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1章 430.永生者

娜切兒利用自己聖徒的能力，篡改了帆谷小鎮所有人的記憶。自此，帆谷小鎮的人便會發現真相：帆谷早已經覆滅，曾經所看到的不過是往昔的投影，他們經歷的是一場夢。

從此，帆谷將成為傳說……成為一個被埋葬的文明，流傳於世。

這便是烏貝摩的計劃。

那位存在於帆谷的偉大存在看穿了這一切，但祂卻沒有作出應對。一個是因為祂依然被囚禁，另一個則是因為，祂不需要了。

「烏貝摩……猶爾納。」

低沉的聲音在帆谷地底縈繞徘徊。

這是一個扭曲的迴廊，一道身影盤踞於此，那似乎是蛇軀，如水銀一般，那看似瘋狂的眼眸之中透露出一絲理智。

……

「太陽耀斑！」

陡然間，無數熾烈的光芒於這片土地半空浮現，然後急劇爆燃，整片天空都灑滿了光輝。

隨即，這些光輝面臨潰散，這是黎洛可的「神厭」，影響了烏貝摩的靈性流動。海王達米斯召喚了雷海，向烏貝摩攻擊而去，納拉蒙乘此機會使用了「偷盜」，但烏貝摩卻消散了。

這是烏貝摩的「扭曲具現」，此時在眾人面前的不過是他的造物，在被納拉蒙偷盜之後，隨即能力失效了。

下一刻，一張巨大的石台上，恩姆被禁錮於此，公爵默克威瞬間感覺到飢餓，未知的力量引發了默克威無法抗拒的衝動，對於這一途徑成為吸血鬼的存在來說更是如此。

海王達米斯，聖光琉代斯，紅祭司納拉蒙，黑法師黎洛可，紛紛成為分食的存在之一。

——《最後的晚餐》。

以曾經五神分食造物主這一恐怖歷史而形成的魔法，帶著強烈的神秘性，這是普通存在難以抵擋的。

此時，六人的存在正契合這一幕。

而之所以選擇恩姆為被分食者，正是為了確保祂無法逃離，這一件事本就是災難，對方使用災難化身只會導致逃跑失敗。

恐懼從恩姆的眼中閃過，祂的身體像是麵包一樣被撕扯開，脫離的部分變成了噁心的肉須。默克威最為瘋狂，祂彷彿失去理智一樣使勁啃食。與此同時，每啃噬一部分恩姆的身體，默克威便逐漸怪物化，愈發失控。

其他幾人隱約有掙扎的跡象，祂們正想辦法脫離這一恐怖的場景，但這是既定的歷史，註定瘋狂會傳染，由默克威傳染至其他人。

然後盡皆瘋狂，享受狂歡。

若沒有意外，這意味著所有人將一同埋葬。但，昏黃的光紋遍布在烏貝摩身體上，裂痕之中透露著死寂的黑暗，彷彿太陽落幕。

——「日寂之時」，聖徒「落日」的能力，讓太陽寂滅，這對於擁有太陽屬性的烏貝摩來說無疑是絕殺，他的壽命會凋零，直至消散。

烏貝摩此時的情況，意味著阿爾芙蕾沒能攔住那位黃昏天使，祂竟不知何時利用「白日邏輯」短暫掩蓋了他消失的不合理性，從而脫離戰場，介入烏貝摩的戰鬥之中。

即便阿爾芙蕾對此都一時中招，「影之國」賦予阿爾芙蕾感受戰場動態的能力對於黃昏天使並沒有太大的用處。黃昏介於白天與黑夜之間，從概念上來講，剋制了阿爾芙蕾。

……

「新皇，宣布吧，尤里王國該化作塵土了。」金字塔前，伊芙德絲穿著盛裝，站立於拉斐爾身旁，她現在是以多忒翡溫·聖耶爾的身份存立於此。

「嗯，是時候了。」拉斐爾深邃的目光看向遠處，沒有在意對方的不敬，而是宣告道：「尤里已被費洛薩覆滅，以死神之名，宣告，白加思王朝永恆！」

下一刻，曾經作為舊國王宮的瓦礫王宮徹底變得幽寂，於這裡，最後一名倫脫斯家族的成員被處於死亡。

倫脫斯結束了，尤里結束了！

拉斐爾忽然拿起教典，然後莊重默念道：「祂帶來了豐收，四季輪迴。然而，生命終有盡頭，大地終有死寂。最終，祂以神軀哺育大地，於大地悲鳴之際，重生而來。

「此地，宣告死亡永恆！」

富含神秘的聲音從瓦礫王宮向外擴散而去，整片大地上似乎都在低吟，讚頌死亡的永恆。

烏貝摩聽到了這些聲音，同時他看到本應死亡的人們詭異地復活了，他們無視了在場這些聖徒天使的氣息，虔誠禱告。

然而，現在烏貝摩卻是面臨著生死危機，對於阿爾芙蕾來說，這無疑是失職。讓皇帝在自己面前死亡，這是阿爾芙蕾不能容忍的。

「統御！」

周圍似乎凝滯了起來，黃昏天使的身影變得遲緩，連帶著烏貝摩身上的昏黃光芒滲透變得緩慢。

烏貝摩意外從中感受到了一種時間的力量，「統御者」似乎窺探到了一點時間的真諦，並應用於戰鬥之中。

阿爾芙蕾看著烏貝摩，知道這無法解除烏貝摩的死亡，一瞬間，祂便做出了選擇，利用「純白心靈」與要守護的人心靈共鳴，藉此混淆「日寂之時」的目標，轉移傷害。但這樣便意味著黃昏天使的能力所攻擊的不只是阿爾芙蕾的身體，更是包括心靈。

超凡者最恐懼的便是污染，而污染最根源的便是對於靈魂，對於心靈的污染，即便本身「純白心靈」賦予了這個途徑超凡者最堅定的信念，但依然無法讓阿爾芙蕾完好無損。

烏貝摩感覺到了阿爾芙蕾此舉的危險，他此刻有兩種辦法解除困境，第一種自然是叫出芙維熙。

這種辦法最為簡單，然而烏貝摩嘗試聯繫芙維熙之時，卻發現靈界似乎聯繫不上了，似乎有一種神秘的力量瀰漫，讓人感覺到一種恐懼黑暗。

烏貝摩隱隱感覺到不安。

此刻，烏貝摩只能選擇第二種方案，雖然有點冒險，但這其實是他早就做好的準備，這也是他敢親自來往南大陸的原因之一。

拉斐爾的聲音宣告了尤里的覆滅，而且是在費洛薩主導下的覆滅。這意味著，烏貝摩令一個帝國成為歷史。

天使「永生者」的晉陞儀式是見證並推動一個偉大帝國的落幕。尤里無疑是一個偉大的國家，在這片土地上誕生了獨有的文明並加以延續。在南大陸，尤里佔據最優越的位置，即便其之前看似分裂，其他幾個國家依然不敢輕易攻擊。

更何況，在風暴教會暗中密謀下，尤里統一，徹底發動了一場波及深遠的戰爭，留下最後的帝國榮光。

其實，摧毀一個帝國並不簡單，恰巧，尤里本就已經衰敗，只不過餘光閃耀而已。同時，風暴教會也有意葬送尤里，締造新朝。

所以，這無疑創造了一個絕佳的時機。

烏貝摩吞服秘葯，將晉陞為「永生者」，其能力「生命閉環」和「時間回溯」，足以讓烏貝摩規避黃昏天使的能力。

但這還沒有結束，碰巧的是，火刑徒途徑的天使「毀滅之光」的晉陞儀式是毀滅一個國家。

雙途徑晉陞。

烏貝摩身體發生異變。阿爾芙蕾緊皺眉頭，一時不知該怎麼辦，嘴中只能呢喃道：「陛下……」

此時，一種久違的驚懼陡然出現於黃昏天使靈魂之上，祂再一次感受到了頭皮發麻的感覺。

祂想要逃跑，但僅剩的理智告訴祂殺死對方是唯一的解決辦法，趁對方此時身體出現異常。

然而，沒等祂出手，烏貝摩那充斥著光輝的眼睛之中看向了祂，頓時，黃昏天使彷彿看到了一片災難，祂失控了。

烏貝摩利用「默示錄」污染了祂。

不知道為什麼，烏貝摩感覺到自己此刻接連晉陞似乎沒有太大影響，按道理，即便奇迹復甦，但也還沒有到達那種程度。

忽然，芙維熙出現在他身旁，不過烏貝摩卻發現，此刻芙維熙狀態不太對勁，她身體缺失了一部分，手臂斷裂，腹部洞穿，缺口布滿各色水晶，然後不時崩散。

「主人，儘快晉陞大天使，時間不多了。」芙維熙看到烏貝摩，著急道，烏貝摩從她眼中看到了一絲慌亂。

靈界出現問題了……烏貝摩猜測到，因為，他感覺到自己和虛幻星海的聯繫也很微弱，幾乎斷開。

似乎，在靈界之中爆發了一場戰爭。

而那，很可能是神戰。

聯想到，之前拉斐爾的聲音宣告，意味著死神可能復活，但情況可能比這還複雜，不然芙維熙不至於如此。

而至於芙維熙為何如此讓他儘快晉陞，烏貝摩看了周圍一眼，隨即有了答案。那一座座高塔不知何時再次聳立，一種神秘的力量彌散於此。

神秘的碰撞，可能導致奇迹急劇復甦。

隨即，烏貝摩便有了決定，晉陞大天使。一直以來，烏貝摩便為之後的晉陞做了大量準備。

「永生者」之上便是「時之沙」，晉陞儀式是締造並讓一個文明悄然逝去，帆谷小鎮的文明是耶特琳娜為自己晉陞所準備的。

但事實上，耶特琳娜應該早已經成為了「時之沙」。烏貝摩想起萊茵索思河谷，那個地方很可能是耶特琳娜的準備之一。

一個信仰太陽的文明被埋葬，這怎麼看都像是耶特琳娜這種想要報復的人可以做得出來的。

而且，讓烏貝摩確信的是，伊芙德絲曾經和他說過，萊茵索思河谷的記錄曾經出現於收錄的耶特琳娜手稿。

以索羅斯之瞳、恩努之書和芙拉之葉所形成的弒神之匕，無疑也說明了一點，耶特琳娜想要弒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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