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閨密的痛罵
姜曉年這麼一鬧,讓岑今跟姚曼操了不少的心,岑今甚至還為她推遲了出差日期。好在隔了一天就到了周末,岑今託人給姜曉年找了個單間住了,因為怕她再鬧自殺,又特意請了護工在跟前看著。最近兩天姚曼下班得空后便跑到醫院照料,姜曉年見她隻字不提之前的事情,從一開始的抵觸到漸漸接受。有了姚曼的安撫,她情緒也稍有平得,冷靜下來的時候也能想起來給家人打電話報平安,當然也少不了要向家人扯謊。她現在這個樣子,可千萬不能讓家裡人知道,不僅會讓他們擔心,更讓她大丟顏面。
其實她自認為也並不算特別愛面子,但是之前她順風順水的生活讓她飄飄然,覺得她成為了上天的寵兒,於是除了她帥氣的男朋友,她把誰也不放在眼裡了。她漸漸地變得虛榮,認為自己從醜小鴨變成了白天鵝,於是變得聽不進別人的話,就連好了十來年的閨密的話都聽著不順耳起來。她以為她的生活只要有錢有男朋友就行,然而連一年也沒到,她便從雲端跌至深淵。她一向信任依賴的男友騙了她的錢跑了,她的工作因為老闆捲款跑路而丟了。這些事情突然發生在她最春風得意的時候,對她來說簡直是巨大的打擊,於是她失去了活的希望,便打算跳樓結束自己的生命。她本以為死了就一了百了的,結果卻被人給救了下來。她現在是求生不得,求死不成,連呼吸都覺得痛苦。
好在這個時候,她斷了聯繫的好閨密不計前嫌來照顧她。一個為了照顧她而忙前忙后,另一個雖然沒露面,但既出力又出錢,讓她在這病床位緊張的醫院住得自在舒服,而且又有護工24小時照料。事到如今,她怎麼也沒想到她一心追求的愛情不過是鏡花水月,而她狠心拋棄的友情卻成了她現在活下去的希望。想到之前她對兩位閨密的絕情,她大感羞愧,只不過她以後算是一窮二白,也不知該拿什麼回報了。
姜曉年在平靜下來的時候才會自我反省,可是想著想著,她便想起了男友的欺騙、老闆的貪婪無情害得她一無所有。每每想到這些,她情緒便陷入崩潰的邊緣,屢屢做出傷害自己的事情。姚曼在的時候她還好,等她一走,護工便開始提心弔膽,一旦她有什麼風吹草動,便立即給姚曼和岑今打電話。
周日的時候,姜曉年趁著姚曼不在的時候打算開窗跳樓,護工嚇得趕緊抱著她的腰死死不松。好在沒僵持多久,姚曼便提著一堆換洗衣物進了門,見此情形,頓時嚇得面如土色、雙腿發軟。她趕緊衝上前與護工一起打姜曉年拉了回來,正當姚曼要通知醫生的時候,一直沒露面的岑今拉開門走了進來。
她早就在外頭聽到房間的吵鬧聲,不由暗自慶幸把她安排在樓層盡頭的房間。進了屋后,姚曼像是見到了救星一般,她一邊死死地摁住姜曉年掙扎的胳膊,一邊搬起了救兵:「今啊,你可算來了,你看年年又發瘋了,剛剛跑去跳樓,幸虧被護工給攔住了!」
岑今冷冷發掃了披頭散髮瞎胡鬧的姜曉年一眼,哼了一聲便開了口:「跳就跳唄,讓她跳,反正這才是三樓,下面還有草坪,跳下去也未必摔死,只會摔傷摔殘。摔殘了倒好,也省得她瞎胡鬧了!到時候咱倆也不用管她,給她家裡人打電話,讓他們過來照顧!」
她話一出口,在場包括姜曉年在內的人都怔住了。這到底是什麼話?在這敏感的時候,她怎麼能說出這種混賬話來?這明顯是火上澆油嘛!
姜曉年怔了半天,撇了撇嘴,然後嗚咽出聲,哭喊著說:「我不想活了,讓我去死吧,我要去死!」
就在姚曼與護工奮力拉住她的時候,岑今抱肩往她跟前一站,譏諷地說:「我看你根本就不想死,你要是想死啊,那就找個沒人的地方默默地死唄!割腕、服毒、上吊什麼的,都挺好使的,你為什麼偏偏要去跳樓呢?我看你就是想博眼球、吸引別人注意吧?你是不是因為工作沒了,所以想以這種方式出道做自媒體呀?我告訴你,自媒體沒你想得這麼簡單,你也別侮辱那些做自媒體的人!」
在場人的又被岑今這番混賬話給驚得目瞪口呆,姚曼一臉無奈地死命朝她使眼色,護工則不知所措地呆看著她,姜曉年被她給懟得憋得面色漲紅,半天說不出話來。
岑今顯然是沒有說痛快,於是走近了兩步繼續說道:「姜曉年,你可別拿死來嚇唬我們!你犯慫也別在我跟曼曼跟前犯慫,你之前不是挺能耐的嗎?我與曼曼跟你當了這麼多年好閨密,你還真就連招呼都不打一聲就斷了聯繫呀?就連微信也給刪了,手機號也給拉黑了,你說我跟曼曼到底哪裡得罪你了呀?你現在但凡要有點兒良心,就別在我與曼曼跟前胡鬧!你要是真想死就去死,要是不想死你特么就給我好好活著,別讓我們大家為你操心!」
姜曉年聽后,也不掙扎胡鬧了,委屈地憋了憋嘴,抬手掩面痛哭起來。她哭聲很大,兩隻手緊貼著面頰,眼淚從指縫裡汩汩流出。
岑今朝護工使了個眼色,她便如蒙大赦般地出去了。倒是姚曼還杵在床邊,坐也不是,出言安慰也不是,無奈之下,忍不住開口嗔怪:「今啊,咱們年年現在情緒本來就不穩定,你看你說了這麼一通,她現在都要崩潰了!」
「崩潰好呀,不破不立!她都三十歲的人了,自己把自己寵得像個巨嬰一般,還真當自己是個公主呀?咱們這是社會主義國家,又不是君主立憲制!再說了,她都這麼大年紀了,不至於連點兒打擊都經受不住吧?關鍵是她到底受了什麼打擊了?這都幾天了,你到底問清楚了沒有呀?」
岑今挺直了腰板,理直氣壯看向姚曼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