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13,演技
「嘭」的一聲,小妹從背後用刀把把金捕頭打倒。
雖然跪著,可金捕頭的上半身卻傲然直立!
長久沉默,最後小妹才忍不住道:
「途中我獨自離開,其實是想救你一命。
你自己回來找死,不要怪我!
同樣,如果這次你贏了,飛刀門要死許多弟兄,你也不會放過我,跪在這裡受死的…,也許是我!」
靜默片刻,雙眼被蒙住的金捕頭才點點頭道:
「你說的沒錯,我若是贏了,一樣不會放過你!」
小妹把手放在刀把上,嘴唇在顫抖,良久,她終於拔出了刀。
不過,刀卻是刷的一聲,把綁在金捕頭身上的麻繩砍斷。
伸出雙手,摘下蒙眼黑布,金捕頭慢慢轉過頭,深情的望向小妹……
「好,這條過了!」
國師從導演監視器後面站起來,立刻吩咐攝影組在胡言和張紫衣的周圍鋪設環形軌道。
當然,胡言也沒閑著。
兩位女化妝師,不由分說的就將他的上衣扒掉,然後往胡言身上塗一種亮晶晶的粉…
「紫衣,這次用不用替身?」
旁邊,國師在徵求張紫衣的意見。
「導演,還是我自己來吧,或許一條就能過?」
國師瞧了瞧胡言,又意味深長的看了張紫衣一眼,然後才樂呵呵的笑道:
「那好,我現在給你們兩人講講戲!
小胡,金對小妹是有愛的,基本上是刻骨銘心,因此,這段戲中,你的眼神要充滿渴望,要有激情,甚至還要有一點點野性!」
「好的,導演。」
仔細回想了一遍,中午田慈對自己的教導,胡言點頭應下。
「紫衣,小妹是愛金的,但她同時又對前任劉割捨不下。所以,這段戲中,你的眼神里要有矛盾、要有解脫,要有自己對未來的迷茫。
並且這三種情緒要層層遞進!」
「OK,導演!」
見這邊沒問題了,國師馬上朝攝影師趙甲走過去,「老趙,是這樣。
當金和小妹在草地上不顧一切的翻滾時,我需要一個長鏡頭從高空遠遠地推過來,掃過兩人旁邊的荒草,然後再急速的向上拉…」
化妝師補完妝撤走了,只留下了等待開機的胡言和張紫衣。
「帥胡,你挺聰明的嘛!
我聽說,導演已經接受了你的建議,準備給《四面楚歌》這部電影拍攝三個結局,至於上映時會採用哪一種…,到時候,和電影發行方商議商議再定!」
「紫衣姐,過獎了。」
「沒過獎…,哦對了,帥胡!
導演已經給戈凱打過電話,那邊說,同意給你一次試鏡的機會,試鏡的角色是鬼狼!」
你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
話剛到嘴邊,就被胡言硬生生的咽了下去,言多必失,來時,班主任戈文義可是反覆交代過。
這時,拍攝現場響起了場記的打板聲。
「電影《四面楚歌》第646場,第1鏡,第1次,預備…,開始!」
深吻,野…
{此處略去451字}
兩人靜靜的躺在荒草上,雙眼望向天空,過了許久,小妹才轉過頭道:「你走吧!」
「放了我,你回去該如何交代?」
「那是我的事。」
「不如跟我一起走…」
轉頭看向小妹,金捕頭柔情似水。
小妹的胸起伏不定,眼圈在紅,可並沒有說話。
「你心中一定有難言之隱。
我猜,你在牽挂一個人。」
「是,一個多次救過我的人。」小妹開口了,卻不敢看金捕頭的眼。
「上次出手相救的人就是他吧?」
「是!」
「他也救了我。」
喉結在動,添了添嘴唇,金捕頭道:「你仍舊愛他?」
小妹不答。
金捕頭深吸一口氣,「你我何時才能再相見?」
「最好不見!
你我各為其主,下次再見,不是你死就是我死!」小妹說的斬釘截鐵。
金捕頭步履蹣跚。
小妹深情地望著他漸漸走遠。
可這時,金捕頭突然停住了腳步,「飛刀門與官府決戰在即,你我不過是先行的小小棋子,無人顧忌你我的性命…」
說到這,金捕頭回頭燦爛一笑,「索性,你我一同浪跡天涯,我們一同浪跡天涯,去過風一般的日子。」
小妹笑了,「非官非民,無門無派,來無影去無蹤,像隨處風流的風?」
「不,是隨意的風!」金捕頭認真做了糾正。
「只有你和我!
跟我一起走!」
剛才兩人還在笑,可漸漸的,眼圈紅了起來。
見勸說無望,金捕頭走向了林中的那匹馬……
~~~~
下午,戲拍攝的順利。
晚上,劇組不少人都在酒店裡喝酒慶祝,可全副武裝的胡言,卻是一個人坐在酒店前面人行道的長椅上。
不是胡言不想和眾人在一起喝酒,而是馬上就要成為千萬富翁了,心情有點激動!
11月的山城,天氣已經很冷了,因此,走在街上的行人,大多都是步履匆匆。
左前方,斑馬線上
五歲大小的孩子被母親緊緊的抓住小手,一起走向街對面,可就在這時,一輛白色的汽車撞倒了那位母親……
胡言剛想跑過去救人,忽然看到那孩子像個小大人似的,護在母親身前,小腳在那輛已經剎停了的白車上使勁的踹…
這時,白車司機下車了。
不停地向孩子賠禮道歉,然後又將那位受傷不太嚴重的母親扶上了車,看樣子,是想送她到醫院檢查檢查。
右前方,台階上
一位光著背的棒棒,嘴裡叼著煙,手裡牽著孩子,肩上還扛著一個斗大的包。
見前方夜市擁擠,棒棒很緊張的把孩子護在身前,嘴裡不停地喊著:「讓讓、讓讓…」
賣糖葫蘆的小販十分善良,見他們父子走過來,連忙從稻草上拔出最大的一支遞給孩子,棒棒本想讓孩子拒絕,可看到孩子那渴望的眼神后,連忙鬆開孩子的手,想掏錢,卻是被小販很堅決的拒絕了……
正前方,人行天橋上
一位患有腦血栓的老頭,正吃力地扶著欄杆,欣賞著山城這美好的夜景,雖然嘴一直在抖,可胡言卻能看出他心情的愉悅。
老頭旁邊的老太太,慈眉善目、鶴髮童顏,沒去看人行天橋下面的滾滾車流,而是在溫柔的看著老伴,並不時的用手絹,幫他擦拭流下來的口水……
……
胡言閉上眼,這一幕幕畫面就像是電影一樣,能在腦海中,反覆的調閱播放,他們每一個細微的表情,都是那樣的鮮活。
興緻來了!
胡言站起身,手掐腰,開始在街邊模仿起那位護在母親身前的小男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