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恕你無罪
「啪！」熟悉的驚堂木響起，立刻吸引了所有人注意。就連兩位太后都看向屏風，想知道小朱同志為她們，準備了什麼節目。
熟悉的聲音傳進李太后的耳中，原本有些微眯的眼睛瞬間睜大。
「清早上街走，出門遇到了人咬狗！……」隨著小朱同志的聲音響起，臉上塗著三個圓餅，頭上扎著衝天羊角辮的李凡，從屏風後走了出來。
滑稽的樣子，誇張的表情，詼諧幽默的語言，瞬間就逗得所有人哄堂大笑。
就連有些嚴肅的李太后，見到並不是小朱同志出場，神情也放鬆下來，津津有味的觀看。
表演到了請客吃飯時，左一碟子鹹菜，又一碟子鹹菜時，簡直讓人笑的直不起腰來。
表演放炮竹炸到自己時，笑聲達到了頂點，許多婦人不顧形象的捂著肚子，一個勁的抽搐。就連兩位太后也是忍不住了，衣袖掩面笑個不停。
「那人是誰啊？笑死我了！」
「對！對！對！我都笑的肚子疼了呢！」
「就是！害得本小姐跌倒，等下定要找他算賬！」
……
聽著七嘴八舌的聲音，馮保的臉不由得陰沉下來。當他聽到有人要找李凡算賬時，眼前不由得一亮。
與其他人不同，在人群最後，一個身材高挑的美女，卻是疑惑的看向李凡。
「李凡？他怎麼會出現在皇宮，又怎麼會表演如此……，如此……」
張瑾萱實在想不出要用什麼詞來形容李凡，節目的確好看，只是有些丟讀書人的身份。
一旦被人扣上伶人的帽子，這輩子都別想擺脫。
直到雙簧結束退場，欄台上的眾人，還有意猶未盡的感覺。
小朱同志走回來，率先開口道：「母后！孩兒願您笑口常開，萬事順心！」
「好！好！好！皇兒有心了！」李太后微笑點頭道。
小朱同志一陣的高興，終於讓嚴厲的母親笑了一次，這次找李凡來就對了！
正當下一個節目即將開始時，一旁站立的馮保躬身說道：「太後娘娘！剛才那個伶人演的確不錯，只是笑的老奴肚子疼，您可要保重身體啊！」
聽到馮保的話，李太后高興的臉愣了瞬間。剛剛她也是笑的肚子疼，只不過強忍住沒有表現出來罷了！
「無妨！這是皇兒的一片心意。笑口常開，大肚能容，笑佛都能如此，哀家自當遵從！」李太后的一番話，讓小朱同志的心放了下來，狠狠地瞪了一眼身邊的馮保。
原本小朱同志覺得馮保這人還不錯，不知道今天到底吃錯了什麼葯，竟然明裡暗裡針對李凡。
馮保聞言也不失望，繼續說道：「太後娘娘！既然您這麼喜歡，不如讓這伶人時常進宮為您表演可好？」
李太後有所意動，沉吟道：「這……！」
小朱同志聽不下去了，馮保竟然要將李凡打入賤籍，這一招實在是太狠了。
「母后！李凡乃是孩子親自請來為您祝壽的，乃是有大學問之人，讓他入宮成為伶人是否有些不妥啊！」
「陛下！據奴婢所知，那李凡並無功名在身，太後娘娘喜歡，當個伶人為能讓太後娘娘高興，是他的福分！」馮保的話說得李太后微微頷首。
小朱同志急了，只要李太后開口，此事再無返還的餘地。而馮保一口一個太後娘娘，難保李太後會不會多想，急得眉頭直跳卻沒有辦法。
就在李太后輕輕開口，即將說話之時。身後一個清脆的聲音響起，聲音不大卻清晰的傳進幾人的耳中。
「剛剛那人好像是叫李凡，聽說他的一首咬定青山不放鬆，幾天的時間就傳遍了京師……！」聲音逐漸變小，後面幾句聽不清楚了。
但就是這幾句，讓李太后臉上出現了疑惑之色。扭頭問道：「皇兒！那首咬定青山不放鬆是李凡所作？」
小朱同志大喜，當即說道：「母后！李凡不但詩才出眾，而且天文地理無一不曉。
尤擅長三國，一個曹操被他講的入木三分……」
「那他今日為何不講漢末三國？」馮保好似自言自語的聲音，瞬間讓小朱同志啞火了！
李太后也好奇的看向小朱同志，她這才想起來，之前聽說的是講三國，怎麼變成雙簧了呢？
「這個……，是……」小朱同志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總不能說李凡進宮后，嗓子變得沙啞難聽了吧！
「太後娘娘！不如讓那李凡上前回話如何？」馮保的一句話，讓小朱同志的心再次提了起來。
李太後點點頭同意，他也對幾人口中的李凡十分好奇。到底什麼樣的人，詩才出眾又能演出如此好笑的雙簧。
「見過太後娘娘！草民願娘娘青春永駐，壽與天齊！」
欄台下，李凡大禮參拜。與眾不同的開場白，聽得李太后微微一愣，隨後面帶微笑。
對於跪拜小朱同志的母親，李凡沒有任何心理障礙。朋友的母親，跪拜理所應當。
一句青春永駐更是說到了李太后的心坎里，沒有女人不希望永遠年輕。後面的壽與天齊，更是拍得李太后渾身舒坦。
「李凡！太後娘娘欲讓你時常進宮表演雙簧，你可願意？」馮保的話十分惡毒，以勢壓人。李凡敢說不願意，恐怕根本走不出皇宮。要說願意，伶人賤籍的帽子被扣定了，這輩子別想再翻身。
而身為皇宮中最有權勢的宦官，收拾個伶人還不跟玩一樣。
這一刻，不僅小朱同志，就連人群後面的張瑾萱都替李凡捏了一把汗。
李太后更是微笑著看向李凡，等待答覆。
李凡想了下，抬頭與李太后對視，眼中噙滿了淚水。眼睛中充滿了哀傷，彷彿有無數的故事。
這一刻李凡想起了後世的家，家中已經白髮蒼蒼的父母，還有年幼的弟妹。
自己再也回不去了，不知道他們過得是否安好，是否會因為自己的失蹤而悲痛欲絕……
李太后看到這雙眼睛時，不由得一愣。母性的光輝被無限放大，當即開口道：「你有何委屈可細細道來！」
「太後娘娘壽辰，小民哭哭啼啼罪該萬死！」
「恕你無罪，有何委屈哀家定會替你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