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醉鬼就要滋醒你

乞丐八被寧小七的話嚇得噌噌噌後退三步，跌坐在地上。

他用手撩起一縷垂臉頭髮，蓬頭垢面竟顯怒容。

「沃次奧爾母！」

「老子是爺們！」

「純爺們！」

「老子是漢子，能光膀子的漢子！」

「老子是站著撒尿的種！」

他猛然從地上跳起來，雙手就解褲腰帶。

「你這醉鬼，整日酒言醉語，老子今日就撒泡尿滋醒你！」

寧小七一看這架勢，就知道乞丐八不是女人。

「快把褲子拉上，兩個大男人的脫褲子，成何體統！」

「我不過是有件好事想與你，這好事只能給男人，不能給女人，才這樣問你。」

「你急呼呼個啥？萬一被人誤會我和你有斷袖之實……」

乞丐八這才拉上褲子。

「看到了吧，雄男！大號的！」

「告訴你，我雖是乞丐，但，乞丐不可辱！」

「是是是，乞丐不可辱。」寧小七點頭：「等等，這話是誰說的？」

乞丐八用手撩起一縷垂臉頭髮，昂頭說道：

「我說的，奈何！」

「你應該大字不識一個吧，怎能說出如此氣宇軒昂的話？」寧小七有疑問。

這句話，他覺得有點熟！

乞丐八又把頭抬了抬，說道：「哼，不識字，難道我還是啞巴不成！」

「我雖然乞丐，可我人窮志不窮！」

「俗話說得好，有志者事竟成！」

「我乞丐，也能說出英雄話！」

寧小七摸摸自己後腦勺。

「你有這麼聰明？」

乞丐八再把頭往上抬一點。

「那當然。說書先生說過，宗師不可辱！」

「宗師不可辱，乞丐又可辱了嗎！」

「所以我說，乞丐不可辱！」

乞丐不可辱，還討什麼飯？寧小七心裡搖頭，豎起大拇指說道：

「好！說得好！」

他將手中的酒葫蘆遞過去。

「如此有志氣，當賞！」

乞丐八看著酒葫蘆，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搖頭道：

「不，七哥說過，這個酒葫蘆是你的寶貝，比你老婆還重要，不許別人碰。」

傻子才比老婆重要，老子是要娶三妻四妾七十二房的，寧小七心裡罵道。畢竟是他前身說過的話，不好自己反駁自己。

上輩子光棍標籤貼額頭上，只聞女人得，不見女人身。這輩子有系統，怎麼也要翻倍補回來。

「我去給你拿碗。」寧小七轉頭尋碗。

「不用麻煩了，七哥。你家裡沒碗，全賣光了。」

「我還是和你說正事吧。」

寧小七奇怪。

「正事？什麼正事？你能有什麼正事？還有什麼正事比喝酒更正？」

喝酒就變強，喝酒才是正事，沒毛病。

「昨日我聽趙捕快說，青牛鎮張老爺丟了兒子，捕頭讓你們四處查查，看有無相關線索和消息。我前晚看見有人背了個麻袋，進了癟痞三的家。那麻袋裡，像是裝了個小孩。」

癟痞三是鎮上的痞子，乞丐八曾經被他欺負，還是寧小七出手救了乞丐八。雖然癟痞三不怕寧小七，卻也不想惹了捕快，才沒有與寧小七動手。

「你不會是想報復癟痞三吧，大晚上的你怎麼知道麻袋裡裝了小孩？」

「沒騙你，我逃到金鼠鎮之前，見過有江湖人專抓小孩，就是拿麻袋裝的。見得多了，認得出來。好幾次我差點被抓到，直到來到金鼠鎮才得安生。」

「叮，突發任務，乞丐八提供的線索是個機緣，好好利用，獎勵視情況而定。」

有任務！

寧小七瞬間來勁。不過他擔心乞丐八，問道：

「你沒被發現吧。」

「沒有，隔著牆呢，我從牆縫裡看的。夜裡又黑，看不見我。」

「好，我去找王捕頭。為了你的安全，我會說是我發現的，你沒意見吧。」

「瞧你說的，我是乞丐，我能爭功嗎？就算你說是我，功勞和獎賞也沒我的份。」

「行，發了賞金分你一半。」

乞丐八撩起一縷垂臉頭髮，媚笑道：「謝七哥。」

寧小七直接出門，邊走邊把酒葫蘆系在腰間。家門鎖不鎖沒意義，因為家裡最值錢的東西就是腰間的酒葫蘆。衣服是捕快服，沒人敢偷。

身後傳來乞丐八幫鎖門的聲音。

其實，門沒鎖。

鎖已經被前身賣掉換酒了。

寧小七走出兩步，回頭問道：

「小八，衙門在哪裡？」

「沿著鎮大街直走，鎮中心處就是鎮衙門。」

「行，我不用跟著我，以免別人懷疑你給我通風報信。」

「嗯。」

寧小七快步走到鎮衙門，進到旁間，看到王捕頭和其他三個捕快都在。三人無所事事打屁聊天，馬捕快則在練刀法。

「喲，小七今日大駕光臨，稀客稀客！」趙捕快看見寧小七進來，立即開起玩笑。

寧小七知道並無惡意，與大家打了招呼，直接問王捕頭。

「捕頭，昨天你說那青牛鎮張老爺兒子失蹤之事，可查到線索？」

王捕頭搖頭。「沒有。」

「癟痞三家是否查過？」寧小七又問。

趙捕快道：「我查了，沒有發現。」

大家疑惑地看著寧小七。今日的寧小七太過反常，一是沒有喝醉，二是關心起案情。

「是這樣，我今日酒醒，記起昨日趙哥說張老爺兒子失蹤之事，我隱隱想起來，前晚我喝醉倒在街邊角落，看到一黑衣人背著麻袋，麻袋裡裝的東西大小大概像個小孩。」

王捕頭立即站起來。

「真的？莫是酒未醒起的幻覺？」

「捕頭聽我說，這黑衣人最後進了癟痞三的家。不管是不是幻覺，去查癟痞三就知道。反正查不到又沒什麼損失呃。」

寧小七打了個酒嗝。之前喝急酒，又著急趕來，結果當眾打個酒嗝，很是尷尬。

這酒嗝，讓他的話，可信度直接降低。

「小七，你早上又喝酒了？」王捕頭已經聞到寧小七嘴裡的酒氣。

寧小七用比劃：「只喝了一小點，我說的可是真的，絕不虛假。我以我的名聲發誓。」

趙捕快道：「小七，你的名聲不值錢。」

王捕頭語重心長地說：「小七，你知道你的名聲叫什麼嗎？叫酒鬼，或者叫醉鬼。別為了賞金，誣陷他人。」

「可是，查總比不查好吧。不查，萬一日後罪犯被抓，說出曾經落腳金鼠鎮，那就是我們失職。」

王捕頭看向趙捕快。趙捕快對寧小七有點不滿，說道：「我進屋看過，沒發現異常。問過癟痞三，沒有外來人。若說癟痞三做這事，我不相信。他也就欺負老實人，這種事他不敢做。他也沒本事跑到青牛鎮去做。」

寧小七知道系統出品，必定精品。系統出任務，說明癟痞三那裡肯定有問題。

「趙哥，癟痞三不敢做，但他絕對敢收錢。」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