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婚(10)
這一夜都是什麼事兒啊!同母異父的兄妹要成親,第一個跳出來搶親的居然是親二叔。楊寧烈背著楊汶寂慢騰騰地在街上走,一邊走一邊搖頭,這晚上的事真是越想越離奇。
這麼一鬧已經是深夜了。街上的人鬧得累了,都紛紛回家睡覺,路上行人都少得可憐。楊寧烈的腳步聲一聲一聲地落在青石板上,和著那如雪一樣下瀉的月光,還真有點小情調。
楊汶寂乖巧地伏在他的肩上,小手不安分地攥著他的衣領,眼睛半眯著,睡得有點小沉深。
「砰……」地一聲,一大團煙花在漆黑的夜空里閃過。這麼一聲之後,一團團煙花跟雨後的春筍一樣冒了出來,一朵接一朵,接連不斷,跟軍訓時報數一樣。
「唔!」楊汶寂身子一抖,跟被人驚醒的小兔子一樣醒了過來,身子一滑差點落在地上,虧的楊寧烈眼疾手快,一把將他護住。
煙花的火光映在楊汶寂有些驚恐的臉上,楊寧烈看著近在咫尺的小臉一下明一下暗,一下暗又一下明,心裡像是有一百隻小貓在撓他似的,癢得不得了。
雖然在煙花下面求婚很俗套很俗套,幾乎是在我小學的時候就已經被人用爛了,但四少我還是要寫!
話說楊寧烈看得心癢難耐,他想都沒想就把那句在心裡憋了很久的話說了出來:「汶寂,我們在一起好不好?」
楊小狗出道至今,每次都是憑著自己無敵小可愛的臉和呆到不能呆的頭腦給小攻們製造事件,終於,上得山多終遇虎啊,這回的戰火算是蔓延到自己身上了。
「什麼?二叔?」楊小狗本來就呆,沒睡醒的楊小狗更是呆得不能再呆了。
楊寧烈的臉第一次有點紅,不過煙花開了又開,所以明明滅滅地看不真切。不過二叔還是很羞澀地把頭埋進了楊小狗的頸窩裡,悶悶又羞羞地道:「汶寂,我們在一起好不好?」
二叔這個樣子好可愛哦。楊汶寂不知死活地摸了摸楊寧烈的頭,「我們不是一直在一起么?」
楊寧烈絕倒:「我是說……住在一起,吃飯在一起,睡……睡在一起……做什麼都在一起,永遠永遠永遠永遠在一起,就是天荒地老海枯石爛也不分開。」
楊小狗第一次被表白了!對方居然還是他的二叔。可惜,因為是第一次被人表白,楊小狗沒有經驗,於是他問了一個很煞風景的問題:「堂姐和堂哥也和我們一起么?」
楊寧烈這種時候難有功夫管那兩隻小猴子,他現在滿心滿眼都是自己的寶貝汶寂呢,於是想都沒想就「嗯」了一聲,別看「嗯」只有一個音,這聲小小的「嗯」直接導致了楊二叔的失敗。
楊汶寂對楊彩兒是有心理陰影的,聽楊寧烈「嗯」了一聲之後就不作聲了。
「怎麼了?」楊寧烈這輩子都沒有這麼緊張過,跟第二天要高考的學生似的,身子綳得都能把自己綳斷了。
「我……」楊汶寂支吾了一聲,他心裡還是很萌二叔的,但是楊彩兒……楊汶寂一想到楊彩兒就覺得有陣陣陰風從自己背上掠過。於是楊汶寂很乾脆地道:「不要。」
楊寧烈滿腔的熱血就在那一瞬間冰凍成砣。他的眼睛危險地迷了起來:「你說什麼?」
雖然有些話很傷人心,楊汶寂還是說了出來:「二叔,不要。」
氣氛一時有些尷尬。
由此可見,跟愛人求婚的時候不要挑有煙花的時候,煙花不是個好彩頭。至少,要是我男友用這種老套的方式和我求婚,我一定把他拍死在牆上,讓他想摳都摳不下來。這麼老土的形式都抄下來照辦了,根本沒用心想。說遠了,我們繞回正題。
「二叔……」楊汶寂見楊寧烈久久沒有說話,心裡也有點忐忑。二叔好像很傷心的感覺。於是善良的楊小狗用爪子扒了扒楊寧烈的手。
「汶寂……」楊寧烈的手燙得要灼傷人。
楊汶寂正想說「我在呢」,冷不防被人猛地向後一推,後腦被人用手撐住了,兩片軟軟的唇就印了過來。
楊寧烈瘋狂地啃著楊汶寂的唇,也不顧兩人的牙齒碰上了,還很貪心地把舌頭伸了進去,霸道地掃過楊汶寂嘴裡的每一個角落,完了還戀戀不捨地捲住他的舌頭吮吸。沒一會兒就把楊汶寂吻得四肢癱軟,氣喘連連的。
「二……二叔……唔……」楊汶寂奮力把楊寧烈推開,扶著橋上的欄杆喘氣,臉都紅了。
楊寧烈不退反進,伸手將楊汶寂扯到懷裡。他細細的吻像雨點一樣落在楊汶寂的臉上,脖子上,手上:「汶寂,答應我好不好?」
「唔……」楊汶寂痛苦地哼了一聲。他的身子好敏感的,這下子被楊寧烈吻得一片酥心的麻。
「不……不行……」楊汶寂沒有在感官的刺激下屈服,頭腦很是清楚。
楊寧烈的動作一頓,痛苦地哼了一聲,他覺得全身的血液都沸騰了起來:「為什麼?」如果這時候天亮一點,或者有一點點的光,你一定能看到楊寧烈的眼奇異地發紅。
楊汶寂正要回答,卻被楊寧烈激動地截斷了:「是因為那個小豆子是不是?!」楊寧烈抓著楊汶寂胳膊的手一點點收緊。
楊汶寂被楊寧烈抓得好疼,但他一向奉行一個很偉大的準則:在別人已經很激動的時候,你不能去刺激他。這個準則他已經用了兩回了。一回在井底,一回在被楊彩兒綁架的時候。這個時候的楊寧烈好陌生,好可怕,和楊彩兒一樣……
於是楊汶寂很痛苦地咬住了自己的唇,一聲不吭。
楊寧烈冷笑一聲,只當他默認了:「那個小太監有什麼好?除了會給你穿衣會給你做菜還會什麼?整天尖著個嗓子,沒點男子氣概,你喜歡那樣的……」
「不……不許你說小豆子不好。」楊汶寂對小豆子很有些感情,這麼多年了,就是小貓小狗也有感情了,他最見不得有人說小豆子不好。
「哦?」楊寧烈眯著眼嘲諷地笑,「你不讓我說,我就偏要說,那個死太監,怎麼不去死?尖著個嗓子……」
「啪……」楊汶寂氣極了,一個耳光扇在了楊寧烈的臉上,他的整個身子都在微微地發著顫,眼眶都紅了,他咬著下唇極力忍住,「不許說小豆子不好。」
臉上的刺痛讓楊寧烈幾乎要發狂,他粗暴地把楊汶寂拉過來,雙手毫無憐惜地伸進了他的衣服里重重地揉搓。
楊汶寂被他弄得好疼,淚水再也忍不住了,「嘩」地一聲就流了出來:「二叔是壞人!二叔是壞人!」
帶了點哭音的喊聲一下子讓楊寧烈崩潰了。他頓了一頓,想來也覺得自己做的太過瘋狂。瘋血一點點平息下來,他有些懊惱又有些無措地看著大哭的楊汶寂。他不想讓汶寂討厭他,可是他拒絕得這麼冷酷……
楊寧烈的臉色在夜色里變了三變。終於他一言不發地背起楊汶寂,沉重地往客棧走去。
楊汶寂到客棧的時候,墨斗披了一件單衣正正地坐在大堂里。客棧早就打烊了,他就這麼黑燈瞎火地坐著。
楊寧烈打亮了火摺子,小心地把燈點上。楊汶寂在看到墨斗的時候,一聲歡呼就扎進了他的懷裡。
墨斗摸著楊汶寂的腦袋,臉色陰沉地盯住楊寧烈。這個男人實在太可惡了。
他本以為楊寧烈會像往常一樣回視他,誰知他卻一言不發地走回了自己的房間,連看都沒看他一眼。墨斗心裡有些奇怪,原來的憤怒一下子被這種奇怪沖淡了。直覺告訴他,楊寧烈很危險,超乎尋常的危險。終於揭下自己的偽裝了么?
墨斗看了看楊汶寂,他的小臉哭得花花的,受了驚似的一個勁地往自己懷裡拱。
「出什麼事兒?」墨斗小心地把他臉上的淚花擦乾,又急又怒的心一下子平靜了下來。在楊汶寂沒回來的時候,他還想了好多的方法,心想一定要教訓到讓他下回不敢再跑為止。現在才發現,只要看到楊小豆腐一點沒碎地到家,他就什麼也做不出來了。
「二叔……怕。」楊汶寂心有餘悸地圈住墨斗的身子。
墨斗的心多細啊,一下就發現了問題所在。他一邊安慰楊汶寂,一邊小心地問:「今天出什麼事兒了么?」
楊汶寂咬咬手指甲:「二叔說了好多奇奇怪怪的話。」
「哦?」墨斗警鈴大作,下意識地豎起耳朵。
楊汶寂害了一陣子的羞,這才道:「二叔說要和我在一起。」楊汶寂迷糊迷糊地撓了撓頭,「我們不是已經在一起了么?」
墨斗一聽大怒,一拍桌子,拾起筷子,用尖一點的那頭對著楊汶寂,臉色是局部地區有暴雨加有時有暴雪,墨斗咬著牙道:「你答應他了?」
楊汶寂看著小豆子的臉色,吞了兩口唾沫,盯著那尖尖的筷子頭乖乖地搖了搖頭:「沒有。」
墨斗一聽頓時眉開眼笑,一抬手把筷子拍回筷子筒里,美滋滋地道:「乖,我去給你做脆皮烤鴨吃!」完了還捏了捏楊小豆腐的小臉。哼著歌就往廚房裡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上一章才兩個評,你們是欺負我最近不在么……不說了,豆腐一定得虐……大虐!!牛bb小說閱讀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