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兩腿之間的血

水從四面八方席捲過來，一瞬間，難受的窒息感，讓她緩緩地閉上雙眼，而就在她的意識快要模糊之際，一道黑影從上躍下，緊接著，她被一個寬大的身軀給擁著了。

她感受到四周的壓力越來越小，最後，她又能呼吸了。

一接觸到空氣，她宛如沙漠中饑渴了許久的人，長大嘴，貪婪地大口大口喘著氣。

耳邊傳來一陣咆哮聲，「方雨淺，你瘋了！」

瘋了？

還在喘著氣的方雨淺，蒼白著臉，慢慢睜開雙眼，她滿眼絕望地看著眼前的男人，啞聲說道：「早在我知道你讓我的孩子去救大寶的時候，我就已經瘋了。你不是說要我一命抵一命嗎？怎麼，難道我的一條命還不夠嗎？」

林楓佑看著她現在這般凄慘的模樣，突然感覺到一種無力感，他墨色的眸子微微凝了一下，然後帶著她朝著泳池邊游去，「既然這麼在意我說的話，我之前說過，你要乖乖地將孩子生下來的話，怎麼就不記在心上？」

「我的心已經死了。」

在他說出那句話的時候，就已經死了！

方雨淺再次閉上眼睛，將林楓佑的眼神和圍著大寶轉的人隔離開。

林楓佑才將方雨淺抱起來放在泳池邊的躺椅上，蘇素素哭著跑過來，「楓佑，你快來看看大寶，他一直不停地在吐血。」

林楓佑一驚，立馬放開方雨淺，急切地問道：「怎麼回事？醫生不是有過來嗎？」

「我也不知道，醫生還在那邊搶救，你快去看看……」蘇素素急的掩面大哭。

方雨淺在蘇素素過來的時候，就已經睜開眼睛了。

她一直冷眼看著蘇素素，看著她擦拭著沒有眼淚的雙眼；看著林楓佑聽到大寶不停吐血時，他的手顫抖了幾下。

最後，她在林楓佑看過來的時候，瞥開了眼。

林楓佑垂下眼，眼神複雜地看了下她，緩聲說道：「找個傭人扶你進去，把身上的濕衣服換掉，我晚點過來看你。」

說罷，他轉身朝著大寶走去。

蘇素素擦了下毫無眼淚的眼角，得意地看了她一眼，跟著林楓佑一起離開。

方雨淺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淚水慢慢地在眼眶中積蓄，但是卻倔強的不肯掉落。

她暗自在心底發誓，從今天起，她絕對不會再為了林楓佑掉一滴眼淚。

很快，就有傭人過來。

方雨淺扶著肚子，艱難地從躺椅上起身。

可是，還沒走兩步，劇烈的疼痛從腹中傳來。

一陣一陣的鈍痛，直擊到心底，讓她本來就冰冷的心，徹底地冷透了！

她失去了心，難道連孩子也要失去了嗎？

想起自己剛才的舉動，方雨淺唇邊發出一陣壓抑地苦笑。

這估計是上天給她的懲罰！

扶著她的傭人，注意到她的異常，關心的問道：「夫人，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方雨淺本來想搖搖頭，可是突然，傭人尖聲大叫，「血，血，夫人流血了。」

方雨淺順著傭人的視線，往下看去。

一大片的血色在她腳下綻放開，還有源源不斷的紅色，從她的兩腿之間流下。

看著這一幕，她嘴角的苦笑，化成了蒼白的笑容。

是她親手殺死了自己的孩子？

最後，她眼前一片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