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 被放鴿子
宋仁心愣在原地。
難怪她醒來便頭痛欲裂,睡了整整三日,頭能不疼嗎?
嬌美的面容上浮現一抹獰笑,宋仁心牙齒森森,好你個楚金戈,不行,她非得找人算賬去!
春桃以為自己說完,王妃便會停下來,誰知宋仁心的步伐更是六親不認了,青桔趕緊給春桃使眼色,讓她去找別人,自己索性抱住了宋仁心。「王妃,戰場就不是女人待得地方,您要是去了,遇到什麼危險。那不是要了王爺的命嗎?」
「楚金戈要是出了什麼事,難道不是要我的命嗎?」
「我有危險,難道他就沒危險嗎?」
「你清楚我的醫術,也該知道,我跟著他,他的生命更有保障。」
青桔看著她赤紅的雙眼,勸慰的話語陡然就說不出來了。
王妃對於王爺的心,與王爺對於王妃的心是相同的。王爺擔心王妃出事,可同時,王妃也會害怕王爺受傷。
難道王爺做的決定就是正確的嗎?這樣,對王妃真的會更好嗎?之前,青桔對於這個問題的答案是肯定的,可現在,她有些存疑。
她一怔愣,身體也軟了下來,宋仁心很輕易掙開她的禁錮。
剛到院門口,妁娘便來了,拉扯著宋仁心又是好一通說教。
女兒是有點本事,但她又不會兵法又不會武功,能對戰局造成什麼影響,指不定還會讓楚金戈分心,還不如安生待在家裡。再者,她雖然疼愛女兒,但思想也傳統,從上次二人爭吵時的態度便可見一斑,戰場那是女人家該去的地方?
宋仁心聽著她的話心煩得不行,「我心中自有計較。」
「你心中能有什麼計較?」妁娘抹了一把眼淚,「我就你這麼一個女兒,你要是出事了,你讓娘怎麼活?」
「我不會……」
「要是出事了就晚了!」妁娘難得強硬地打斷她的話,「你又沒有自保的能力。路上就得出事,聽娘的,你歇了這條心行不行?」
看宋仁心還要說話,她直接捂住了胸口,「你是非要氣死我嗎?」說著,竟然真的昏厥了過去。
宋仁心趕緊扶住,診了脈,便知道她不是裝的,她本就因為楚金戈要上戰場而驚悸不安,近幾日沒見到宋仁心想得更多,再這麼一吵架,這是真動了氣了。
宋仁心輕嘆一口氣。只能暫時打消這個念頭。
將妁娘安置好,回到自己院中,青桔將一封信箋交到宋仁心手上,宋仁心看都沒看,直接壓在桌子上,青桔嘆了口氣,王妃這次可是真被氣得不輕了。這個關頭,她也不好求情,省得把自己也遷怒進去。
等青桔走了,宋仁心面無表情,手慢慢挪到桌上,扯住一個角。緩緩往自己面前扯,她絕對不是想看楚金戈想對自己說什麼,就是有點強迫症,看著信沒被拆就心裡難受!
裡面薄薄一張紙,只有四個大字,「等我回來。」
連道歉都沒!就這?是她給的自由過了火。
宋仁心面無表情地將紙揉成了一團。
少頃,又細心地舒展開來,儘力撫平上面的皺紋。卻怎麼也撫不平,面前突然伸出一隻手,青桔溫和的聲音響起,「王妃不妨將它夾進書中。」
「隨便你怎麼處理,燒了也行。」
青桔又怎麼不知她是口嫌體正直,將那張紙收了起來,又道:「府中有專門飼養的信鴿,王妃若是思念王爺,便可給王爺寫信,來回三天便到了。」
「我不想他。」宋仁心說得字正腔圓,她是吃飽了撐的要給騙子寫信嗎?宋仁心餘怒未消,即便清楚楚金戈出發點是為了自己好。但這股怨氣不是能輕易平復的。
青桔卻已經笑著將筆墨紙硯給她準備好了。
宋仁心盯著潔白的宣紙,提起筆,一個碩大的「滾」字躍然於紙上。
「就這樣,給他送過去吧。」宋仁心突然挑眉。望著青桔頭上的發簪,「你不給隱逐寫封信?對了,你們什麼時候成親啊?」
「王妃!」青桔耳朵有些紅,「我和隱逐清清白白。」
「哦。我知道你們清清白白嘛,不過他給你送了發簪,你給他做了香囊而已,這有什麼呢?你們只是清清白白的男女交往關係啊。」
話中調侃意味明顯。春桃突然冒了出來,「是,上次隱逐出去辦差還特意多跑了一趟給青桔買桂花糕呢,這不是清清白白是什麼?青桔還熬夜給隱逐做衣裳,這是有私情的模樣嗎?」
宋仁心笑眯眯回答:「不像,絕對清清白白!」
青桔臉皮薄,從脖子跟開始,整張臉都紅成了蝦子,扭過頭去捏春桃,「你還說我?你那絡子是給誰打得?別說是給自己的,上面還有個方字呢。」
方字?宋仁心搶答,「我知道,是方陳!」
春桃慌忙解釋。「不是,那是我和他打賭輸了。」
「那上次你帶回來的花呢?」青桔幽幽補充道,「我看到你對著它傻笑。」
二人爭先恐後地爆料,閨蜜情一朝「破裂」,宋仁心吃瓜吃得開心,倒也沒剛開始那樣生氣了,她也知道了青桔和春桃的良苦用心,這是變著法哄著她高興呢。
宋仁心一天都表現得挺正常。下午還出去逛了街,青桔和春桃都覺得她是接受了,不由鬆了一口氣,卻沒想到,夜深人靜之時,宋仁心的門悄悄打開,一身男裝的宋仁心悄悄走了出來,懷裡揣了幾張銀票,下午她都打聽清楚了哪家鏢行靠譜,今晚在客棧住上一晚,明日就可讓鏢行護送著去,只能送到附近的小城裡,到時再寫信讓楚金戈來接她。從妁娘暈倒時,她就打著這個主意了。
她自信,她不會是拖油瓶。
還沒出院子,面前突然出現了個身影。
「王妃這是要去何處?」
是楚金戈派給她的暗衛。
以宋仁心的三腳貓功夫,要是能察覺到暗衛存在,那暗衛也沒什麼用了,她在府中時沒有暗衛跟著,所以宋仁心還沒真沒想到這個時候會有暗衛。
她乾笑了兩聲,「賞月而已。」
另一道聲音響起,「廢話什麼,直接打暈便是。」遲霄顯然是個行動派,話音剛落,宋仁心就沒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