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人的苦難

()「阿悅師兄，你手裡頭的是什麼？」雲苓問。

蘇其悅答說：「不知啊，剛撿到，還是活物來著。」

他扭頭看譚香君，揚了揚手中的禿毛小鳥：「師娘，你看這是什麼？好像也是從蛋里出來的。」

譚香君抬頭瞧了一眼：「禽鳥？」

「走獸的儲卵不能孵出鳥來，是不是你家小龍吃剩下的？」蘇其悅說著，掂掂小鳥的重量，「苓兒，誰讓你喂活物，傷著小龍怎麼辦？」

「不是人家喂的！」雲苓立刻澄清。

禿毛小鳥氣憤地啄著蘇其悅的指頭：「放肆！我怎會是食物！」

「不是么？」

「我與那條幼龍，乃是同卵所育，不信你問她。破殼時候，都是我在攢勁兒，她還只顧睡覺呢！」禿毛鳥指著譚香君懷裡的小龍崽。

蘇其悅瞧瞧譚香君。

後者抱著的小龍慢悠悠地打了個哈欠，眼也沒睜，只嘟噥道：「阿娘，阿兄好吵……」

「是你阿兄么？」譚香君瞪大了眼。

小龍沒吭聲，枕著她的手臂，像是又睡著了。

蘇其悅想了想，對比龍崽子與小鳥，雖然面露疑惑之色，卻也把禿毛鳥往雲苓手裡一放：「苓兒，看來這是師娘家的小公子。」

雲苓急忙接住，看那小鳥在自己手心地顫巍巍地爬起來。

「哼！」小東西依舊站不穩，只能用沒長羽毛的翅膀支撐著身子。

譚香君驚訝道：「原來一個儲卵里可以孵出兩隻啊……來，小毛，娘抱……」說著，她向雲苓伸出手。

小禿鳥展開翅膀，剛想爬進譚香君的手心裡，卻突然發覺了不妥：「等等，何謂小毛？」

「娘隨口叫的，不用在意。」譚香君笑道。

這能不介意么？

禿毛鳥咳嗽幾聲，鄭重其事地把翅膀攏到胸前，先對譚香君一拜，隨後又沖蘇其悅行禮，說：「實不相瞞，孩兒乃天上帝托生再世，多謝雙親撫育，孩兒此次托生實有要務，為的是阻止地上帝陰謀、保龍鳳兩族、天下眾生平安。」

譚香君聽著，轉首看了蘇其悅一眼，隨後對禿毛鳥道：「原來如此，我知道了。你冷不冷？」

禿毛鳥看看自己的翅膀，嘀咕說：「還好……」

它立刻回過神來，繼續振振道：「呃，生養之恩孩兒沒齒難忘，待天下太平之後，定當接二老頤養天年！」

蘇其悅挑眉：「那你眼下打算做什麼？」

「孩兒將要召集鳳族將帥，共商大事！」禿毛鳥嚴肅道。

說著，它就雙翅一展，小爪子一蹬，從雲苓手裡跳了出去……在空中扇扇翅膀，隨後英勇地墜在地上，摔得噗地一聲響。

「……咦？」它坐起身來，瞧瞧自己的翅膀尖頭與爪子，閉目一會兒，納悶道，「奇怪？為何四肢無甚力道？」

蘇其悅躬身把它拾起，道：「你打算怎樣召集將帥？」

「孩兒天生異能，能吞天吐地，號令群禽……」禿毛鳥說著，搖搖晃晃地爬到他手掌邊緣，再次跳出去，直直地下墜，「咦？啊啊？」

眼疾手快，蘇其悅一把將它撈起，避免了其大頭著地的慘狀。

「小不點，別折騰了，你瞧你妹妹睡得多香。」蘇其悅盡量好口氣地勸它。

禿毛鳥道：「我應當能飛才對！」

「等幾個月你長齊了翎毛，再說飛不飛的事兒！」蘇其悅悻悻地說。

此時，幼龍似是再次被吵醒，十分不爽地睜開眼睛，道：「阿兄，你莫要再吵鬧了，在殼裡時候，你便整日歇不下來，東鑽西扒的……吃飽就睡多好。」

「我有要事在身，自然希望淘寶網女裝天貓淘寶商城淘寶網女裝冬裝外套www.taobar8.com淘寶網女裝夏裝新款淘寶網女裝夏款淘寶網女裝夏裝新款裙子淘寶網女裝夏裝新款淘寶網夏裝新款裙子淘寶網女裝2012商城淘寶網女裝春裝連衣裙淘寶網女裝商城購物www.suduwo.com淘寶網女裝冬裝新款淘寶網女裝冬裝羽絨服淘寶網女裝天貓商城淘寶網天貓商城淘寶網女裝秋裝購物www.pingjiatao.com儘快破殼而出！」

小龍懶洋洋地勸道：「不要折騰了，剛出殼你都不想睡一覺的么？」說著，它睡眼惺忪地蹭了蹭譚香君的衣襟。

「你幾時沒有在睡啊？在殼內殼外有差別么？」禿毛鳥氣憤地叫著，又想跳出蘇其悅的掌心。

蘇其悅道：「小不點，你這幅模樣，當心出門去被狼叼了。」

「地上走獸，哪敢傷害我半分？」小傢伙挺起胸脯。

蘇其悅瞧了譚香君一眼，撇撇嘴。

譚香君會意，點頭，摸出一張手帕來。

蘇其悅立刻就著手帕裹了裹，把禿毛小鳥打包捲起來，只露出腦袋和尾巴。他把這團鳥放在譚香君手裡，道：「看著點這小東西，指不定什麼時候又想著要爬出門檻去拯救世間呢。」

「嗯。」譚香君鄭重點頭，深感責任重大。

※※※

小咩鬼鬼祟祟地躲在草叢裡。

它在此處埋伏了許久。直到見譚香君與蘇其悅二人說說笑笑地出門，拎了食籃去曬太陽，小咩這才伸了伸脖子，急速奔回自己的小窩。

沒一會兒，它就叼了個布包出門，徑直往譚香君居處去。

那布包眼看著有稜有角，似是包裹了方盒一般的物件在內。

小咩躍過院子門檻，把布包擱在旁邊，先去門帘下面，朝裡邊看。瞧見只有雲苓一人在內，它就輕喚了一聲：「咩姐姐！」

雲苓轉頭：「小咩，你來找師娘么？剛出去了。」

小咩搖頭，笑嘻嘻地露出兩排小白牙：「咩寶寶……」

「哦？來看小寶寶的？」雲苓也笑了，「正巧兩隻都醒著，你進來瞧瞧。」

「咩嗯！」小咩樂滋滋地回身，叼起布包，鑽進了屋內。

雲苓見狀，伸手去接：「你帶了何物來？」

小咩鬆開口，回答道：「咩禮物！」

「小咩還知道給小寶送賀禮？」雲苓驚奇道。

小咩點頭。

雲苓將布包解開，出現在她手中的是個小巧的錦盒：「哇，小咩，姐姐可以打開來看么？」

小羊羔得意地抬起頭：「咩好！」

盒蓋一移開，雲苓就瞧見盒內放著的是十來塊糖。糖塊排放得整整齊齊，掉落的糖渣也規規矩矩地，掃在角落裡，很珍惜地堆放著，還用糯米紙隔了一層。

「啊，這不是小咩的寶貝么？」這麼多糖，是存了有多久啊？

「咩……」小咩有點不好意思地撓了撓臉。

雲苓對搖床內笑說：「聽見了？咩哥哥來看你們，還送了吃的來。」

小咩仰望著搖床外側的護板，它是完全夠不著那高度的。

此時，它聽見床內傳來童聲：「那是何人？」

「是谷里孵化出的小獬豸，算起來是你二位的兄長。」雲苓說著，將錦盒放進床里，再俯身來，把小咩抱起，「小咩來看，這是龍小妹，這是毛小弟。」

「何謂毛小弟！」被手帕裹起來的禿毛鳥大叫。

小咩給嚇了一跳，仔細看，那團粽子般的東西前頭有露出尖尖的鳥喙子，方才叫喚的似乎就是這團東西。

那麼說……另外一團抱在小被子里的就是……

它臉紅了一下，沖那團被子叫：「咩女女？」

被子動了動。

雲苓用手絹沾了點水，替小咩擦擦四隻蹄子，把它放到搖床里：「當心些，莫要離龍小妹太近的好。」

「咩？」小咩不解地彈彈耳朵。

它剛要靠近，卻突然見那被子下的肢體從蜷身姿態轉變，似是正在慢慢展開，同時響起的，還有一聲困意濃濃的呵欠。

然後小被子的前側出現了半個犄角。

小咩一愣：這角似乎比它頭上的要大？

「咩女女？」它試探著上前，卻又不敢太靠近。

禿毛鳥悻悻地躺在旁側，開口道：「阿妹，咩公子來了，你也好好起來說個話，莫要總懶洋洋地躺著。平時咩公子給咱送過不少吃的呢！」

「唔。」

隨著這聲回應，被子陡然翻開一個角。

一條小龍呼地豎起了頭，威風凜凜地掃視搖床內部，最後居高臨下，注視著角落裡的小羊羔。

「咩！」小咩給嚇得全身的毛都豎了起來，頓時一隻羊變得兩隻大。

--為什麼會是一條龍？不應該是只美美的小羊么！

「咩救命！」

它唰地一下就從搖床里蹦了出去，也不管落地時候跌得多痛，連滾帶爬地就往外逃。

「小咩？」雲苓詫異地追了幾步，又回頭去看看搖床，「小妹怎麼了？」

那幼龍搖搖晃晃地撐著身子，前爪勾在搖床護板上，沖雲苓小聲說了幾句。

雲苓出門去，左右看看，在院外不遠處撿到了小咩。這時候小羊羔正躲在草叢裡，驚魂未定，連雲苓抱它起來，都將之嚇得猛地一顫。

「小咩怎麼了？」雲苓關切地問。

小咩在她懷裡直蹭，沮喪地叫道：「咩變了！咩為何啊？」

「怎麼了？哦對了，龍小妹剛才讓苓兒姐姐把你找回去。」雲苓笑道，「小妹對小咩真不錯，她連阿悅師兄都愛理不理的呢。」

小咩吃了一驚，連連搖頭。

雲苓尚在自顧自地說：「方才毛小弟說你時常送吃的給他倆？真的假的啊？苓兒姐姐怎都不知道呢？」

「咩錯了！咩不要……」

在驚呼聲中，小咩被拍去灰塵，再次送回搖床里。

幼龍尾巴一甩，將它捲住，舒舒服服地躺在溫暖的羊毛上，心滿意足地嘆了口氣。

禿毛鳥裹著手帕打了個滾，嘖道：「阿妹似乎挺中意你呢，年輕人。」

「咩嗚……」小羊羔低低地哀叫一聲，連動都不敢再動。

等到譚香君與蘇其悅回來，便見搖床里躺著三個軟綿綿的小東西，除了禿毛鳥還在手帕里不滿地瞪著眼之外，另外兩隻依偎在一塊，睡得沉沉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