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算賬
看見蕭逸瞬間被眾人的議論聲包圍,王鳴露出殘忍的神色,來到他的身前。
「部隊上混不下去了,終於捨得回來了?看來沒有蕭家,你也不過如此啊。」王鳴譏諷道。
蕭逸參軍的消息,江南上流社會的人都知道,畢竟當年也是蕭家少爺,只是蕭家倒台,他又突然回來,眾人只能想到是部隊上留不下了。
畢竟沒有了蕭家,沒有人在其中幫忙運作,哪裡是那麼好留下來的。
「蕭景天那個老混蛋死了,人死債消,我也不能把他怎麼樣,不過嘛,父債子償,我只能和你算賬了。」王鳴聲音低沉,眼中露出一片恨意。
當年蕭家抓住王家的把柄,為了活命,父子二人跪在蕭家門前求饒。
這件事鬧得滿城皆知,直到現在,都有人在背地裡笑話他。
如今的王家可不是當年的王家,蕭家也倒台了,但這恥辱可能永遠都無法洗刷掉。
可萬萬想不到,居然能碰上蕭逸,王鳴自然不肯放過這個機會。
「蕭逸,你別說我不給你機會,從我胯下鑽過去,我今天放你離開,趁杜家還沒發現,你動作可要快點,不然被杜家抓住,你後天就要和蕭景天那個老混蛋埋在一起了,哈哈……」
王鳴發出陣陣冷笑,雙腿大開,得意洋洋的望著蕭逸。
此時,蕭逸的臉色完全冷了下來,好一個恬不知恥,忘恩負義的東西。
只記得當年跪在蕭家門前,讓他們受盡了屈辱,卻忘了為什麼會跪在蕭家門前。
要不是他們的假藥吃死了人,又何至於苦苦哀求蕭家幫助?
而且,最後蕭景天出面,不光用了自己的臉面,還賠了不少錢才將事情解決,可最後換來什麼?這一家人,根本不知道什麼是感恩!
「先不說當年救你王家的事情,我父親總算是你長輩,你王家的家教就是讓你這麼稱呼長輩的?」蕭逸面色冷峻道,從兜里抽出帶著手套的雙手。
那一口一個老混蛋,如此不尊重逝者,徹底將他激怒了。
對於這種狼心狗肺的貨色,蕭逸眼神逐漸鋒利起來。
既然迫不及待的跳出來找死,該成全他呢,還是滿足他呢?
「長輩?哈哈……」
王鳴肆無忌憚的大笑起來,道:「他蕭景天算個屁,也配給我當長輩?要不是怕晦氣,老子早就給他墳炸了!」
「倒是你那妹妹,要不是她不識抬舉,我倒是可以在床上好好尊重尊重她,哈哈……」
「我說,你倒是快點啊,當年韓信不也受了胯下之辱才成大器的,你也是當兵的,怎麼到了你這裡這麼磨嘰?」王鳴抱著雙臂,不耐煩的催促道。
此刻,王鳴絲毫沒有將蕭逸放在眼裡,半路跑回來,那肯定就是沒辦法留在部隊上了唄。
不然蕭家都沒了,他幹嘛要跑回來,送死嗎?
一想到馬上就能洗刷多年的恥辱,王鳴心中就有強烈的滿足感。
「我蕭逸一生只跪父母,你算什麼東西,也敢讓我跪?」蕭逸聲音冷漠道。
一個小人物,居然都如此猖獗,蕭逸目光定格在王鳴的兩腿間。
「呃……」王鳴臉色一變,蕭逸的目光讓他心裡升起一種不祥的預感。
砰!
就在王鳴心中念頭涌動的時候,只感覺一股巨力襲來,撕裂般的痛苦緊接著充斥著全身的神經。
「啊!」
幾秒鐘后,王鳴捂著胯下嚎叫起來,疼的滿地打滾。
同時,王鳴更是難以置信,一條喪家之犬,居然敢對他下此毒手!
一旁圍觀的眾人頓時面面相覷,蕭逸出腳太快,導致他們根本沒看清發生了什麼。
但這並不影響他們的判斷,看王鳴那痛苦的樣子,估計以後就要改名叫「王口」了……
「這……雖然王家不大,但他現在沒了蕭家的庇佑,怎麼做事還敢這麼魯莽?」
「囂張跋扈慣了唄,還以為蕭家以前呢,這件事王家不會善了的。」
「你們都錯了,杜家人不會放過他的,所以,蕭家這小子最壞的結果不過是一死而已,那麼在死之前幹嘛要受這種窩囊氣呢?只能說王家這小子倒霉,搞不清形勢。」
眾人紛紛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看向王鳴的目光滿是同情,果真是個蠢貨!
收回目光后,眾人又看向蕭逸,頓時情緒複雜起來,挺拔的身形,令人生畏的氣息,這真是個大頭兵?
而且,他來這裡肯定不是參加宴會的,那麼,他是來搞事的?
這個念頭一出來,眾人都是嚇了一跳,現在的杜家可不是以前的杜家啊!
「我父親懶得和你王家計較,但我不行,後天是我父親忌日,讓你王家人,集體來我父親墳前祭拜贖罪。」蕭逸命令的口吻道。
父親一生行事光明磊落,從來沒有愧對於任何人,如今死了卻要受這等小人的羞辱,想到這裡,蕭逸心頭的怒意更加濃郁了。
對於周圍人的議論,蕭逸充耳不聞,誰不放過誰還不一定呢。
父親就是因為太過於和善,才會被這些人羞辱,但他可不一樣。
這些年的帳,他會一筆一筆的收回來,欠錢的還錢,欠命的那就還命!
說完,蕭逸徑直往二樓上走去,一身肅殺的氣息流露出來,令所有人低下頭來。
直到蕭逸的身影消失在樓梯的拐角處,眾人才長出了一口氣,太可怕了!
「你們猜,這蕭家小子,現在是什麼人啊?我可不信他這些年在部隊上只是個大頭兵。」忽然有人疑惑道。
當年蕭家的能量擺在那裡,而且,蕭逸也不是傻子,如果只是個大頭兵,怎麼可能回來送死。
「確實,剛才那氣勢,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有人附和道。
「不管什麼身份,肯定不簡單,這下江南恐怕又不會太平了。」
眾人心情複雜的看著那道背影,心頭皆是沉甸甸的,有一種風雨欲來的感覺。
踏踏踏!
沉重的腳步聲逐漸遠處,蕭逸的身形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中。
江南酒樓,二層。
相比起一樓,二樓的宴會就小了很多,只有寥寥幾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