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拿一張白紙做欠條 你是不是腦子有病

「……張睿來了！」

阿七正舞弄著球杆，準備那拿趙典和周勝發泄一頓。

他正琢磨著挑哪個部位下手合適，突然被打斷。

「M的，沒看見我正忙著嗎……什麼，張睿來了，好啊，太好了，反正打兩個不夠爽，來一個添頭的。」

阿七先是一臉不快，繼而臉上露出殘忍的欣喜。

趙典和周勝偷偷對視了一眼，懸起來的心多少放下一些。

在他們看來，張睿就是一個頂雷的，他來了，他們不但可以免去這頓皮肉之苦，而且讓阿七也領教一下張睿的厲害。

正說著，張睿大搖大擺地從外頭進來了。

「這不是張睿嗎，錢準備好了嗎？」

阿七將球杆扛在肩上，弔兒郎當地走近張睿，臉上洋溢著一副得意神情。

「什麼錢？」

張睿有些莫名其妙地看著阿七。

「你小子是不是昨天被打傻了，要不是因為你碰了七哥一下，讓他最關鍵的一個球脫桿，輸錢不說，還讓他在朋友面前丟了面子，七哥是看在你可憐的份上，只要你準備一萬塊錢賠給七哥，忘了嗎？」

跟在阿七左右的一位男青年很是囂張地對張睿訓斥道。

「是啊，七哥大仁大義，他是看在你打工糊口不容易的份上，只管你要一萬塊錢，換做是我，肯定會跪下哭著感謝七哥的。」

站在阿七的另外一側一位青年頗為感慨地說道。

「昨天明明是你碰了七哥，當時好好道歉不就不用挨這一頓打了。」

「就是，昨天看他那倔強、好像誰都欠他的樣子，也就是七哥好脾氣，才輕輕地用球杆打了他幾下，換做是我，不見血決不罷休！」

……

越來越多的人為阿七幫腔，趙典和周勝卻一言不發，他倆從張睿那平靜的臉上感覺到一絲不同尋常，預感到阿七可能要倒霉。

「張睿，咱們天天抬頭不見低頭見，我可憐你打工不容易，我只管你要一萬塊錢賠償我昨天的損失，不多吧，如果你手裡沒有錢，寫一張欠條也行，用你的工資來頂，你看，我都替你寫好了，你只要在上面簽上你的名字就行了。」

阿七說著，手插進褲兜，拽出一張疊好的紙，展開，遞到張睿面前，好讓張睿看清楚。

聚集在阿七左右的人群中，甚至傳出了低低的笑聲。

周勝眼睛骨碌碌亂轉，不著痕迹地後退幾步。

趙典也趕緊緊隨其後。

開什麼玩笑，阿七豈止是欺人太甚，這簡直就是作死，旁人可犯不著陪葬。

張睿看著欠條上阿七的筆跡，感覺就像是蟑螂一樣討厭，最想做的事情就是除之而後快，接著視野里跳出一個像蚊子腿一樣纖細的掃把。

「這是什麼東西？」

張睿發現，視野內多出來的掃把可以跟著自己的視線移動，而且直覺告訴他，用這個掃把塗抹阿七手中欠條上的字跡，肯定會有驚喜。

掃把隨著張睿的視線移動，欠條上的字跡全都憑空消失了！

「原來是這樣……」

張睿明白了，他在完成彩民張孝珍這個角色任務后，在所得獎勵中有一個名為「神級清掃」這個技能，開始還以為這是一個雞肋技能，沒什麼用途，沒想到居然可以這樣用，的確配得上「神級清掃」這個名稱！

「你這裡是不是有病？」

張睿確認阿七手裡的欠條上的字跡全都消失不見，微微上揚的嘴角掛著嘲笑，一指自己的頭。

「你什麼意思？」

阿七表情一滯，看著張睿的眼神，下意識地收回張字條，一看正面竟然是空白的！

「發生什麼事了？」

阿七懷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出毛病了，明明就是自己親筆寫好的字條，怎麼突然就變成一張白紙了？

難道說剛才比較匆忙，錯把一張白紙當成那張字條帶來了？

嗯，一定是這樣的。

「咳……欠條嗎我隨時可以寫好，只要你簽下你的名字就行了。」

阿七根本沒有覺察到自己被張睿捉弄了一回，還以為自己鼻子下的一張嘴，怎麼說都是自己有道理。

「你這樣做有意思嗎？」

張睿搖頭的同時，將衣袖捋起來，在撞球室投燈的照射下，可以清晰地看到若干筆直的紫色淤痕，在手臂上交錯。

「錢的問題先不說，你們誰說阿七好脾氣，才輕輕地用球杆打了我幾下？你們誰能試一下，被輕輕地打了幾下，會成我這個樣子嗎？」

而張睿的控訴，卻遭來一陣無情的嘲笑聲。

「哈哈……」

阿七更是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

「誰特么的知道你怎麼弄的，想憑這個訛我？毛長齊了嗎？」

張睿將衣袖放下，直接盯著阿七的眼睛，把阿七看得渾身發毛。

「看什麼看，沒見過長得這麼帥的嗎？」

阿七說話的同時，掄起手臂朝張睿的臉抽去。

張睿不著痕迹地一仰身，讓阿七的指尖貼著自己的鼻尖而過。

「哎喲……」

阿七因為用力過猛，險些把胳膊閃脫臼了。

張睿移動了一下腳步，和阿七保持著安全距離，說道：

「不如我們打一場撞球定輸贏吧，如果我輸了，就按照你的要求賠給你一萬塊錢，如果你輸了，就按我一個月工資的十倍付給我錢，因為不但是我的身上，頭也挨了你一球杆，算是你賠給我醫藥費了。」

原本喧鬧的場面，一下子陷入寂靜。

「卧槽……哈哈……」

阿七正揉著酸痛的肩關節處，聽了張睿的話，經過極其短暫的愕然後，甚至顧不上肩膀上的酸痛，笑得腰都彎了下去。

「哈哈……」

隨著沉寂被打破，跟在阿七左右的人們彷彿聽到這輩子最好笑的笑話一般，笑到東倒西歪，笑聲吸引了很多球客的注意，紛紛放下手中的球杆朝這邊看過來。

「周勝，你說張睿這個沒有毛病吧？」

已經退到外圍的趙典，指著自己的頭問，壓低了聲音問周勝。

「這個……」

周勝的表情有些古怪，按照他的預想，張睿會動手教訓阿七一頓，沒想到張睿會提出這樣的要求，他每天做的事情只是清掃衛生、做球童，從來沒見他摸過杆球。

和張睿相反，阿七天天泡在撞球室，罕遇敵手，現在張睿居然提出要和阿七斗一局，這樣也行？

張睿不是在說夢話吧。

「小子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阿七笑夠了，眼神有些陰森地盯著張睿。

「當然，你不是常常自吹自擂，說自己是業餘撞球五級嗎，我們現在就比試一下，願賭服輸怎麼樣？」

張睿在綁定了撞球選手李國泰這個角色后，接收了李國泰所有關於撞球的記憶，全身上下透出一股傲視撞球場的強大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