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 三百二十一節:試探
如今這個王府里,春蘭當了大管家;府里一應大小事情都需要她來操持,要乾十一來管理這個王府,他是沒這個閒情逸緻的。
冬雪負責協助春蘭,算是個二把手;平日里還是要負責十一的生活起居,十一的身邊不能沒有他熟悉的人服侍。
還有一人來了這王府被十一安排成了賬房先生,那就是鐘鳴了;十一是這樣跟他說的:「不幹活也不成呀,你這一身本事;又是國子監出來的人物,就給我當個賬房先生吧;我話說前頭啊,賬房先生你要貪財得給我少貪點啊,你得給我想辦法掙錢進來才行,你掙進來的錢,我們四六分賬」。
面對十一這樣的青年無賴即便是鐘鳴也拿他沒有辦法,硬著頭皮成了這府里的賬房先生,不僅要管著府里大小開支,就連廚房裡的財米油鹽都要他經手。
有這三人管理著王府,王府裡頭的事情也不需要十一去操心;今日把大家都叫一起來了,也算是他這個主人成家之後第一次和下人們聚一聚。
十一和晨陽做了最上方主位,乾泰走了后這個王府自然就以他為尊了,十一端了一碗酒站起身來,看著府中的這些人,有些是新招的,有些則是跟著晨陽陪嫁過來的,還有一些則是這次從庭州一道跟著來的。
只聽十一他說道:「今日把大家聚在一起,算是第一次熟悉熟悉;只要進了這雍王府的大門咱們便是一家人」。
「大家也都知道我身子未愈,所以這酒我就少喝一點兒;我先是宣布幾件事情;大家聽著就行」。
「這第一件呢,便是以後王府里大小事情可稟報春蘭,春蘭做不了主的就問少奶奶,少奶奶都要做不了主的,那也別來問我;我以後也聽少奶奶的」。
他這話說的有趣,大夥都給他逗樂了;大夥都笑了,這氛圍也就融洽了不少。
乾十一接著說道:「這第二件事情你們可要聽好了;你們在王府里當值,你付出勞作我給你報酬;絕對沒有所謂的賣身一說,若是覺得在王府錢掙夠了,想要出去自謀財路的,隨時都可以到賬房那領走你的工錢;不過我想也沒有幾家府邸里能有我們這樣的工錢了」。
這事情確實和他們都息息相關,給予了他們相對的自由權利;同時也可以說明這家主子將他們真的看做自家人對待。
十一接著說道:「以後這王府里,若是有客來訪時,大家都遵著規矩一點兒,不要讓別人覺得咱們雍王府沒有規矩,讓人笑話了;若是沒有客人來,你們隨意一些也沒有關係;想要吃點什麼喝點什麼自己和后廚里去說,也花不了幾個錢。但是咱府里派給你的活可要給我做好,不然我這府里可不養閑人」。
乾十一說完這些話,問道大家:「大夥有沒有問題?」
眾人一口回了:「沒問題」。
「那就喝了這碗酒」。
晚宴散去,乾十一留下了二美和鐘鳴;乾十一直接說道:「我們再京城的人手還是不足,我已經找天機閣里要了幾個人來,不日應該就會到了。
另外在那洪州的陳世傑也可以讓他來京城了;這人稱自己為第一訟師,把他喊來京城,你這賬房先生就可以安心的管理你的賬房了」。
鐘鳴輕搖著他的扇子,嘴裡說道:「好」。
話語不多,乾十一打趣道:「我們府里的女眷都是美女,你不要這麼高冷好不好,這樣高冷找不到媳婦的」。
春蘭等女的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冬雪嘴裡說道:「少爺就喜歡打趣人」。
聽冬雪這麼說,十一埋怨道:「不是讓你多帶著些那個花魁嗎?怎麼今日晚飯沒有見著她來呀?」
冬雪一聽低下個腦袋說道:「她不舒服幾天了,晚上吃飯就沒有來,我讓人給她送飯去了?」
十一疑惑道:「府里的人不舒服沒有去找大夫嗎?實在不行去宮裡拉個御醫過來也行啊,總不能拖著不看呀」。
春蘭和冬雪兩人憋著嘴差點沒笑出來,春蘭笑語道:「少爺,那是姑娘都有的病,不用看」。
十一疑惑道:「都有的病?還不用看?這是什麼病」?
這晨陽此刻也聽不下去了,在他耳邊輕聲解釋了一下;十一臉上有些尷尬,嘴裡說道:「哦,那就讓她好生歇著吧」。
十一想了會兒說道:「王府里女眷比較多,以後但凡女眷趕上這事兒都可歇息幾天;工錢照發就是了;春蘭這事情你要記下」。
春蘭點頭稱是,嘴裡說道:「還是咱們少爺好,多體貼人呀」。
十一聽春蘭這麼說,也不謙虛嘴裡說道:「那是;這京城裡好人家比起咱們庭州來可多太多了,你們要是覺得哪家男子合適過日子的,記得告訴少奶奶,讓她去給你們牽線搭橋,她出面了看誰敢不給面子」。
晨陽幽怨的看了他一眼,嘴裡說道:「沒個正行」。
十一這才開始說起事情來,嘴裡說道:「明日我要去南山上,這次我會和我師兄端玉一起前去,府里就不帶其她人了」。
冬雪忙問道:「少爺,您連使喚丫頭都不帶一個嗎?」
十一嘴裡說道:「不帶了;你和鐘鳴一起把我要去山上的東西給裝上馬車;在庫房裡老爺特意置辦下了的東西,你應該清楚是哪些」。
晨陽看著十一問道:「我得和你一起去」。
乾十一卻是搖搖頭,嘴裡說道:「你要是和我一起走了,恐怕有人心裡可就要擔心了」。
晨陽知道他說的是誰,點頭道:「好吧,那你小心一些」。
他如今可不同往日了,身上修為被廢,且身子還沒好,若是遇著危險,可就不好了。
十一拍了拍她的手說道:「有師兄在,你不用擔心」。
說不擔心是假的,但是乾十一堅持如此,她也沒有辦法,有句話叫嫁雞隨雞,那麼她既然是十一的妻子,那也只能隨他了。
十一和眾人交代了幾句之後,才和晨陽回自己院子,稍稍洗漱后十一坐在床沿上和她說道:「你要是和我一起走了,皇上還以為我攜著你跑回庭州了呢」。
晨陽嘴裡哼了一句道:「你就是不願意帶著我去,怕我攪了你和別人的好事兒?」
十一聽了趕忙說道:「怎麼又說起這話來了」。
晨陽卻是說道:「你一個侍女都不帶,這怎麼行?要不你把南宮艷帶上吧」。
十一驚訝道:「哪有這樣的媳婦兒,居然要自己相公帶別的女人在身邊?」
晨陽正色道:「你搶了這花魁難道真的就養在府里看著,如此美人不帶出去顯擺顯擺?」
十一面露尷尬道:「我說公主大人,您怎麼可以如此體貼呢?」
晨陽面露笑容,嘴裡卻是接怪聲道:「是啊,駙馬爺;我可是體貼的很呢」。她的一隻手在乾十一的大腿上狠狠的一掐,疼的乾十一差點喊出聲來。
乾十一知道晨陽也是拿自己無法,這南宮艷被搶來丟在府里時間可不短了,自己若是成親后第一次出門,就帶著其她女人一同出門,傳進別人耳朵里肯定不好聽。
可他乾十一要這麼好聽的名聲做什麼?越是胡鬧翻騰他才越是安穩;十一嘴裡求饒道:「公主您就饒了我把」。
晨陽撒開手道:「你明天帶著南宮艷前腳走,我這後腳就跑回娘家去告你的狀」。
十一豎起拇指道:「公主你可真行」。
乾十一小聲的在她耳邊說道:「想辦法讓二哥見一面兵部的蔣凡蔣大人」。
晨陽疑惑道:「二哥和兵部向來不怎麼打交道如何才能去找蔣凡?」
晨陽是個聰慧的女子,要不然當初那岳州的周方被押回京城,她也不會讓自己的父親聯合他人給這周大人判了流放庭州的罪行。
乾十一將周方攬進了庭州,如今替代了許希山成了庭州的布政使,也算是和乾家綁在一塊兒了。
一個周方雖然作用不大,但他可是漢王的門生故吏;他去了庭州照樣做了官,對漢王一系可是有著不小的心裡打擊。
自小生在京城之中又被收養於皇宮之中,晨陽的政治見識可非常人能比;自己的二哥王璟在左相下面做差,如今要他去兵部找蔣凡,明眼人一看就能知道問題。
晨陽想了想道:「我過幾日約幾個朋友來家裡做客;這蔣凡也有一個女兒和我朋友相識,我讓她邀請其女兒,蔣大人若是有心,便能留意到這些,這樣子不用麻煩二哥了」。
十一點頭道:「小心一些便是;若是實在和蔣大人接不了頭,那便等我回來」。
晨陽卻是不悅道:「相公說的哪裡話,我肯定能把這個事情給辦好」。
乾十一在其耳邊又叮囑了幾句話,晨陽眼神逐漸變得嚴肅起來,問道:「能行嗎?」
十一搖搖頭示意自己也不知道,只能說是試一試。
在這王府的另處院子里,此刻一個身著白衣綢子的女子此刻正望著不遠處的院子。在幾天前那處院子的人就給般到了新房裡去了。
所以晚上那裡都不曾掌燈,那黑漆漆的屋檐只能看出一個模糊的輪廓。
一連幾日府中都是十分熱鬧,因為畢竟這座王府的主人成親,所以整個王府都是沉浸在喜悅的氛圍中;唯有她這冷清如初;偶爾才有那春蘭或者冬雪來這和她聊上會兒天。
但這兩人這幾日也都沒來了,所以這南宮艷一人在此也難免覺得孤寂。
乾十一推開這房門,嘴裡說道:「怎麼看著我那處屋子黑燈瞎火的,是不是想我了?」
南宮艷依靠門窗慵懶的朝他看來,嘴裡說道:「不是說你受傷差點死了嗎?見你這樣子也不像是受傷的人,嘴還是這麼貧?」
乾十一反而問道:「你聽說過死鴨子嗎?」
這南宮艷噗嗤一聲笑了,嘴裡說道:「死鴨子嘴硬」。
這鴨子身子骨燉的在如何糜爛,這一張嘴還是很硬的,所以常有那俗語叫死鴨子嘴硬。
乾十一見她笑魘如花一時竟有些痴了,嘴裡打趣道:「我都說了你要多笑笑才好」。
南宮艷見他那樣子,嘴裡說道:「你深夜來我這,就不怕公主生氣兒?」
十一躺在她的床上,閉眼說道:「我可是徵得公主同意才來的,畢竟我還是很尊重公主的」。
南宮艷依舊靠在窗檐旁,望著那躺在自己床上的乾十一,問道:「你大晚上的來找我,總不是就在我床上睡一會兒吧」。
十一抄著床上的一把蒲扇丟給了她,說道:「這屋裡比較熱,你來給我扇扇;你一個女子卻用著百姓家裡的這個大蒲扇,可真和你的身份不匹配,感情你不會是男扮女裝把?」
這南宮艷撿了蒲扇走過來,坐在床沿上,給他扇風;乾十一伸出手來一個轉身將她壓在身下嘴裡說道:「我可要驗驗,看看你是不是個男的」。
南宮艷也不掙扎,就睜大眼睛看著他,嘴裡說道:「你這剛結婚,就敢對別的女子這樣子,你就不怕回去公主讓你跪著?」
乾十一頭壓下去,壓住了她整個紅唇,引的後者險些呼吸不暢才鬆開她,南宮艷胸口也劇烈呼吸起來,兩朵紅霞飛起,盯著十一的眼神既欲既惱。
乾十一鬆開她的手,卻將頭靠在她的胸口上,耳朵里聽著她那顆心臟有率的跳動著,嘴裡不急不緩的說道:「我師兄這段時間跟我說,一個高手是在什麼方面都能很好的控制自己,可是自己的心跳卻是難以控制的」。
南宮艷的面色上微微略過一絲變化,隨即又恢復如初;說道:「那駙馬爺是聽出了我有什麼不同嗎?」
乾十一嘴裡漫不經心的說道:「我眼下修為俱廢,若是有個高手要殺我可是易如反掌,你說是不是?」
南宮艷的眼神里掠過一絲狠戾神色,她的呼吸開始逐漸變得平穩起來,十一嘴裡依舊是那般漫不經心說道:「你的心跳現在變得好慢,好有力」。
南宮艷那一直垂在下方的右手此刻也握成了拳,但她終究還是沒有什麼動作,嘴裡淡淡的說道:「你在壓在我的身上,我可就要透不過氣了」。
乾十一站起身來,整理好自身衣裳,看著她說道:「方才真的好怕,你要是一掌朝我腦門拍來,我這腦袋只怕抵不住你一掌」。
南宮艷眼神鄙夷的看著他道:「依著你那狡猾的性子,我只怕要是有所動作就會被你那不知掩藏在哪的死侍給殺死了把?」
十一似奸計得逞一副勝利者姿態,嘴裡說道:「忘了告訴你,我身邊沒有死侍護衛了」。
南宮艷氣道:「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