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我要怎麼辦
之後的每一年裡,在那個時間段,言悠都會去那棟別墅里看一遍,希望可以再見到那個哥哥。可是一年又一年,直到如今,她已經沒有再遇到那個當年救他的哥哥了。
梳妝台前的言悠,無比認真地注視著手中的項鏈,心想,為了知道這條項鏈的來歷,她走上了珠寶設計師的這條路,卻從未在業內得到過有關於這條項鏈的任何信息。已經18年過去了,那個哥哥…如今過得還好嗎?
思念一個人久了,就變成習慣。而那個人在你的心裡,就會莫名的佔據了整個位置。當你只為了這個目標而努力時,你的人生就只剩下這些了。
把手中的項鏈重新裝進盒子里,言悠站起來到窗前,對著空氣中的某個人說:「一直走到人生的盡頭,我…會找到你的吧?」
目光落到逐漸幽暗下來的天空,那萬家燈火漸漸亮起的城市,言悠的心中無比平靜,或者說,經過了時間的打磨,已經泛不起來一絲漣漪。
雅墨莊園
任微揚坐在書房裡辦公,門外陸也推門走進來,到跟前時對他道:「總裁,董事長叫你回老宅一趟。」
陸也的話,沒有讓任微揚抬頭看向他,不過他卻回答:「不去。」
「總裁,今天是大小姐的生日!」陸也忍不住又提醒了任微揚。
這回,任微揚終於有了一絲動作,看向陸也的時候,見他低下頭去。無奈,任微揚只好站起來,離開了書房而去。
任家老宅里,任如歌扶著任家老太太從屋裡出來,嘴上還時不時笑著道:「奶奶,你說我哥會來吧?」
「會,他要是不來,看我不打斷他的腿。」任老太太安撫著任如歌道。
任如歌笑得愈發開心。二人互相攙扶著來到了客廳,見到一位裝扮得無比雍容華貴的婦人坐在客廳里,而她,就是任微揚的母親吳雅晴,任氏的董事長。
雖然如今任氏的所有業務都是由任微揚說了算,他母親也全部都放手給他管,可董事長的權力還是很大的。
看見吳雅晴時,任如歌向她打招呼道:「媽!」
吳雅晴點頭,又向任如歌旁邊的任老太太道:「媽!」
對於吳雅晴,任老太太就沒有像對任如歌那麼和藹了,直接一副嚴肅臉對待。吳雅晴似乎對這些早就習以為常,也不見她有什麼不舒服。
一會兒的功夫,任微揚的車停到了院子里,他從車上下來時,看向前面燈火通明的家,舉著步伐走了進去。
客廳里,三個不同年紀的女人在那裡坐著,大家在聽見任微揚從外面進來的時候,也是高興,任如歌直接起身喊:「哥,你回來了!」
「嗯!」應了任如歌那聲,任微揚走到自己母親和奶奶的跟前,也向她們打了招呼:「奶奶,媽!」
吳雅晴又是一個冷漠的點頭,但是任老太太卻是笑呵呵地說:「好好好,我乖孫回來就好,回來就好。來來來,快來奶奶這邊坐下。」
任微揚走到任老太太的身邊坐下,看向對面的母親,問:「媽,你叫我回來什麼事?」
「今天如歌生日,喊你回來,咱們一家人好好吃頓飯。」吳雅晴依舊一副極嚴肅的表情。
在吳雅晴面前,任如歌還是很怕的。所以沒怎麼說話,倒是任老太太,在吳雅晴說完這話時,她就佯裝生氣對任微揚道:「怎麼?叫你來陪奶奶吃頓飯就這麼不情願?」
「沒有呢奶奶,我這不是回來了嗎?」對於任老太太的無理取鬧,任微揚是一點辦法也沒有。任老太太看了也是心中歡喜,便感慨道:「唉!如歌如今也25了,早晚要嫁人的,到時候,家裡就會變得冷冷清清的了。你們一個個的有地方去,只剩下我這個老太婆,哪哪哪去不了,還給人添麻煩!」
聽著任老太太這又開始沒完沒了的了,吳雅晴趕緊打斷她道:「媽,我們這不是都在您身邊呢嗎?」
任老太太才不管,她傲嬌地「哼」一聲:「微揚如今都已經30了,你都不給微揚物色個媳婦,到時候如歌如果嫁了也可以有個人陪我,你就只知道要微揚賺錢賺錢賺錢,你要賺那麼多錢幹什麼?為了賺錢把我兒子逼死了,你還想再逼死我孫子嗎?」
「……」
老太太無理取鬧,這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但是奇怪的是,吳雅晴人看起來不好相處的樣子,卻對任老太太的話不反駁一句,只是沉默地聽著。
每一次到這種時候,任如歌就緊張得不行,頭也埋得更低。任微揚卻笑著對任老太太道:「奶奶,今天不是如歌的生日嗎?咱們先給如歌過生日,之後我再去給您找孫媳婦好不好?」
「好。」一聽到任微揚同意去找孫媳婦,任老太太馬上就高興起來,怕任微揚反悔似的趕緊回他:「這可是你說的,不許騙奶奶!你媽媽和妹妹作證!」
任微揚只得無奈地笑了笑,點點頭。
這會老太太是高興了,可原本應該開心的壽星卻怎麼也高興不起來。特別是在任微揚答應了任老太太會娶老婆的事情,弄得她一整個晚上都恍恍惚惚的。
晚飯過後,任老太太回房休息,吳雅晴也上了樓去,任微揚正準備回雅墨莊園。
走在長廊里,任如歌倏然從一邊走來攔住任微揚的去路。見到前面站著的人,任微揚皺著眉頭道:「如歌?你這是做什麼?」
「哥,我後悔了!」
「……」
任如歌突然間的話語,讓任微揚有些氣憤。他卻淡淡道:「後悔什麼?後悔跟我回任家?還是後悔做任家的女兒?」
「我…」
「任如歌,你如今就只能是任如歌,若是讓我知道你還有別的心思,我一定會叫奶奶早點安排一門婚事,斷了你那亂七八糟的念頭。」任微揚生氣了,她竟然說她後悔了?
不再等到任如歌說話,任微揚就已經大步流星的離開。
看著他漸漸消失在長廊盡頭的背影,任如歌像被吸走了全身力氣一般,癱坐到了地上去。眸中的淚水不停滑落,口中也喃喃自語:「我要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