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大聲地笑

這傢伙，居然就這樣坐著睡著了。

難道她傳授的不是內功心法，是催眠大法？

眼珠子一轉，一個主意已經在腦中。

她輕手輕腳放下包袱，從身後靠近之時，手中已經捏了一片碧綠的嫩葉，就在靠近他之時，她將那冰涼的嫩葉，往他衣襟里放的同時，在他耳邊，大喊一聲「咚」。

可這聲「咚」至半途，變成了她驚嚇的「啊」，因為就在她放下那嫩葉，想裝作是蟲子爬入他衣襟之時，他突然轉身，將毫無防備的她一把拉下在懷裡，結果便是嚇人的反成了被嚇的了。

「你在裝睡。」她抗議，兩隻小手抵著他的胸膛。

他只是笑。

她扁了扁嘴，自己也覺得好笑，怎麼也裝不出生氣的樣子，索性大笑起來。

笑聲……只有她的。

「這麼克制幹嘛？想笑就大聲地笑唄。」她伸手，將他的嘴手動往兩邊拉開，要讓笑容大大地在他臉上呈現。

他目光微沉，拉下她的手。

她靠著他坐下，看著前方的藍天與青山。

「這裡是當年我還住在村子里的時候，我師父住的地方。他那個人孤僻著咧，要收我做徒弟，又藏著掖著生怕被人知道，就在這人跡罕至的山頂上蓋了這麼一間石屋。每天晚上，他下山來接我到山上練武，天明之前又送回，不過算來只有一年，後來他回去，這屋子便一直空下啦。」

她說著當初練武的苦事趣事，笑得眉眼彎彎。

他聽在耳里，此時的她，沒有一絲一毫昨日的強顏歡笑，是發自內心的笑容。

這個地方是真正給她快樂的地方。

他想著，視線從天邊移到她。

之前，他認為她是個複雜的人，他告訴自己只是因為想要弄清楚她的思想，也是不想麻煩，才會忍受她的糾纏。如今，她將自己剖析在他面前了，他卻也沒有推開她的想法。

只是，她願意將真實的自己表現於他，他卻不敢全然地放開自己面對她。

那些隱藏在他心底的黑暗，永遠是屬於他一個人的秘密。

「突然發現我長得很美嗎？看得不轉眼了。」她笑道，早就發現他已經不在看風景而是在看她，而且還看了許久，令她心上湧起喜悅泡泡的同時，也覺得害羞呀。

他輕輕一笑，視線又轉向遠處的風景。

她鼓腮，正要說話，肚子里卻先傳來一聲抗議的鳴叫。

食物買回來是要吃的，不是堆在地上。

秋墨語率先起身，朝她伸出手。

商琴愣了一愣，隨即笑了，將手放在他掌心，在他施力下被拉起。

多年來，從來都沒人把她當作弱女子，從來不會想著要扶一下、牽一下她。

這次下山，商琴除了買現成的吃食外，也買了餐具米面菜蔬之類的，可以自行下廚準備吃食，不必每餐都要下山去買。

當從包袱里取出一卷宣紙，還有好幾種不同式樣的毛筆、顏料時，秋墨語有些吃驚地看向她。

「我看你之前寄放在客棧的書篋里有這些，就買了，平時你可以用來打發時間。不過這個只是閑暇的小玩意兒，最重要的，你還是得隨我習武。」最後一句，她故作兇巴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