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病態
荒罹由北至南全線開戰,不破禍的戰略和節奏徹底被打亂了,本該大好的形勢忽然急轉直下,逼得她不得不改變緩攻罹崩的戰略。
面對當前的形勢,不破禍親自出陣了。
她手持殘雲戰刃,綠寶石般的眸子冷冷盯著城牆上方,在那裡,兩國士兵已經奮力戰鬥了近七個小時。
仰仗著攻城塔推進,天元士兵明明很容易就能攻上城牆,可力戰了七個小時,戰死了三千多人,依然無法將城牆奪下來。
荒罹人,太頑強了!
不破禍眸底閃動著絲絲寒芒,開始下令。
「加魯,給你十分鐘時間,無論你用什麼方法,給我攻破城門。」
「喔!明白!」
加魯中氣十足,大聲應諾,轉身扛著重鎚,率領麾下重鎚猛士向城門殺去。
既然攻城衝車無法撞開城門,就只能由他親自出手了。
「未離。」
「在!」
「你親自帶隊猛攻南側城牆,同樣是十分鐘,給我奪下它。」
「是!」
扛著巨型戰斧,未離身披重甲,親自帶隊登上一座攻城塔,向南側城牆進發。
「琥珀。」
「在!」
「隨我攻擊北側城牆。」
「噢?老大要親自出手了!」
琥珀雖然一身傷勢未愈,卻不妨礙他殺敵,咬咬牙,忍忍痛,一身實力還能發揮七成,再加上與不破禍共同攻擊北側城牆,在看他來,幾乎是十拿九穩的事情。
不破禍頂盔摜甲,手持殘雲戰刃,出陣之前,偏頭看了眼還未離去的八月。
「你要如何?是準備助我一臂之力,還是就此離開?」
聞言,八月沉默半響,抬頭幽幽說道:「不破禍,記住,你欠我一次。」
話音一落,八月挪步向前,一陣黃沙飄蕩,人,也消失不見。
不破禍面無表情,厲聲喝道:「琥珀,上前開路!」
…
「……這是?」
「看樣子,天元主將已經下定決心,全面進攻。」
「守住城牆,死戰不退!」
看著更多的天元兵浪潮般湧來,荒罹一方只得打起十二分精神。
元罡親自帶隊鎮守南側城牆,一柄大刀在他手中舞的是虎虎生風,無論是誰上前,皆被大刀砍成兩段,死狀極慘,天元士兵無不膽寒。
殺了多少敵人,元罡已經記不清楚了,然而,久違的熱血充斥著全身,三臨戰陣的感覺,一如往昔的那般美妙。
「荒罹老卒,你的猖狂,到此為止了。」
未離厲嘯聲震耳欲聾,扛著巨斧衝上攻城塔的橋吊,一來就對上了元罡。
「哈哈哈!並非老夫猖狂,實乃爾等自不量力。」
元罡虎目放光,戰威鼎盛,一聲暴吼,猶如猛虎傲嘯,霸烈的身姿和氣場,令天元士兵身軀狂顫。
「好個威猛老卒,我未離來戰你!」
未離橫眉立目,咆哮一聲,揮斧上前。
「來的好!」
元罡大笑,龍行虎步之間,一記崩裂萬物般的刀芒橫行而去。
禍軍猛將與荒罹老將,橫眉怒目,刀斧交擊,兇猛的戰到一起。
「轟隆、轟隆、轟隆……」
城牆下方,巨大厚重的城門被重鎚砸的連連震動,不斷發出怪聲,巨大力量震的門上鋼釘不斷脫落,眼看就要支撐不住了。
「城門!頂住城門!」
「快快快,後面的人過來加固!」
城內的士兵們見狀,上前用身體頂住城門。
「轟隆!」
緊接著,又是一陣劇大震響,城門劇烈顫動,士兵們悶哼一聲,被震的倒飛出去,摔得七葷八素。
後方又有許多士兵扛著厚重的木板跑過來想要加固城門。
城外的加魯砸的氣喘吁吁,明明看著城門搖搖欲墜,奈何就是砸不破它。
加魯氣急敗壞的吼道:「攻城車,別停下,給我繼續撞,好好配合我。」
「轟隆、轟隆……」
驅使攻城車的天元士兵冒著箭雨上前,被城牆射孔內的荒罹弓手連連射翻在地,幾乎是死了一波,又來一波。
荒罹弓手們連連開弓,各個手指濺血,依舊咬著牙射殺敵軍,哪怕手指廢掉也在所不惜。
北側城牆,猛將琥珀當先衝出攻城塔,舞著鋼槍衝殺在弔橋上,整個人好似開了無雙一般橫行突進,幾個呼吸的時間就清出了一片空地,眼看著就要立足於城牆之上。
天元士兵見琥珀驍勇無敵,頓時士氣大振,嘶吼著前仆後繼的衝殺出來,瘋狂向城牆推進。
荒罹一名千人將揮著鋼刀幾下殺開敵軍,直衝琥珀而去,大喝:「荒罹趙傑在此,有我在,別想殺上來。」
「想要阻我?無名之輩也敢口出狂言。」
琥珀不屑冷笑,手臂一抖,濺血的槍尖以刺破蒼穹的氣勢暴刺而來。
趙傑瞳孔一縮,奮力舉刀抵擋。
「叮」的刺耳聲!
趙傑難以置信的看著手中斷裂的鋼刀,刀刃都不知飛往何處。
以點破面!
琥珀最喜歡做的事,就是先擊毀敵人的兵器,然後親眼看著敵人一臉震驚的模樣和難以置信的臉孔,最後,在敵人赤手空拳的情況下,將其凌虐致死。
明明可以輕易擊殺的敵人,他卻非要先戲弄一把,然後再將絕望的敵人殺死。
這能為他帶來心靈上的快感,也是他的一種病態作風。
「哈哈哈!沒了兵器,這下該怎麼辦呢?要用刀柄殺我嗎?」
琥珀笑起來時,臉孔都變得扭曲。
不等趙傑反應,槍尖劃開半空,以極快的速度暴刺五下。
「噗、噗、噗……」
眼前只看見趙傑忽然身軀一晃,單膝跪倒,左腳腳踝、小腿、大腿等五處部位,全部濺射出血花。
趙傑滿臉青筋,想要支起身,可惜左腿似乎已經完全廢掉了,根本使不上力。
他咬牙瞪眼,惡鬼一般死死盯著琥珀的臉。
「喲!真是硬氣,左腿都廢了,居然一聲不吭?」
比起趙傑,琥珀笑起來的樣子,才更像惡鬼。
他持槍而立,兩步走到趙傑面前。
「對,就是這樣,好好跪著。不對,要再跪低一點才行。」
說著,琥珀在趙傑準備奮力一搏時,鋼槍又是一抖,同樣的,再次將趙傑右腿刺廢。
這下趙傑真的支撐不住,整個人栽倒下去,趴在了地上。
「荒罹人!可殺不可辱!」
趙傑憤怒吼叫,趴在地上的身軀猛然間向前一躍,雙手一把扣住琥珀的腳踝,本能地張口就要咬過去。
他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咬下琥珀的一塊血肉,甚至咬斷他這條腿。
然後,就在此時,槍尖由上而下,噗哧一聲,直直刺穿了趙傑的腦袋,將他釘死在了地上。