼。」
她冷笑，心口如同針扎一般。唇張開，剛要把那些傷人的字眼吐出，卻又生生用理智壓下。
「明月，我是身不由己的。」莫少言躊躇片刻說道。
「身不由己？你若是不願意，他們還能綁著你去結婚不成？」潘明月問的一針見血。
「你不知道這兩天發生了多少事，你爸媽怕你不回來會丟人，用我家裡逼著我娶雲曦，我也是沒辦法，」莫少言垂眸，委屈極了說：「說到底，我還是有些怨你的，你為什麼突然間就消失了，一聲招呼都不跟我說？」
潘明月無言，莫少言抬眸看她，惱火而犀利尖銳的問：「你那天到底去了哪？你說到朋友家，我是不信了。你要是真的去忙，就算手機沒電，難道就不會用別個電話打來么？你明知道我找不到你會擔心。」
潘明月攥緊拳，已有衝動要把實情告訴他，卻最終還是沒有開口。
那樣難堪的記憶，她分分秒秒想要抹殺，又怎麼會暴光。
她覺得窒息，轉身逃避的開門離開：「愛信不信，我真的是去了朋友家。」
看著她離去的背影，莫少言沒有阻攔，臉色複雜晦暗。他久久停留原地，深吸一口氣后才隱忍的跟著走出了門。
潘明月逃到自己的房間把門鎖好，才背靠著門，無力的滑坐地上。
這兩天的事情太過戲劇性，一夕之間她所有珍視的全都沒了。
她是恨劉紅和潘雲曦的。她們奪走了她的父親，現在連她的未婚夫也被搶了，她還剩下什麼？一無所有。
絕望。
她期盼了那麼久的訂婚禮，卻成了別人的。
潘明月闔上眼，一行清淚才從眼角緩緩而下。
……
她一夜無眠，直到天亮了才睡過去。然而沒睡幾個小時，就被外面熱鬧的聲音吵起來。
潘明月來到窗邊，拉開窗帘，清晨的陽光照亮了她。
她斂眸看向樓下，下面人很多，早已擺好了席位。
潘家的別墅很大，原本他們就是說好的訂婚禮在家裡舉辦。她苦笑，現在可倒好，親眼看著她愛的男人娶了她的妹妹。
狗血、悲傷又無可奈何。
潘家也算是有頭有臉，這種場合最適合交際，請來了不少政商界的大人物。一家三口打扮得體高貴，尤其潘雲曦，穿著白色緊身紗裙，上身凹凸有致，下擺散開猶如一朵綻放的牡丹，她正挽著容貌俊美、溫潤的莫少言。
四人在下面有說有笑，潘啟明幫潘雲曦撫平被風微微吹亂的頭髮，臉上儘是父愛的慈祥。
潘明月把頭靠在窗戶上，眼眶濕潤。她靜靜看著，曾幾何時，他也這樣溫柔的對自己的母親，和這樣對她。
潘明月看了很久才收回視線，然後換衣服下樓。
她心思複雜，躲在房間里只會顯得弱懦，出去又會讓人誤以為不甘。
眾人詫異的看著她，她無視別人打量的目光，選了處桌子坐下，要了杯紅酒慢慢的品嘗。
她看著那兩人在台上宣誓若言，看著潘雲曦用幸福又炫耀的表情宣告勝利。
莫少言也在笑，只是不知道這笑容有幾分真實？潘明月自嘲。
如坐針氈了一會兒，潘明月覺得自己實在自虐，便去洗手間了。
結果在出來的時候，看到莫少言高大的身影就在門口，他拉住了她，不顧她的抗議把她從後門帶到花園的一個偏僻角落裡。
這裡沒有人，他手剛鬆開，潘明月便張牙舞爪喝道：「你幹什麼？」
覺得被他碰觸過的地方臟，她還不停的擦拭。
看著她的動作，莫少言眸光暗了暗，語氣放低說道：「明月，我們談談。」
「談什麼？都到了這種地步，還有什麼好談的？」潘明月感到好笑，悲戚道。
莫少言抓住她的手，牢牢的握在手心，盯著她的目光深邃：「明月，告訴我，你愛我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