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6章 人心易變

現在看來，克蘇魯神系選擇了一條相當艱難的道路。

或許是因為沒有借鑒者，他們在選擇的時候，能做出的選擇真的很少，或者說，很多選擇都是他們臨時想出來的。

林羨魚甚至都能想象到，當他們的世界膨脹的太快是，早先的外神們甚至不得不主動的給世界降速，以免因為車速過快而直接失控。

而隨著名為阿撒托斯的存在所蘊含的力量越來越多，在機緣巧合之下，那些沒有因為滿是BUG的規則而承受了過多壓力的克蘇魯神靈們勉為其難的支撐過了最困難的時期，再加上或許是克蘇魯神系確實有冥冥之中的氣運庇佑，那些神靈們總算苟延殘喘的控制住了自己的力量而活了下來。

然而，這一切不是沒有代價的。

還是那句話，由於阿撒托斯對於一切力量都沒有完全放手，所以就算有不少神靈為祂共同承擔飛速成長所帶來的沉重負擔，祂也依舊是承受負擔最多的那個。

而世界的本能，又讓祂絕對不可能停下擴張的腳步。

於是久而久之，事情就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負擔越拉越重的阿撒托斯沉睡的時間越來越多了，祂需要有足夠多的時間去消化這愈發龐大的力量。

而克蘇魯神靈們本身也出現了一些問題。

雖然由於規則本身沒有致命BUG，所以克系神靈們還不至於淪落到完全癲狂的地步，但無疑，瘋狂的本質已經滲透到了他們力量本源身處，和那些古樸力量一同組成了全新的力量體系。

這種力量對於克系神靈來說基本無傷大雅，但對於那些曾經無比崇敬他們的信徒來說，那就是降智的打擊。

越是信仰克系神靈的存在，對於神靈的感應就越是清晰，而在這過程中，他們會在隱約之中感悟到一部分屬於他們所憧憬的神靈的知識。

這些知識本身就代表著力量，也代表著能讓信徒們提升實力的空間。

但，這知識是有毒的了。

那大量融入了世界擴張所承受的壓力、諸多生靈本身的惡意的力量本源，從源頭上扭曲了這些本來應該具有極大價值的知識，而使得絕大多數人在閱讀之後，奇怪的知識就增加了。

通過這些知識所形成的力量又進一步的影響到了力量本身，直到最後，這股潛在在知識體系內的炸彈被引爆了，那些沒有特殊之處的信徒們也就停止了呼吸。

而拿下實力還算不錯的信徒們也沒有好過，隨著異常的力量對身體的「反哺」，他們的身體也開始變得扭曲了起來。

這大概就是為什麼林羨魚自始至終都沒有發現克蘇魯神系的力量的異常的原因。

因為這股力量本身是沒有問題的，問題出來更源頭的地方，只要在使用著這股力量，那足以扭曲神靈的壓力就會層層下傳到最底層的信徒身上。

而你要知道，並不是每個人都能夠承擔的了這麼沉重的壓力的。

所以最後的結果往往就是，越是信仰克蘇魯神系內的那些神靈，你就離真正的扭曲不願了。

林羨魚皺了皺眉。

不僅僅是如此，當他走到了似神者這一等級之後，他愈發發掘源星本身和阿撒托斯之間一樣的危險。

當然，源星本身的危險對於他來說是不會有影響的。

準確點來說，源星的危險針對的是那些外來物種，是無數大概率自己作沒了自己的世界后，在星界之中遊盪、像蝗蟲一般想找到一片肥美土地休養生息的星界遊民。

當然，那些星界遊民背後的異神們也在祂排斥的範圍內。

但是好在，對於處於自己世界內的生物而言，這一切並不會影響到祂什麼，因為從某種程度上，自己本身就是屬於那無數生物中的一部分，就算是源星本身，也不會輕易的想著對自己身體不滿，要將其分出去。

除非這一部分出現了病變，需要將其分離。

但是無疑，在漫長的時間內，因為合理的分割了力量，所以源星的高速發展期遠遠超過了正常人的想象。

按照很多老人的說法，越是臨近現代，整個世界所擁有的靈力之類的特殊能量就越多。

有一句話叫「資本永不眠」，源星那這就是「源星永不眠」。祂勤勤懇懇的吞噬了一個又一個的世界，不斷壯大著自身，其成長速度之快，超越了目前任何一個已知世界。

而就以林羨魚所獲得的克蘇魯神系的力量來看，這個世界無疑是非常古老的，甚至有可能比源星還古老得多，但貌似現在看來，源星的力量似乎還在祂之上。

會出現這種情況，一方面可能是源星自身發展速度確實快過了克蘇魯神系，但另一方面也極有可能是阿撒托斯這種統御一切力量所帶來的後果。

就如同那句「那麼代價是什麼」一般，阿撒托斯及其麾下的神靈，極有可能因為承擔了其他的代價，而不對不反反覆復的讓成長中的世界降速。

當然，就算如此，克蘇魯神系現在對源星的威脅也未免大的過分了。

林羨魚可以預見，在同克蘇魯神系對上之後，源星的諸多勢力會舉步維艱。

究其原因，恰恰也是因為源星飛速成長所帶來的後患。

因為源星意志並沒有將所有力量都統合在祂手下，這就意味著在面對強大的外敵的時候，人心易變，肯定會有很多勢力為了坐山觀虎鬥而選擇躲在一邊看著其他勢力捲入這場血肉磨盤之中。

如果這些出手的源星勢力打贏了，那也沒問題，戰爭是要死人的，打擊了對手的有生力量，就等於對自己進行了一波補強，如果沒打贏，沒打贏我們還上幹什麼？直接跑啊！

不用懷疑這些人的節操，這些人的節操就是沒有節操。

有太多太多的勢力想要躲在後面看戲了。

所以在面對克蘇魯神系這樣的有著統一領導者的神系，源星的諸多勢力反而有可能落入下風。

有人不願意打。

有人想讓其他勢力拿出更多籌碼以提升他們出手的可能性。

有人就想著苟著發育。

有的奮不顧身廝殺在一線。

但也會有人在廝殺到一半之後，回到看向後方，從而心灰意冷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