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南賀川下游的屍首

木葉的任務集會所。

三代火影複雜地看著第七班的幾個人，最終他的目光停留在旗木卡卡西的身上，眼神更是晦澀難明。

第七班的指導上忍旗木卡卡西，胳膊上正纏著厚厚的繃帶，而這個傷口是參加完生存演習之後新增的。

猿飛日斬注視著他的胳膊，悠悠地抽了一口煙：「卡卡西，你的傷勢沒什麼問題吧？」

這個卡卡西簡直是指導上忍界的一朵奇葩啊！

前幾年的時候，他的畢業生考核通過率為零；今年總算是允許一支小隊通過考核了，結果竟然被畢業生打得挂彩了！

旗木卡卡西伸手理了理自己散亂的頭髮，嘆了一口氣道：「應該沒什麼關係，一些普通的忍者任務還是沒問題的…」

三代火影點了點頭，吧嗒了一口煙斗：「唔，幫河先大人照顧他的小孫子，疏通下遊河道還是清理農田的雜草？」

「那就挑個報酬多一點的吧！」

漩渦鳴人站在旗木卡卡西的身邊，挑了挑自己的眉毛。

猿飛日斬看了他一眼，忍不住出聲道：「鳴人，村子里有很多人需要幫助，每個任務總會需要有忍者去完成的，如果每個人都挑三揀四的話，那些需要幫助的人會很著急的。」

「但是任務難度是和報酬相關的吧？」

漩渦鳴人推了推自己的忍者護額，看著三代火影低聲道：「何況我已經成為忍者，村子里下發給孤兒的生活費這個月就會停了，難免需要委託的酬勞維持生活。」

猿飛日斬聞言身體頓了頓，翻看著手裡的任務簿，挑出了其中一張紙道：「這樣么？剛好這裡有一個積壓很長的任務委託，因為那裡的環境太過麻煩，一直沒有下忍去完成它。」

「恰好它也是你們小隊目前所能接受的D級任務，疏通南賀川下游的河道，最高酬勞一萬兩。」

「雖然委託人已經不在了，但是酬勞依舊會全額支付的。」

南賀川，即是木葉的南賀河。

宇智波佐助聽到這個名字之後，他的臉色頓時變了變，然而看著漩渦鳴人一臉平靜的神色，最終還是沒有出聲阻止。

第七班趕到南賀川下游之後，春野櫻不禁捂住了鼻子，這裡的氣味熏天，一棵粗壯的樹榦攔在了河面上，阻攔了向下繼續漂浮的垃圾，也衍生出了不少飛蟲。

顯然不止如此，水下應該也是雜草叢生，因為他們都能看到一些茂盛的水草在河面上露出了頭，密密麻麻地長在垃圾上。

臭味濃郁，聞之酸爽。

旗木卡卡西嘆了一口氣，感慨道：「看起來比起一般的撿垃圾任務還要更難啊！難怪一直沒有下忍願意來處理這項委託。」

「早知道就不應該聽鳴人的！」

小櫻伸出手掌扇動著自己鼻翼前的空氣，小臉煞白：「哪怕是去做一些跑腿送信找寵物之類的任務多好，這裡可一點也不適合我和佐助君在這裡約會！」

「……」

宇智波佐助的臉色黑了黑，他看了一眼不為所動的漩渦鳴人，出聲道：「這個位置一直以來味道都很難聞，我很少靠近這裡，記得爸爸有次提到過，他會為此發布一個任務委託…」

他們宇智波一族向來高傲，清理河道撿垃圾什麼的，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會派族中的上忍來解決這件事。

只是沒想到，宇智波一族曾經的族長發布的這項委託竟然一直積壓在了村子里，直到宇智波只剩下一個孤兒，也不曾完成。

多少年過去了，木葉一直都不曾處理。

旗木卡卡西似乎知道些什麼，他指了指自己的手臂，喟然道：「我的傷口還沒好，醫生囑託不能沾水，看起來這項任務只能交給你們三個來完成了…」

春野櫻：「……」

宇智波佐助：「……」

漩渦鳴人倒是滿不在乎地點了點頭，並起手指開始結印：「多重影分身之術！」

數以千計的影分身密密麻麻地站滿了他們所在的空間，無論見過多少次，再次見到這一幕的時候依然不耽誤他們的驚訝表情。

旗木卡卡西目瞪口呆：「……」

春野櫻瞪大了眼睛，看著一群漩渦鳴人的影分身正在收拾衣服，有些開心道：「好像鳴人一個人就能完成這項任務啊！」

「我也來幫忙吧…」

佐助挽起了自己的褲子和袖子，低聲道：「這裡距離我們一族的族地並不算遠…而且…也是父親生前的委託。」

「那…我也來！」

春野櫻挽起了自己的袖子，咬牙選擇跟隨著佐助的腳步，但是看她的表情，實在稱不上特別美麗。

陽光緩慢上升著，日頭越來越烈。

南賀川下游的味道也變得越來越難聞了。

清理完所有的垃圾之後，漩渦鳴人和佐助合力將那根粗壯的樹榦推到在了河岸邊，正當他們鬆了一口氣的時候，不遠處傳來了春野櫻的尖叫聲。

第七班的幾個人飛身沖向了她的位置，迎頭撞到了神色緊張的粉紅色頭髮的少女，她看著自己的隊友，眼角掛著眼淚，指著不遠處的山崖下哭著：「那裡…那裡有人…屍體…」

「警戒！」

旗木卡卡西留下一句話，一個箭步沖了過去！

因為隊伍里有著某個忍者的緣故，他不得不小心謹慎，自從木葉成立以來，不乏悄然潛入木葉的間諜。

如果在這裡發生了命案，那絕不是一件小事。

然而當旗木卡卡西看到那具屍首的時候，他的神色漸漸變得僵硬起來，轉過頭緩緩將目光放在了佐助的身上。

宇智波佐助心頭一震：「卡卡西老師，那個死掉的人是誰，到底出什麼事了？」

「過來看看吧！」

旗木卡卡西揉了揉自己的白髮。

陰涼處的山崖之下，密密麻麻的雜草灌木生長著，一具身著暗部服飾的忍者屍體躺在那裡，散發著讓人難以忍受的臭味。

他的屍身已經漸漸風化，或許是因為保存地點的問題，沒有鳥獸前來啃噬他的屍骨，甚至臉上還能隱隱看到笑意。

旗木卡卡西看著緩緩走來、眼神漸漸獃滯的宇智波佐助，低聲解釋道：「初步判斷，應該是河流將他沖刷到了這裡，因為這裡周圍近水，上方只有山崖，所以才保存了下來…」

宇智波佐助緩緩跪倒在屍骨的面前，兩行眼淚順著臉頰流下，他低聲啜泣道：「止水哥…」

春野櫻的目光疑惑道：「卡卡西老師？」

旗木卡卡西嘆了一口氣，拉起了佐助的身體：「佐助，這件事需要彙報給村子，止水是村子里的上忍，他失蹤了五年，竟然是被人潛入村子暗殺了，這不是一件小事…」

「我知道兇手是誰。」

宇智波佐助握緊了拳頭，緊咬著牙關，臉上漸漸變得猙獰：「當初我們一族很多人都知道，是他殺了止水哥！」

「為了力量，他殺死了所有人！」

「一定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