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我愛你並不或許（完）

「怎麼哭了？做噩了？」鄭悠抱緊她。

喬曦抽著鼻子，嗚嗚咽咽的哭著。

也不知聲，哭夠了翻個身渾渾噩噩的睡去。

鄭悠起來拿毛巾浸熱水，給她擦去臉上的淚痕。

等她睡安穩才關燈。

陽光透過窗帘，有光溜進來給屋裡添了一絲光亮。

喬曦眯了一下眼睛，昨晚哭多了，眼睛還腫著。

魚缸里的魚甩著尾巴，有水濺在桌面上驚動了喬曦。

喬曦翻身坐起來，光著腳走到魚面前仔仔細細觀察了魚，還活著。

它們陪過了鄭悠不在的時間，從離開到回來。

想到鄭悠，喬曦穿上鞋子去找鄭悠。

鄭悠在廚房忙活，在煎雞蛋。

喬曦「哇」的一聲撲到他背後：「阿悠！」

「嗯？」鄭悠一隻手伸手後面扶住她的腰。

「想你了。」她蹭蹭鄭悠的肩膀，嬌嬌的笑出聲。

「我一直在。」他道。

喬曦伸手環住他的腰，小手伸進衣服去摸他的腹肌。

鄭悠太陽穴突突的跳「大早上的……你別鬧。」

喬曦踮腳跟他咬耳朵：「我好想好了，emmm……你在部隊過的好嗎？有沒有想我啊？」

鄭悠晃了一下身子，把火關了。

轉身彎腰捏住她的笑臉：「過的好啊，也想你。」

她……醒了啊。

喬曦晃晃腦袋，沖他吐吐舌尖：「你沒有我想你想我。」

「嗯，你想我想的多。」鄭悠抱緊她，如重獲珍寶一樣。

「下午去醫院看看好不好？」

「好！我還想吃你做的可樂雞翅。」

「吃不膩啊？」他可是天天都做。

「不膩，阿悠做的都不膩。」喬曦小手勾著他的衣角，顫顫巍巍的摸遍他的腹肌。

鄭悠沉吟，拽著她的手往下摸：「乖，就一次。」

……

南枝最近往檢察院跑的越來越勤快，她手下有個大神工作反而輕鬆，得了空閑的時候就往檢察院跑。

她就老老實實窩在江匿身邊，也不吱聲，院長見了幾次說讓她常來，陪陪他說話。

南枝爽快應了。

但是院長喜歡往警察局跑，至今也沒聊上幾次。

整個檢察院就寺菱對她有意見，覺得檢察院不是什麼人都能進的。

寺菱提了一句，南枝皺眉涼嗖嗖的扎刀：「我總覺得有人惦記我男朋友，我不放心。」

寺菱扯了一下唇角：「只要江匿愛的是你就好。」

南枝點頭：「寺菱姐姐不用擔心，等我們訂婚我就少來了，到時候要好好掙錢一起養家。」

大威：「那麼快？到時候記得喊我們啊。」

「好啊。」當然要喊了，這是宣布主權的好機會。

外面雪花悠悠的飄著，寺菱心裡下著大冰雹，南枝這裡艷陽高照。

江匿在旁邊翻著文件，批註完帶著南枝瀟洒離去。

「明天有案子，在家乖乖待著，我早點回去……」他低頭跟她說。

寺菱目送兩人離去，伸手拿過他放在抽屜里的文件，在上面摩擦著，盯著發了半晌的呆才放回去。

算了吧。

——

南枝拿著自己兩個月的工資給江匿買了一塊手錶。

盒子精緻，手錶價值不菲。

江匿動了一下眉頭，沖南枝勾勾手指：「送我的？」

南枝坐到他腿上，點著腦袋：「嗯，老貴了，你千萬別弄丟了。」

「誰讓你買的？」

「我自己買的。」

江匿皺了一下眉頭，捏著南枝的耳垂：「你拿這錢給自己買幾身衣服不好嗎？」

「我衣服夠穿……我看人家手腕上都帶手錶，你沒有就想到給你買了。」南枝嘀咕著，她看了好多款，最後看中這塊。

雖然有點貴，但是便宜的也配不上江匿。

「我喜歡你親手做的，不喜歡這種機器批量生產的。」

南枝咧嘴笑：「我織了圍巾。」

說著，跑回房間拿著圍巾出來邀功：「喏～」

江匿頓住，這圍巾織的還不如大學時候那條：「好看。」

「我也覺得，喬曦說比我上次織的好看。」

江匿握著他的手骨：「對著教程織的？」

「不是啊，我腦子裡想的，純黑色的。」

江匿嘆口氣，算了，戴脖子上別人也看不出來什麼樣，不丟人。

「我新年了禮物是什麼呀？」小姑娘張開爪子，眼巴巴的看著面前的人。

江匿從口袋裡掏出一對耳釘：「我媽寄來的，說是給兒媳的。」

南枝挑眉：「不走心！」

江匿親親她的鼻尖：「摸摸口袋。」

南枝伸爪子掏出他口袋裡鼓囊囊的東西，還是一個小禮盒。

「項鏈？？？啊這，比手錶還貴呢吧……」好心疼錢啊。

「不貴，我很早就買了，化妝品在路上，這兩天就到了。」

南枝支起耳朵：「化妝品？項鏈？耳釘？」

「都給你，我也給你。」

「感覺我有點摳門了……」南枝嘀咕著，握緊耳釘項鏈。

江匿掰開她的手，給她戴上耳釘，又給她戴上項鏈：「不摳門，南南最大方了。」

南枝撇嘴才不信他的鬼話，低頭想看自己脖子上的項鏈。

江匿擋了一下，拿鏡子給她。

南枝皮膚白，項鏈中間是小碎鑽，配起來真的很吸眼。

南枝左看看右看看，喜歡極了：「我要藏起來，等訂婚戴。」

「嗯。」江匿揉著她的耳朵，沒忍住咬了一口。

南枝鼓著臉咬回去：「哼！」

江匿抱著她笑躺在沙發上：「南南，新年快樂啊。」

「新年～快～樂～～」

——

那年艷陽高照，那年中考。

緣分從那年開始。

又在三年後結束。

之後便是蓄意謀划。

後來一次案子結束，記者問江匿：「您妻子在你心裡是什麼樣的人？」

他答：「織了幾年圍巾都沒有織成型的女孩，笨手笨腳。」

「那你為什麼會選擇她？」

他想到美好的事，露出笑容：「喜歡了十幾年的人，怎麼能撒手？」

「所以，您是因為自己注入了太多感情捨不得她？」

「不是，是我一直愛她。」

「那，當年是您先追的她？」

「不是，她先跟我告白。」

「哦～」

或許或許，有一天南枝發現了那張六便士，想起那句在銀河等你們。

她可能會懊惱，原來自己早就被惦記。

或許在年老的一天，兩人會坐在夕陽下，詳談幾十年前的事，聊一聊誰多愛了誰一分。

又或許，還沒來得及互相告白，一人去世，另一人抱著那人的骨灰跟ta說著自己有多離不開ta。

有很多或許，有很多句「我愛你」

比如

「或許，我愛你。」

「我愛你，並不或許。」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