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ノ音

「一個勁兒的跟著老娘煩不煩啊你！」小月歌恨著一雙眼睛，一扭頭，一副想是要把人往死里戳的模樣。走在後面離其有一小段距離的衛藤桐也打了個哈欠不以為然，「我回家就走這條路……」

「……」

真是他妹的不遇不知道，遇上甩不掉！好，雖然不是別人故意的只是個意外，不過小月歌依然心中存在一股火。

「真沒想到大姐竟然認識我？」

「…………」小月歌真想自己甩自己耳屎，再極端點可能想直接跳進裝滿濃硫酸的池子——叫你衝動，叫你嘴賤，叫個毛的衛藤桐也，叫個毛叫個毛！「不認識。」

「那為什麼知道我名字啊？而且我也才剛回國啊，照理說沒有那麼快那麼知名才對啊？」衛藤桐也拖著頭，疑惑地轉著眼珠。

(喊個妹的名字啊，喊個妹喊個妹！！)小月歌繼續默然地沉浸在怨念的陰雲。

「那天我去你們國中找我朋友，跟你擦肩的時候正好有聽到過你同學喊你名字，同時因為你髮型很好玩所以記住了。」小月歌垂著眼，有氣無力地瞎掰。

「哦，這樣的啊。」於是這人真相信了。果然年紀小，單純。而後，他大方而驕傲地一笑，順帶甩了一個炸雷。「原來我是大姐喜歡的類型啊！」

嘩——

小月歌眼眶徹底黑掉，一瞬間的功夫，肝疼，「喜歡你個棺材板的先人啊！！！」她怒吼，「要是哪天我家少女心傾向淪陷於你這類型的，那麼那天就是我跳火葬場火爐的那一天！本姑娘絕對不給自己留全屍！絕不！！！」（姐對小德忠貞不渝，休想勾引姐爬牆！）

「嘛嘛，大姐也用不著說的那麼恐怖嘛，我真不介意拿給你傾慕，只不過你要單相思一段時間了真可憐。」

「……………………」小月歌在考慮要不要給他一腳。

而這時，衛藤桐也倒是自覺地轉了話題，「還有，其實我更好奇的是你一開始說的話，明明說愛德彪西愛到死卻不願意聽到他的音樂。」

「獨佔欲行了小子！比如說你看上了個姑娘，然後別人總在你面前說著姑娘這好那好，卻是打胡亂說不說點子上，你聽了爽不爽啊混蛋！」

「這麼說來，想必大姐對德彪西的曲子把握不錯咯。所以才不能忍受別人彈出來的是？」這小子說聰明倒也是聰明，竟然能從小月歌那麼無厘頭的話中聽出關鍵的。

「算是……不過，大姐大姐你個拖拉機啊！我看著就那麼蒼老嗎？！就算真蒼老丫的也給我裝眼瞎！叫蒼蒼姐，乖！」

「蒼蒼……怎麼還會有人取這麼怪的名字。算了，蒼蒼，喲！」

「阿西bug！！」（喲你妹的毛線喲！）小月歌臉一黑，她回想起遊戲里，這傢伙對於香穗子的不拘小節，「本姑娘剛才真是腦花兒被耗子咬了，竟然告訴你名字……」而且還是林蒼蒼的那個！（靠！自作孽，活個毛！）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是星奏的，蒼蒼。」他故意加重『蒼蒼』兩字，似乎很惡趣味地想看小月歌炸毛的樣子。

（擦——有什麼好自信滿滿的啊，腎泡疼！金1就星奏一個音樂高校有什麼好得意，老子非要踐踏你自尊，老子打死不承認你要怎樣，等著哭！有本事去貓撲上人肉姐！），她表面不冷不熱地一句，「不是，我天音①的。」

「天音？」衛藤桐也茫然。

「怎麼了？」

「不是在函館嗎？難道你已經畢業或是休學？」

「在橫·濱——就是那個比星奏還**只有音樂科的坑爹校啊！」

（等等好像……？）小月歌似乎意識到了有地方不對勁。（靠——！）

緊接著，她臉上一猙獰，（卧槽！老子竟然忘了天音是2009年才在橫濱設立的，現在哪兒來天音！玩出bug了，靠！殺刀子的這下丑大了！）而現在處於金弦一代，時間還是沒到那會兒。

「同學，我把你殺了你爸媽會不會去控訴我，或者咱們簽個生死協議！快點，速度！！」小月歌詭異式腦殘又出現了——她想滅人滅口滅BUG。不過話說回來，踢開遠在仙台又是男校的至誠館和神戶的神南②。星奏學院貼著黏著都必須是她的學籍，沒得選了！

+++++++++++++++++++++++++++++++++++++++++++++++++++++++++++++++++++++++++++++++

那是在幾天之後，合宿的那幫孩子都回來了，也投入了正常的上課。

某個中午，從某一間琴室里，傳來一陣糟糕的鋼琴聲。

李斯特的一首很出名的練習曲，超技練習曲第五首FeuxFollets[鬼火]

其中的彈奏，錯誤百出不說，節奏也不統一，時急時緩。感情更談不上，混亂的跟蒼蠅跟屎似的。

而然最狗血的是，月森蓮，日野香穗子和天羽菜美正聚集在這間琴室前，好像再糾結著什麼。

起初，三人都沒理會這彈鋼琴的，以為大概是個基礎不怎麼樣的吊車尾的練習。

直到裡面有人暴跳如雷，「嗷嗷，妹的去死————！！彈個屁！」

乍一聽，這聲音這麼這麼耳熟。

「不是，這是里見同學的……」日野香穗子驚了一大跳，一時半會兒還無法相信，如此糟糕的琴聲是出自她之手。她下意識看向月森蓮，似乎以為可以從他那裡尋到點真相之類的。

然後月森蓮一閉眼，不知是暗暗痛心疾首還是無言以對到頭疼。

「誒誒？真是那孩子，她今天怎麼了？病了還是？」只聽過她彈德彪西作品的人還以為她彈奏水平是boss級的。

緊接著，又出現咚得一聲，聽著頗像是頭蓋骨與木頭之間劇烈的碰撞。

「………………」三人同時感到一陣惡寒爬上脊椎。沉默了一會兒卻不約而同地無視，繼續他們剛才的話題。

「接下來，我想問問你家人的問題？」

「我沒有義務回答你的問題。」他淡淡地說著，一邊隨手擰開一件旁邊琴室的門。

「月森君，那間琴室是…………」還不等日野把話說完，他便嘭得關上了門。

而下一秒，他險些石化。只感到太陽穴邊的經脈一跳，他揉了揉發疼的腦袋。

自己竟然一時不留意走錯了房！

視線里最傷眼睛的就是一具接近於死屍狀態的玩意兒——小月歌的額頭死死地悍在鋼琴琴架上。最要命的是，她伸直了胳膊搭在鋼琴上，兩隻手還都豎著中指。

任誰看了這貨都忍不住想抽死她。幸好月森蓮不熱血。

「里，里見」月森蓮嘴硬心軟，想確認下這貨還活著否。

「你怎麼又狗血而bug地出現在老娘的世界…………」小月歌一開口，陰陽怪氣怨念十足，就像是冤死了千年還沒人給伸冤反正的幽靈一樣。

「…………」月森蓮突然後悔得腸子都在絞痛，或者應該不管她，任她生死由命！「抱歉，走錯了。不過，還真難得看到你在琴室練習的。」

「這是命，喏，看這裡。」她依然撲在鋼琴上，只是手抬了抬，指著譜子中的某個小節，依然用的是中指。

月森蓮剛準備走人，又讓小月歌給招了過去。

「李斯特的……」

「是啊，藤木老師給我布置的課題就是，下次檢查必須彈到這個小節。這個下次就是明天早上。我知道阿蓮你課題早八百就完成了，超前就學完你天才你強大，所以你不用出現在這裡刺激我！當心我忍不住學桂言葉③鬧黑化拿柴刀砍你喲！」

「……我什麼都沒說…………」而後，他又頓了頓，疑惑之，「…………桂言葉？」

「沒什麼……一棵死腦筋的萌妹子罷了。」

「………」

作為星奏音樂科的高中生，可和天朝的高考選曲不同，想彈什麼彈什麼，沒那麼美的事！因此不是她拒彈德彪西以外的曲子就能不用彈的，有定期的課題，生死權掌握於專業老師之手。

「啊啊難受死了，為什麼我還得彈別的曲子不可，課題，課題你大爺啊！！」這不，里見小月歌還在浴火與這次的課題苦戰中，叫苦連連。（鬼火，鬼火，老子還真的是鬼冒火！）「扔那麼難的一本譜下來，到底是打算殺了我還是看我不爽！」

「那是藤木老師看重你。」月森嘆了口氣。

「呵呵，那他還真是瞎了狗眼啊！！」她恍然想起當時，藤木老師一邊甩了她一本鋪一邊笑眯眯地道：我看好你喲！（靠！當年那個才華橫溢的里見小月歌她死了，死了！）

「……，雖然我難得很贊同你的觀點，不過當下你除了完成似乎沒有別選。而且明顯是你自己不上心。」

說完，他便走出了這琴室，留著小月歌獨自在空蕩蕩的琴室一邊反省一邊練習。

在月森蓮看來，能將德彪西那些尤其是高難度的曲子演奏得那麼精湛與天衣無縫的她，即使這首練習曲不簡單，她也不該完成得那麼艱難，彈得猶如狗啃屎。她的問題大概不是在於基礎和琴技，而很可能是態度。

+++++++++++++++++++++++++++++++++++++++++++++++++++++++++++++++++++++++++++++++

午休結束的時候，月森蓮見小月歌仍關著門在裡面狂練，還好心地提醒她該上課了。

沒想到，小月歌想也不想，隨口一句「啊，今天我逃。反正下午全是一般課。」（這時候還上個毛的課啊！）她課題的完成度還差一大截呢，現在不爭分奪秒地練等著屎啊！

月森蓮聽后，便不再管她，走了。

對於月森蓮，或者說是對於里見小月歌班上的所有同學。似乎已經淡定了她這種不良。

不過逃一般課的也不只她，而是一大串，科任老師基本也淡定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願望卑微到只要期末他們不掛科就好！

里見小月歌本來以為那大概是今天見月森蓮的最後一面，然而，黃昏的時候，這位少爺又現身了。

「陰魂不散啊？」她沒精打采地問了句。

（怎麼一天到晚都能碰到這娃，你藍牙雷達跟蹤器啊？！）

這時，《鬼火》已經稍微練得像話點了，這廝準備走人，回去接著練，通宵都行！「吶，你進來是……唔————」

月森蓮見她要說話，迅速用手捂住她的嘴「稍微忍一忍！」

（忍你妹啊忍！要捂你捂嘴都算了，口鼻一起捂你什麼意思啊！想殺掉老子是不是？！！）

小月歌的臉色越發鐵青，直彪歇菜。

「月森君，誒？人去哪兒了？」月森蓮不理會小月歌的亂動亂掙扎，相反的，這廝越扭動得厲害，月森蓮下意識地越是把她按的緊，強行讓其安分別鬧亂子。

他一閃，躲開了在堵他捉他問這問那的天羽菜美。

小月歌依然在掙扎，揮舞著兩條手臂，死活想從他手中給掙扎出來，（八格牙路的，真要死了，到時候你手上捧著的就是具屍體，妹！可別給老子扔火葬場燒了，天葬更不行！木乃伊也別！！老子要冰凍，冰凍！以後科技發達了還有機會復活呢我！）而在小月歌翻快翻白眼的時候，月森蓮終於放開了她。

小月歌瞬間解放，大口地喘氣，一般感到不幸之中的大幸——她竟然沒死在這貨手裡。

「你妹啊！要造反了是不是？！！」等恢復得差不多，原地復活，HP加滿，魔法值升級還帶無雙。她鼓足氣勢，轉過身剛準備開罵。

沒想到眼眸之中瞬間映出了個這麼一個場面，另小月歌霎時無語。

月森蓮看上去極其虛弱，他拖著沉重的眼皮，沒眨幾下就完全閉了起來。整個人轟然失去了重心。

她嘴角一抽，頓時巨汗。（喂喂，你丫的裝什麼瓊瑤裝什麼文藝暈！）

看著月森往自己的方向栽了下來，小月歌急忙往後退，生怕他撞自己懷裡。沒想到，越急越出事，她往後跳了一大步，隨即她感到背部一陣吃痛——一下子撞到鋼琴上。由於撞得有些厲害，她腳跟不穩一下子跪坐了下去。而正好這時，月森蓮的頭掉下來壓在她腿上。構成了一幅曖昧的，詭異的，類似於一張CG的畫卷。

給力極了！

「膝，膝枕？」小月歌瞳孔猛縮，腦袋當機了一會兒，然後，「喂喂————！！！」（當這場面是CG嗎？！！）

她急了，慌了，暴躁了，「膝枕你妹啊！！搞得老子現在像真的又在攻略你一樣！！明明老子什麼都沒選什麼都沒做啊混蛋！！！」

-------------------------------------------------------------------------------

①，②：合在一起說了！這三所學校都是在三代才現身的。

天音，有兩個子校，一個在函館（1985年設立），一個在橫濱（2009設立。在目前時間點之後），只有音樂科的純音樂學園。條件啊福利啊都很好。

至誠館：地點在宮城縣仙台市青葉區（作者：………），設立於1903年，公立，男子校，只有普通科，不過吹奏樂部很叼！據說培養出一大把作風硬派的男兒==

神南：位於兵庫縣神戶市東灘區，成立於1948，同樣也只有普通科，但管弦樂部實力很強大。校內寄生著一大把的富二代…………

③：這是為不知道schooldays的值得撫摸的好孩子們設的一個點。不深入說了，就是schooldays里的女主角，前期善良單純還非常羞澀，到了後來黑化了，舉起了柴刀…………（不過據說遊戲里沒有條條線黑化==）牛bb小說閱讀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