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愧不敢受
老者登上品仙樓二層，左右看了幾眼，撇了撇嘴，隨意坐在了矮塌上，似乎覺得這裡的環境不過如此。
老者端起茶杯輕抿了一口，微微點頭，看向李凡說道：「曹操此人古之評價為奸雄，老夫看來奸大於雄，不知李公子以為然否？」
啥？原來這老頭是來找麻煩的！
不過李凡並不害怕，經歷過後世網路世代，什麼樣的噴子沒見過？略微沉吟，就想到了說詞。
「老人家！最初有一個人叫許邵，字子將，他說曹操是～治世之能臣，亂世之奸雄。
曹操寧可我負天下人的性格，不受世人所喜。但正是他的這種性格，才能在紛亂的漢末，建立最強大的曹魏。
所以，人奸與忠不重要，就看是否用在正確的地方。比如：做貪官奸，做清官比貪官還要奸，不知老人家以為如何？」
「這……！」老者沒想到李凡竟然能說出這樣一套理論，有心反駁，卻不知道怎麼開口。
良久才喃喃自語道：「沒錯！做貪官奸，清官要想懲治貪官，必須要比貪官還奸才行！」
再看向李凡時，目光中多了幾分不同。將手中的茶一飲而盡，老者再次說道：「老夫家有良田千傾，總有小人中飽私囊，每年所獲糧食都會少上許多，不知李公子可有辦法？」
「此事容易！老人家可選親信之人，給予他們最好的待遇，再派親信，暗中尋訪，並且只向您一人彙報。
查出中飽私囊之人處罰，選誠實可信之人重用即可。
正所謂：能者上、平者讓、庸者下！」李凡微笑著答道，他已經把廉政公署和後世流行用人機制說了，就不信老頭不佩服。
老者聞言臉上動容，興奮的一拍矮塌道：「好一個能者上、平者讓、庸者下！」
……
目送老者離去的背影，李凡一陣的鬱悶。這老頭到底啥意思？自己說了半天嗓子都快冒煙了，咋啥都沒點就走了呢？
唯一的茶點還是自己送的，做人怎麼能如此摳門，要人人如此，品仙樓還不得虧死！
「李公子！有人要見你，已經在後院等你了！」田永一不知道從哪冒出來，拉著李凡轉身就走。
「田兄！田兄！你總得告訴小弟，是誰要見我吧！」
「李公子！在他老人家面前，你可一定要小心回話。」田永一不放心的囑咐道。
嗯？
今天到底是什麼日子？剛剛打發走一個老頭，怎麼又冒出來一個？
心裡發著牢騷，腳下卻走進了後院。剛剛走進，就有兩人攔住了李凡，伸手向李凡身上摸去。
搜身？到底是什麼大人物要見自己？
「啊！」小腹一痛，李凡怒視面前搜身的護衛。那名護衛根本沒有絲毫的愧疚，反而發出一聲「嗤」笑。
「李公子前些日子受了重傷，就搜到這裡如何！」田永一連忙上來打圓場道。
那名護衛也差不多將李凡全身摸了一遍，冷笑著讓開了道路。
田永一拉著李凡走到廳堂前，再次被兩名護衛攔住。看到一名護衛還要搜身時，李凡的臉色冷了下來。
「田兄！此等大人物，非是在下小民可以結識的，告辭！」說完李凡轉身就想離去。
「錚！」鋼刀出鞘的聲音在李凡身後響起，一個聲音冷冷的說道：「站住！再敢走一步，要你人頭落地！」
李凡停下腳步，轉身面無表情盯著鋼刀。田永一連忙拉住李凡，急切的說道：「李公子不可！他們……」
還沒等田永一說完，一個尖細的聲音在屋內響起：「讓他們進來吧！咱家到要看看，誰是咬定青山不放鬆的李凡！」
聽到這個聲音，那名護衛收刀退到一旁。田永一連忙拉住李凡，推開房門走了進去。
「屬下田永一，見過老祖宗！」進門田永一直接跪在地下大禮參拜，順手還拉了李凡一把。
李凡心中已經充滿了怒火，莫名奇妙被人叫了過來，一遍遍的搜身，還要跪眼前這人？
他明白，身在大明，不能按照後世的行為準則辦事，但在李凡內心，對跪拜有種天然的抵觸。
有道是：跪天跪地跪父母！
絕不包括面前的老頭，他的身子站的筆直，目光平視坐在椅子上的老者。老者圓臉，面色有些蒼白，下巴上卻沒有一絲鬍鬚。
見到李凡立而不跪，眉頭輕輕跳了一下，老者身邊的一名護衛大聲斥責道：「大膽！見了老祖宗還不跪下見禮！」
李凡卻是拱拱手，淡淡的道：「見過這位老丈！」
「你……！」那名護衛想要上前，卻被老者抬手制止住。
「李凡！來歷不明，路遇張武，送錦盒到張府，與侯拱辰結怨，離開張……」
老者聲音不大，笑眯眯的將李凡來到大明的事情說得分毫不差。
說完，老者一直微眯的眼睛猛然睜開，死死的盯住李凡，宛如一隻擇人而噬的猛獸，喝道：「李凡！你出身何地？來京師又有何目的？
若有半句虛言，定要你嘗遍廠衛的大刑！」
老者的眼睛射出的光芒，看得李凡心頭一顫。若不是最近記憶力變態，連帶自信心增強，差點就說出自己是穿越者。
穩定了下心神，李凡開口道：「在下李凡，無名小卒一名。
自幼隨恩師隱居山林，恩師仙逝，出山偶遇張兄！」
老者聽完，並沒有說話，盯著李凡看了一炷香的時間，才收回了目光，又變成剛才笑眯眯的模樣。
「咱家不管你來自哪裡，又有什麼目的！誰讓那位貴人看中了你呢，你就要小心的侍候，明白嗎？」
老者的話讓李凡有些明悟，難道他說的是那位少年？
「拿著吧！以後貴人的一切都要如實彙報，懂了嗎？」說著，站立一旁的護衛將一塊腰牌放在了桌子上。
李凡定睛看向腰牌，之間上面寫著：錦百肆陸李！
錦衣衛腰牌？李凡的眼睛不由得一縮，對方竟然給了自己一塊錦衣衛腰牌，難道是要自己加入錦衣衛？
「小子！老祖宗賞你一個百戶，還不跪下謝恩！」
「老丈！李凡才疏學淺，這腰牌愧不敢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