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走在鄉間小道上

若是這時去找農家借宿，怕是會被當作某些山精妖怪吧。

商琴望著天，換了是她一個人，隨便一棵樹都能休息，他……怕是不能這麼簡便。

凝神靜聽，風聲帶來一些低低的談話聲。

聽出那是一對老夫婦在閑談，商琴唇角微揚。

借口夫妻倆急著回鄉，趕路錯過了宿頭，他們成功在這淳樸的農家得到一個房間。

和衣而眠。

算來，兩人同行這麼久，這卻是第一次同塌。

興許真是累地狠了，很快，秋墨語便沉入了睡鄉。

商琴沒有多少睡意，但聽得他平緩的呼吸聲，漸漸地意識也越來越模糊，終至沉睡。

天還未亮，商琴便聽得那老夫妻倆已經在收拾農具準備下田。

身邊的人還沉睡著。

商琴起身，在那小院外看見對面的青山已經鍍上了一層金光。

「這會兒還早呢？怎麼沒再睡一會？」老婦人見她出門，招呼道。

「之前一直都早起，習慣了。」商琴回答著，見老婦人正揉面做餅，便上前去幫忙。

老婦人是個親切又健談的人，商琴也可以是一個親切又健談的人，當下一老一少一人顧著灶火、一人做餅，在閑聊談天中，一大盆餅子便做好了。

老婦人出門去找老頭子，商琴也回到房間，秋墨語已經整理好，正準備出門。

「你起的正是時候。」商琴玩笑道，「是不是聞著餅子的香味醒的呀。」

秋墨語只給了她一個眼神。

商琴聳聳肩，轉身出去。

早膳之後，商琴問明了最近的小鎮之後，向這對熱心的老夫妻告別。

那依舊是一個極小的鎮，兩人到的時候已近午膳時分。秋墨語本以為商琴會在用過午膳之後繼續趕路，她卻出乎意料的，在午膳之後即尋了客棧，定下了一個房間。

「咱們依舊是夜裡趕路，你最好趁這下午好生休息，不然，又會走到半途就動不了了。」

秋墨語很想反駁她昨晚可是她去借宿休息，但見她已經拉開房門出去，只得認下這莫須有的罪名。

只是，當他躺在溫暖的被窩中，睡意襲來之際，他想她是對的，他確實需要休息。

這一夜，同樣是走在鄉間小道上，與前一晚的極度疲累不同，得到充足休息的他精神很好，漫步在田間小道上，有月光照明，迎著微涼的夜風，淡淡的青草香，還有各種蟲鳴相伴，很是愜意。

到了午夜，秋墨語也不知道究竟走出多久，便見她在田邊土坎隨意一坐，從包裹里取出一個饅頭遞給他。

他並不記得她有去採購饅頭，唯一的可能，便是她是在他睡覺之際去準備的這些東西。

說真的，這小鎮上做饅頭的手藝不行，冷掉的饅頭猶如一塊石頭，很有嚼勁的同時，也讓人口渴。

就在他想著要有一杯熱茶時多好，旁邊又遞過來一個水囊。

他喝了一口，這水雖是冷的，卻十分清冽可口，有股甘甜味。

吃了饅頭，喝了水，秋墨語看向身旁的女子。

她正仰著頭望著天空那一輪已經有了小缺口的月，不知道在想什麼。

順著她的目光，同樣看向那月。

這樣的寧靜的夜裡，這樣看著月，空氣也彷彿靜止了，心裡得紛擾也都歇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