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夢也何曾到謝橋(白昱辰篇)
和員工的聚會上,大家都喝了一些酒,
借著酒意有些女員工膽子大了起來,平時空有一顆八卦的心終於有了求證的對象。
「白總,您有喜歡的人嗎?」
為了不掃大家的興,又加之今天很巧的看見某人發了一條曖昧不清的微博心情有些低落,他也有些微醺,難得有興緻。
「有。」
在眾人起鬨中他跟著輕輕笑起來,卻不達眼底,婉轉間帶了幾分苦澀的意味。
他愛了一個人很久,從年少到成熟。
可惜,向來情深,奈何緣淺。
……
高中畢業那年天氣特別的熱,好像是記憶里蟬鳴叫的最久的一次。
父親早就盼著他結束繁忙的課業,一心想培養他進入自家的公司「時廈」國際。
這裡培養了一批又一批名氣大作的明星,堪比造夢場,以至於他的父親因此從最開始的小暴發戶搖身一變變成上市公司的老總,身家上億。而他也成為名副其實的富二代。
沒有小說狗血劇里的叛逆,什麼百般抗拒繼承家業或者叛逆的離家出走。
也許是從小就生長在這樣的環境,他也欣然接受了父親給他規劃的人生,沒有什麼不好,也沒有什麼特別好。
可能在白昱辰順風順水的人生里唯一一次的變故在於他叛逆的填報了c市最出名的c大。
父親對於他為何放棄國外深造的機會很是不能理解,加之他不肯聽勸修改志願,父親一度氣的頭冒青煙,奈何他是個妻管嚴,在母親的震懾之下也只能作罷,任由他自己選擇。
「辰辰,要是學校住宿環境不好一定要告訴媽,媽給你在那邊租房買房都行,可別虧了自己。」白媽媽拉著他在機場淚眼婆娑,大有一種他一去不復返的陣仗。
「媽,我是去上學的,而且學校環境很好,您放心。」白昱辰環顧四周探究的目光,無奈的扒拉開母親的手,胡亂應付著趕緊進了登機口。
這還了得,再說下去就是兩百集苦情戲了。
上機,起飛到落地,短短兩個小時,也開始了他這麼多年的愛而不得…
白昱辰分到的是四人間,寢室是按照來報道的先後順序分的,跟他同寢有醫學系的喬繹和梁樊還有一個和他一個專業的叫司楠。
「我去,學校要是有校草榜的話,我們寢室豈不是就佔了兩個。」
扯著大嗓門說話的是司楠,他長得不高,體型有些圓潤,性格卻是很好相處的類型,一天下來整個寢室就在他的帶領下熟絡起來了。
「看來我要在這樣的壓力下度過思念了。」梁樊搖頭晃腦的又把頭埋在書里,典型的書獃子形象。
「這新學期,以後大家就是一家人了,怎麼著,今晚出去聚聚?」司楠提議道。
白昱辰簡單的把行李收拾好,回頭笑道:「好啊,我請客。」
「就喜歡你這種痛快的。」
喬繹正在和顏若伊煲著電話粥,一時沒有注意到他們在聊什麼。
「這喬繹不會有女朋友了吧?」
「聽這話應該是已經脫單了。」梁樊把頭從書本里抬起來,一本正經的接話。
「看來廣大女生們要失戀咯。」
「不是還有一個辰子嗎?」
「你…」司楠一轉眼珠子,挪步靠近白昱辰,微眯著眼:「你不會也脫單了吧。」
他舉手投降狀,笑:「單身狗一枚。」
「看來我們還不至於被虐那麼慘。」
……
日子不緊不慢的往前推移著,相處下來發現喬繹的性格和自己很像,連處事上都很類似,兩個人倒有了一定的默契。
若不是那一個眼光明媚的下午,大概白昱辰依舊不會知道喬夕的存在。
經歷了半個月的軍訓,好不容易過上了自由散漫的大學生活,大家都無比興奮,帶著對嶄新生活的期待。
白昱辰他們學院幾個男生約著一起打籃球,他順便叫上了難得有空沒有去實驗室的喬繹一起。
陽光揮灑在大地上,男生們如矯健的豹子穿梭自如。
他跳起來用力拍了一下對方手中的籃球,球失控般朝著邊緣飛去,重重的打在了剛走進球場一時措手不及的喬夕臉上。
「小夕。」
他聽見喬繹焦急的聲音,也趕緊圍了過去。
喬夕坐在地上,一隻手捂著鼻子,淚眼朦朧的:「哥。」
「有沒有事,來,起來,哥帶你去醫務室。」
白昱辰扶著她站起來,對喬繹到:「我先帶她去醫務室,你收拾好再過來。」
說完竟也沒有給他們拒絕的餘地,抱起喬夕就往校醫處跑。
畢竟球是他打的,不管是誰被砸到,都是他的責任。
好在有驚無險,只是流了點鼻血。
被堵著鼻子只能微微張著嘴,看上去可憐又有些滑稽。
手上因為坐下時被地上的碎石劃破了一條口子,此刻也包著紗布。
喬夕看了看自己的手,嘆了嘆氣嘀咕:「喬繹怎麼還不來,早知道不去球場找他了。」
白昱辰看她模樣,想笑卻又覺得不好,只能忍著,他買了兩瓶水來,一瓶給她:「抱歉,我不知道會砸到你。」
「沒事沒事,你也不是故意的。」她擺擺手,語氣一點點減弱。
他這才細細的打量起面前這個長相清秀的女孩子來。
巴掌大的小臉上五官雖不是特別精緻,好在耐看,明明不胖,偏的臉肉肉的,有一點嬰兒肥的感覺,很可愛。
許是陽光正好透過窗戶灑在她的身上,亦或是她的桀然一笑,他感覺自己心跳漏了一拍,一時間忘了收回目光,愣愣的看著她。
以至於他將那一天記了很多年。
一見鍾情說來荒謬,遇見喬夕前他從不相信,而今卻也信了。
「喂。」聽筒里喬夕睡意朦朧的聲音傳來,明明是個刺骨的寒夜,他卻感到一絲暖意。
「白昱辰,你是不是喝酒了?又大晚上的給我打電話。」她咕噥著。
他聽見聽筒那邊窸窸窣窣的聲音,大概是她趕稿困極又埋頭睡在了桌子上。
「喬小夕,你偷了誰家的狗?」他打趣道,心裡卻隱隱的開始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